“嗯,我去拿店,我要哄着大力,大力对我有意见,都是上次棒梗炒股的事情,棒梗你还钱给你于姨没?”
棒梗说道:“妈我的股票割肉卖掉一点,我这几个月都在还钱!”
“你还钱就好,这样我好和你小姨说,让你小姨吹枕头风!”
贾张氏干咳一声:“这些事情就不要在孩子面前说了,你把店拿下来就行了。”
然后对着棒梗说道:“货源一定要联系好了,别出岔子,小唐那边我们改天见面谈谈。”
棒梗说道:“你放心,明天我就去谈货,我都摸清楚了。”
秦淮茹点头一声,小当和小槐花都不吱声了,她们两个女孩没啥发言权,家里有钱,她们两个也好一点,没钱她们两个也倒霉,所以这种不道德的竞争,她们就当不知道。
1977年2月1日,腊月十四,天儿贼冷,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脸。
棒梗裹着条灰不溜秋的旧围巾,蹲在木器厂后门墙根儿底下,鼻涕都快冻成冰溜子了。
瞅见刘光天蹬着他那破三轮儿来了,车斗里还垫着草帘子,生怕磕着碰着!
棒梗就等他走了,再进工厂。
“这小子,雄鹰、老虎那些小玩意儿,没少赚钱。”棒梗心里嘀咕。
他猫着腰,在雪堆后头藏了半拉钟头,直等到刘光天骑着三轮车带着货出来,他才蹽开腿进了厂。
厂长老马正坐在办公室火炉边儿烤窝头,见个半大小子闯进来,眉头一皱:“哪儿来的?”
棒梗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上前一步,搓着手哈气:“厂长,我姓孙,今儿来,是有正经买卖要谈。”
“哦?”老马眼皮一抬,“说说看。”
“您这批小木雕——巴掌大,雄鹰、老虎、狮子、寿桃,雕工地道,漆也亮堂,你们工厂的刘光天刚提走一批,对吧?”
老马一愣:“是啊,怎么你要这个?”刘光天本来人员就不好,别人也不是没进货卖过,因为没老外,这种东西,在什么地方卖很重要,在胡同里面,肯定卖不出去。
“嗐,街面上的事儿,还能瞒得住谁?”棒梗压低嗓门,“我今儿来,是想多进点儿,您每件货,我多给三毛,再说了——”棒梗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悄悄搁在桌上,“这点儿心意,您喝茶用。”
老马瞄了一眼,油纸包鼓鼓囊囊,不知道什么玩意,“你小子……有点门道啊。”
“不敢不敢,就是想年前挣俩辛苦钱,给我奶奶买件新棉袄。”棒梗一脸诚恳,“您放心,我嘴严实,绝不往外漏半个字,现金交易。”
老马嘬了口烟,眯眼打量他半晌,终于点头:“行,你要多少,什么时候要,这很重要。”
“谢啦厂长!”棒梗一鞠躬,拿出准备好的清单,开始备货。
下午,棒梗没回家,反倒蹽到前门大街,远远缀着阎解成。
棒梗知道在琉璃厂这边订做的画,不知道是谁家,进货多少钱。
他眼瞅着阎解成进了“聚宝斋”,便绕到隔壁“文盛轩”门口,假装看春联,耳朵却竖得老高,眼睛朝着外面看,伙计和他说话,他爱搭理不搭理。
等阎解成出来,棒梗立马跟进“聚宝斋”。
掌柜的正擦柜台,见他进来,笑问:“小爷,买画?”
“嗯,看看。”棒梗随手拿起一幅防印刷的《松鹤延年》,问价。
“八块二,带框十二块五。”
“框子自个儿配能便宜多少?”
“六块八,手工榫卯,红木边儿。”
棒梗点点头,又问:“要是订一百副,啥价?”
掌柜一愣:“您……是单位采购?”
“家里老人办寿,亲戚多。”棒梗瞎编一套,“不过我得先比比价。”
“您要是真拿二十副,带框子,十块钱,我给您便宜两块钱!”
棒梗的脑子在飞速思考,感觉这价格还能压下来,“我先拿一副回去,老人满意,我明天过来拿剩下的,给你十块钱!”
棒梗买了画拿出去,在琉璃厂开始问了起来。
最后一家叫做‘金宝斋’的商店给出了六块五的低价,棒梗感觉要是能进货,这一家就行。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棒梗赶忙去芝麻胡同找小唐,带着她做末班地铁去了大昌。
好在棒梗的房子距离地铁站近。
一进门,贾张氏他们早都等着棒梗了。
棒梗把今天的事情一说,把厂长开的票,还有自己买的画框,都拿出来了。
棒梗说道:“这运货是一个大问题,我家里还有三套房子是空着的,许大茂这个人阴险。”
秦淮茹说道:“许大茂的货都是订做的,张芳在玩具厂那边肯定有关系,你拿不到货。”
棒梗说道:“我听说在保定那边也有玩具厂,我拿着许大茂的货过去,让他们定做,咱们也租齐天的货仓,或者不租齐天的,租别人的,让他们送,我们家肯定不能用,不然人知道我怎么进货,这就坏事了。”
几个人一合计,这事情还真成了,这时候,棒梗问道:“妈,你换店的大事情怎么样了,如果没法换,你可以和我大力叔说,我们就要一个卫星城的小店。”
秦淮茹说道:“知道了,我去办,你别催,就这两天肯定行!”
秦淮茹心中也忐忑,不过她还是有把握的。
第二天晚上,秦淮茹一个人回到大院,在大院里面开始洗衣服。
傻柱晚上到家都快十点了,看着秦淮茹洗衣服,就问道:“秦淮茹,都这个点了,你还在洗衣服?”
“没法子,现在都在大昌那边做生意,这衣服总要洗洗换换,这不我今天就过来了!”
傻柱说道:“那边又不是没自来水,你还回来!”
“到底这里是我家,你管那么宽!”
“呵呵我就是一问,就是一问!”傻柱明天不去饭店,要陪着金乐去透析,现在饭店步入正轨,大家也摸清楚了。
早上,易忠海坐第一班地铁去饭店,监督采买的各种肉菜,九点这些后厨的伙计才上班,早上十点,小宝去饭店,开始帮忙洗菜,不一会就要做饭。
大概是下午三点,大家没事做了,洗碗专门雇的人,易忠海这时候,开始统计营业额,准备存银行,晚上也有客人,易忠海就不管了,七点多带着小宝,下去找刘海中还有阎埠贵,三老头一傻孩子提前一点,关门,坐地跌回家,这时候人不多。
傻柱是八点关门,出商场,到地铁站,八点二十左右,一个多小时能到家,走到大院,基本就是晚上十点了。
傻柱调侃之后,秦淮茹就把衣服给收了,看着后院,大力一个人去了隔壁,秦淮茹小声的跑过去叫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