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斑驳的砖墙，激起一阵尘土。方才那道如鬼魅般掠来的黑影带起的劲风，还刮得他脸颊生疼。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眯起被血糊住的左眼，借着巷尾灯笼昏黄的光定睛看去——那黑影身形纤细，玄色夜行衣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手中软鞭正“啪”地一声抽在地面青石板上，火星四溅中，鞭梢的寒铁棱角闪着慑人的光。
“苏璃月？！”疤脸喉间发出一声惊疑的低吼，声音因震惊而有些变调。他实在没料到，这个平日里总着一身素衣、在药庐里安静碾药的女子，竟会出现在这深夜的杀人巷，更没想到她手中软鞭使得如此狠戾。
苏璃月没有答话，只是缓缓抬起眼。往日那双清澈如溪的眸子，此刻覆着一层冷霜，倒映着灯笼的光，却半点暖意也无。她手腕轻抖，软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啪”地缠上旁边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借力猛地一拽，整个人如飞燕般腾空而起，足尖在墙垛上轻点，转瞬已到疤脸面前。
“你不该动他。”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
疤脸这才看清，她另一只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枚玉佩——那是萧景渊的贴身之物，此刻正被她指节攥得发白。他心头一沉，终于明白过来。白日里他们伏击萧景渊，本以为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得手易如反掌，却没料到他竟能拼死突围，更没料到苏璃月会循着踪迹追来。
“一个娘们也敢管老子的事？”疤脸色厉内荏地啐了一口，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刀，“萧景渊那小子已经中了我的‘透骨散’，不出半个时辰就得瘫在地上等死，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或许还能……”
话未说完，苏璃月的软鞭已如灵蛇出洞，带着破风之声缠上他持刀的手腕。她腕力惊人，只轻轻一收，疤脸便觉手腕剧痛，短刀“哐当”落地。他还想挣扎，苏璃月已欺近身侧，膝盖顶住他的小腹，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咽喉，力道之大让他瞬间喘不上气。
“透骨散的解药。”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疤脸被扼得满脸涨红，眼珠凸起，手忙脚乱地去掰她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他这才看清，苏璃月的虎口处有层薄茧，指节分明，显然这软鞭功夫绝非一日之功。想起往日在药庐外瞥见她低头煎药的模样，那温婉娴静的表象下，竟藏着这样一身惊世骇俗的身手，疤脸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疤脸见挣脱无望，眼神闪烁，突然阴恻恻一笑：“哼，就算给了你解药，那小子也活不成了，‘透骨散’还有一味药引，只有我知道。”
苏璃月眼神一冷，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疤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就在他快要昏死过去时，苏璃月猛地松开手，将他甩到地上。
“说！药引是什么？”
疤脸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却勾起一抹恶毒的笑：“药引就是你！只要把你一颗活心挖出来，和着药一起服下，他才有一线生机。”
苏璃月眉头都未皱一下，冷冷道：“好，我信你。只要能救他，我给你机会。”
疤脸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愣了一瞬，随即狞笑着爬起来，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就在他举刀刺向苏璃月时，苏璃月眼疾手快，一脚踢飞匕首，同时软鞭如闪电般缠住他的脖颈，用力一勒……
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