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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6章 兜风少年与失控的阴影《永龟堂军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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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镇的晨雾还没散,糖画摊的铜锅刚架起来,阿木正用铜勺舀起第一勺糖稀,在青石板上勾勒出半个糖凤凰的轮廓。石板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布鞋,脚边的君心藤嫩芽顶着水珠,叶片上的纹路在雾里若隐若现——第十三圈年轮的雏形,已经能看出淡淡的金边。

“阿木哥!不好了!”

一声急促的呼喊刺破晨雾,一个穿浅蓝兜风上衣的少年踩着露水冲过来,裤脚卷到膝盖,小腿上沾着泥点。他是镇西头卖豆腐的林家小子,小名叫豆子,平时总爱穿着他爹的旧兜风上衣跑街串巷,消息比谁都灵通。

豆子往铜锅上的热气里凑了凑,冻得打了个哆嗦:“永龟堂的人……不对劲!我刚送豆腐路过镇口,看见翠娘带着人往东边林子走,一个个眼神直勾勾的,跟被抽了魂似的!”

阿木手里的铜勺顿了顿,糖稀在石板上凝成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他想起昨日永龟说的话——“永龟堂的老东西们不会甘心”,当时只当是气话,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们手里有家伙吗?”阿木放下铜勺,往糖画摊底下摸出那柄长柄铜勺,勺柄被磨得发亮。

“有!”豆子用力点头,声音发紧,“每人腰里都别着短刀,走路脚跟不沾地,跟咱们镇上去年闹的‘走尸’似的!”

“走尸”是长风镇的老忌讳。前年冬天,镇北的乱葬岗出过怪事,几具没埋好的尸体被野狗刨出来,不知被什么东西附了身,夜里在镇上晃悠,后来还是灵溪的虚影现身,用君心藤的藤蔓缠住那些尸体,在太阳出来前烧了才了事。

阿木心里一沉:“小石头呢?”

“在永龟师傅的木工作坊学刨木头呢。”

“你去告诉永龟,让他看好小石头,千万别出门。”阿木把铜勺往腰里一别,“我去东边林子看看。”

“阿木哥我跟你去!”豆子扯住他的袖子,兜风上衣的带子被扯得飘起来,“我认得路,东边林子有个废弃的猎屋,他们肯定往那儿去了!”

晨雾里,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东边跑。豆子的兜风上衣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展开翅膀的灰鸽子。他一边跑一边絮叨:“昨儿后半夜,我听见镇口的老槐树在响,不是风声,像是有人在树下念咒……”

阿木脚步没停:“念的什么咒?”

“听不清,就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像有虫子爬。”豆子挠了挠耳根,“我娘说那是‘摄魂咒’,早年跟过南蛮巫师的人才会……”

话没说完,两人已经钻进了东边林子。晨雾在树影里化成一缕缕的,沾在睫毛上冰凉。林子里静得可怕,连鸟叫都没有,只有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嚓”声,格外刺耳。

“就在前面。”豆子指着不远处的猎屋,压低了声音,“你看窗台上的刀!”

猎屋的木窗破了个洞,一柄短刀的刀柄露在外面,刀鞘是永龟堂标志性的黑檀木。阿木示意豆子躲在树后,自己贴着树干慢慢挪过去。

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不是说话,是一种单调的吟诵,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木头。阿木从窗洞往里看,心猛地揪紧——

翠娘和五个黑衣人正围着猎屋中央的石桌站着,每个人的额头上都贴着一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石桌中间摆着个黑陶碗,碗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翠娘的嘴唇机械地动着,吟诵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她的眼神空洞,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正往自己的手腕上划——血珠滴进黑陶碗里,与碗里的液体融在一起,泛起诡异的红光。

“是血祭。”阿木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他差点撞翻窗台。

永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手里握着一把木匠刨子,刨刃闪着寒光:“我跟豆子跑了一路,这是南蛮的‘血缚术’,用自己的血引邪祟上身,能暂时获得蛮力,但事后会变成行尸走肉。”

“谁在控制他们?”阿木低声问。

永龟往猎屋的房梁上努了努嘴:“你看那房梁上的影子。”

阿木抬头,只见房梁上挂着个模糊的黑影,像团融化的墨汁,正随着翠娘的吟诵轻轻晃动。黑影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在半空中画着圈——每当它画完一个圈,翠娘额头上的黄纸就亮一下。

“是‘影缚师’。”永龟的声音带着咬牙的劲,“永龟堂的老怪物,我爹的拜把子兄弟,当年就是他教我爹用邪术练龟甲盾的。”

他往阿木手里塞了块木头,正是昨日给小海刻小乌龟剩下的边角料:“这木头浸过君心藤的汁液,一会儿我砸窗户,你把这木头扔到石桌上去,能破血缚术。”

阿木握紧木头,指尖能感觉到木头里透出的微弱暖意——那是君心藤第十三圈年轮的力量,比之前的任何一圈都要温润。

“数到三。”永龟举起刨子。

“一——”

猎屋里的吟诵声突然变快,翠娘手腕上的伤口开始往外涌血,黑陶碗里的红光越来越亮。

“二——”

房梁上的黑影猛地拉长,像只手抓向翠娘的头顶。翠娘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空洞取代。

“三!”

永龟一刨子砸在猎屋的木门上,“哐当”一声,木屑飞溅。屋里的吟诵声戛然而止,翠娘和黑衣人同时转头,眼神怨毒地看向门口。

就是现在!阿木猛地撞破窗户,将手里的木头用力扔向石桌。木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落在黑陶碗旁边。就在木头接触到红光的瞬间,“滋啦”一声,红光像被泼了冷水般缩了回去,翠娘额头上的黄纸瞬间烧成了灰烬。

“啊啊啊——”房梁上的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被点燃的沥青,疯狂地扭动起来。

翠娘捂着手腕后退,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自己的伤口和石桌上的血,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

黑衣人也纷纷倒地,捂着脑袋呻吟,额头上的黄纸全成了灰烬。

房梁上的黑影扭动着往屋外冲,速度快得像道黑风。

“别让它跑了!”永龟大喊着追了出去。

阿木紧随其后。他看见黑影往林子深处跑,沿途的草木都被染上一层黑气,枯萎发黑。君心藤的嫩芽在他胸口发烫,那是第十三圈年轮在预警。

黑影突然停在一片空地上,慢慢凝聚成一个老者的模样,穿着破烂的道袍,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他阴森森地笑了:“小兔崽子,果然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玄老道,你害了我爹还不够,非要把永龟堂彻底毁了才甘心吗?”永龟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玄老道用蛇头拐杖指着永龟:“你爹当年背叛我,用我教的邪术给自己积德,活该被雷劈死!你这孽种,也配当永龟堂的少主?”

他突然举起拐杖,蛇头拐杖的眼睛亮了起来,射出两道黑气,直取永龟的面门。

“小心!”阿木一把推开永龟,自己迎了上去。他胸口的君心藤嫩芽突然爆开,化作一道绿色的屏障挡在面前。黑气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水浇在滚烫的烙铁上。

“君心藤?”玄老道瞪大了眼睛,“影灵族的余孽!难怪敢管闲事!”

他拐杖一顿,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只黑手从地下伸出,抓向阿木的脚踝。这些黑手带着腐臭的气息,显然是用冤魂炼化的邪物。

阿木往旁边一跃,同时从腰里抽出长柄铜勺,舀起随身携带的糖稀就泼了过去。滚烫的糖稀落在黑手上,瞬间凝固成坚硬的糖壳,将黑手牢牢粘在地上。

“雕虫小技!”玄老道冷笑一声,身影突然化作无数只黑蝙蝠,往阿木扑来。

“用这个!”永龟扔过来一把木屑,正是用君心藤的枝条削的。

阿木抓起木屑往蝙蝠群里撒去。木屑在空中发出淡淡的绿光,每碰到一只蝙蝠,蝙蝠就“噗”地一声化作黑烟。这是永龟连夜用君心藤枝条做的,他知道玄老道的邪术怕什么。

黑蝙蝠越来越少,玄老道的真身被逼了出来,脸色铁青地看着阿木:“你到底是谁?”

阿木没回答,他能感觉到君心藤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第十三圈年轮的金边越来越亮。他举起长柄铜勺,糖稀在勺尖凝结成一道锋利的糖刃:“我是长风镇的糖画匠,你不该来这儿撒野。”

玄老道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往地上一顿:“我要你们都变成我的傀儡!”

他张开嘴,吐出一团黑雾,黑雾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的人脸——那是被他吞噬的冤魂。黑雾所到之处,连阳光都被挡住了。

阿木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君心藤的指引。他想起灵溪虚影的翅膀,想起永龟刻木雕时的专注,想起小石头掌心的藤叶胎记,想起长风镇每一张熟悉的脸。

“君心藤,借点力。”他在心里默念。

胸口的绿光突然暴涨,第十三圈年轮的金边彻底亮起。一道绿色的藤蔓从地里钻出,迅速长成参天巨藤,藤叶上的露珠化作点点星光,照亮了整个空地。星光落在黑雾上,黑雾像冰雪般消融,露出里面痛苦的人脸。

“是灵溪大人的力量……”永龟喃喃道。

玄老道看着自己的黑雾一点点消失,脸上露出了恐惧:“不可能……影灵族已经灭了……”

巨藤的枝条突然垂下,像无数只温柔的手,轻轻托起黑雾里的人脸,将它们送往天空。那些人脸在阳光下渐渐消散,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

失去了黑雾的支撑,玄老道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像一截枯木。他指着阿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叹息,化作了尘埃。

危机解除,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空地上,照得君心藤的巨藤闪闪发光。

翠娘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把划伤手腕的匕首,眼神复杂地看着永龟:“少主……不,永龟师傅,我……”

永龟摇摇头:“过去的事,忘了吧。跟我回镇上,让王婶给你包扎伤口。”

翠娘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豆子从树后钻出来,兜风上衣的带子都跑断了一根:“阿木哥,你刚才太厉害了!那藤子跟画里的一样!”

阿木笑了笑,看着君心藤的巨藤慢慢缩回地里,只留下几片嫩叶在泥土上轻轻摇晃。他知道,第十三圈年轮已经长成了,里面藏着的,是整个长风镇的温度。

回去的路上,翠娘突然开口:“阿木哥,我能跟你学做糖画吗?”

阿木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不过得先学会熬糖稀,烫得很。”

豆子抢着说:“我也要学!我要画个会飞的乌龟!”

永龟看着打闹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林子里的风吹过,带着君心藤的清香,像在诉说着一个新的开始。长风镇的槐花开了,白花花的一串挂在枝头,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像场温柔的雪。阿木的糖画摊前围了不少孩子,铜锅里的糖稀咕嘟冒泡,散着焦香,他正用铜勺在青石板上画一只展翅的凤凰,糖丝在阳光下拉出金色的弧线。

“阿木哥,你的凤凰好像活了!”翠娘端着刚熬好的酸梅汤走过来,手腕上的纱布还没拆,是前几日被玄老道控制时留下的伤。她如今在镇口开了家小铺子,卖些自制的蜜饯和凉茶,招牌上“翠娘铺子”四个字还是永龟帮忙写的,笔锋里带着木头的温润。

阿木笑着擦了擦汗:“等你伤口好了,我教你画。”

翠娘刚要答话,一阵风突然卷过街角,槐花被吹得漫天飞舞,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风里夹着个声音,又冷又脆,像冰棱敲在铁上:

“永龟堂的人,必须死。”

声音不大,却像根冰针,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翠娘手里的酸梅汤碗“哐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瞬间惨白,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竹架,架上的蜜饯罐子滚了一地。

“谁?!”永龟不知何时站在铺子门口,手里还握着给孩子们做木剑的刻刀,眼神锐利如鹰。他今早去后山砍木料,听到声音就立刻赶了回来,木匠围裙上还沾着木屑。

风停了,槐花落在地上,悄无声息。那声音像从未出现过,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永龟堂”三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在翠娘和永龟的心上。

“是幻听吗?”豆子从糖画摊底下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凤凰,“刚才那声音……好像在我耳边说的。”

阿木捡起一块碎瓷片,指尖划过边缘的冰凉:“不是幻听。”他抬头看向镇外的黑风口,那里是长风镇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常年刮着怪风,“声音是从那边来的。”

永龟的脸色沉了下来。玄老道虽死,可他临终前那句“影阁不会放过你们”像根刺,一直扎在他心里。影阁是南蛮最神秘的邪术组织,以操控亡灵、修炼血术闻名,玄老道年轻时就是影阁的外围成员,后来因盗取阁内秘典才被追杀,没想到他竟还和影阁有联系。

“翠娘,你先带孩子们回屋。”永龟把刻刀别在腰间,“阿木,跟我去黑风口看看。”

翠娘咬着唇点头,蹲下身安抚吓得哭起来的孩子,手指却在发抖——她想起十年前,影阁的人血洗永龟堂时,也是这样一句冰冷的话,像催命符般在堂内回荡。那天的血,染红了永龟堂的青石板,也染红了她十岁的记忆。黑风口的风果然比别处冷,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阿木和永龟沿着风口的石径往前走,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带刺的黑荆棘,这些荆棘是影阁的标志性植物,每片叶子都像淬了毒的匕首,触碰即会红肿流脓。

“这些荆棘是新长的。”永龟用刻刀挑开一根缠绕的荆棘,根茎处还带着湿润的泥土,“玄老道死后才长出来的,说明影阁的人早就盯上咱们了。”

阿木的手心有些发烫,胸口的君心藤嫩芽在轻轻颤动,第十三圈年轮的金边隐隐发亮。他能感觉到荆棘里藏着微弱的邪气,像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石径尽头出现了一座废弃的驿站,驿站的木门上刻着个扭曲的“影”字,被一把生锈的铁锁锁着。锁眼周围的木头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与玄老道用的血缚术符咒相似,却更复杂——符咒的间隙里,还嵌着几根灰白色的羽毛,是影阁高阶祭司的信物。

“有人来过。”阿木指着驿站墙角的脚印,那脚印很小,像女人的,却很深,显然是负重而行,“不止一个。”

永龟刚要上前开锁,驿站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只惨白的手从窗缝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抓向永龟的肩膀。阿木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长柄铜勺,往那只手上一敲——铜勺与指甲碰撞,发出金属般的脆响,那手猛地缩了回去,窗缝里传来一声尖利的嘶鸣。

“是影阁的‘骨奴’。”永龟低喝一声,从背上解下防身的桃木剑——这剑是他爹生前用三十年桃木心做的,专克邪物,“是用活人炼制的傀儡,被抽了骨头,只剩血肉和皮毛,受影阁祭司操控。”

话音刚落,驿站的门“砰”地被撞开,五个骨奴从里面冲了出来。他们的皮肤像泡发的腐肉,贴在骨头上,眼睛是两个黑洞,嘴里淌着涎水,手里拖着生锈的铁链,铁链上还挂着零碎的骨头。

“小心他们的铁链!”永龟挥剑砍向最前面的骨奴,桃木剑碰到骨奴的身体,立刻冒出黑烟,“他们的血有毒!”

阿木侧身躲过一条甩来的铁链,铁链砸在地上,石屑飞溅。他趁机将铜勺插进腰间的糖稀罐里,舀起一勺滚烫的糖稀,往另一个骨奴的脸上泼去——糖稀瞬间凝固,像层硬壳糊住了骨奴的嘴和眼睛,骨奴发出痛苦的嘶吼,原地打转。

“这招管用!”阿木喊道。

永龟一剑刺穿一个骨奴的胸膛,黑血喷在他的木匠围裙上,散发出恶臭:“影阁祭司就在附近操控骨奴,找到她!”

阿木的君心藤嫩芽突然剧烈颤动,他顺着感应望去,驿站屋顶的横梁上,坐着个穿黑裙的女人。她戴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手里正把玩着一串骷髅头手链,手链上的骷髅头眼睛里,插着和荆棘叶一样的黑羽毛。

“永龟堂的余孽,果然有点意思。”女人的声音响起,和之前那句“永龟堂的人必须死”一模一样,又冷又脆,“可惜,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她轻弹手链,骷髅头的眼睛里射出黑色的光,照在骨奴身上。原本被糖稀困住的骨奴突然爆发出蛮力,挣碎糖壳,嘶吼着再次扑来,身上的腐肉竟开始蠕动,像有无数虫子在皮下钻动。

“是‘蚀骨咒’!”永龟的脸色凝重起来,“她在加速骨奴的腐烂,让它们爆发出最后一点力量!”

阿木的胸口越来越烫,第十三圈年轮的金边几乎要冲破衣服。他能感觉到君心藤在渴望什么——是那些骨奴体内残存的微弱生息,是被邪术扭曲的灵魂碎片。

“永龟,掩护我!”阿木喊道,同时闭上眼,将意识沉入君心藤的年轮里。

第十三圈年轮猛地炸开,绿色的光芒从阿木胸口涌出,化作无数根细藤,像有生命般缠向骨奴。这些细藤没有攻击性,却带着一种温柔的力量,缠上骨奴的瞬间,骨奴的嘶吼声渐渐变弱,黑洞般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清明。

“不!”屋顶的女人尖叫起来,“我的骨奴!”

细藤上开出白色的小花,花瓣落在骨奴身上,腐肉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完整的骨骼——那些骨骼上,还留着生前的伤痕,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箭痕,显然都是枉死之人。

“他们还有救。”阿木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这些灵魂被禁锢着,只要解开蚀骨咒……”

“休想!”女人从屋顶跃下,手里多了一柄黑色的骨笛,笛身刻满了符咒。她将骨笛放在唇边,吹出刺耳的音符,那些刚刚恢复清明的骨骼突然剧烈颤抖,像是要重新被邪术控制。

永龟看准时机,桃木剑脱手而出,直插女人握笛的手腕。女人惨叫一声,骨笛掉在地上,手腕上的黑裙袖子被划开,露出一道蛇形的刺青——那是影阁祭司的标记,蛇头朝上,代表她是影阁的“蛇姬”。

“你是影阁的蛇姬?”永龟捡起桃木剑,步步紧逼,“玄老道是你派来的?”

蛇姬捂着流血的手腕,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永龟:“玄老道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你——永龟堂最后的少主。”她突然笑了,笑声像碎玻璃摩擦,“你以为影阁会放过当年从血洗中逃脱的漏网之鱼吗?”

阿木的细藤还在安抚那些骨骼,他能听到骨骼里传来细碎的低语,是他们生前的记忆——有农夫的咳嗽声,有书生的吟诵声,还有母亲哄孩子的歌谣。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细藤流回阿木体内,第十三圈年轮的光芒更盛了。

“他们不是傀儡,是被你残害的无辜者。”阿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天,我要让你还给他们自由。”

蛇姬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香囊,往地上一摔——香囊炸开,化作一团黑雾,黑雾里钻出无数只黑色的毒蛾,扑向阿木和永龟。

“走!”永龟拉着阿木往后退,“这些毒蛾碰了就会中咒,我们先回镇!”

阿木最后看了一眼那些骨骼,它们正用残存的手指向蛇姬的方向,像是在指引。他握紧拳头,君心藤的细藤迅速缩回体内,带着那些无辜者的低语,沉入第十三圈年轮里。回到长风镇时,天已经擦黑。翠娘的铺子还亮着灯,她没敢关门,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永龟给她的护身木牌,木牌上刻着永龟堂的龟甲纹。看到阿木和永龟回来,她猛地站起来,膝盖一软差点摔倒,被阿木扶住。

“她是影阁的蛇姬。”永龟简单说了黑风口的遭遇,声音里带着疲惫,“玄老道只是她的棋子,真正要灭永龟堂的,是影阁。”

翠娘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掉了下来:“十年前……十年前血洗永龟堂的,也是影阁的人。我爹就是被蛇姬的毒蛾咒害死的……”

十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时翠娘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躲在堂内的密室里,透过缝隙看到穿黑裙的女人吹着骨笛,毒蛾像乌云般笼罩了永龟堂,堂里的人一个个倒下,皮肤溃烂,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爹为了护她,用身体挡住毒蛾,最后变成了一具肿胀的尸体。

“对不起,翠娘。”永龟的声音低沉,“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爹当年……是为了保护影阁的一个叛徒,才被影阁追杀的。”

翠娘愣住了:“叛徒?”

“是影阁的前祭司,也是我娘。”永龟的声音带着苦涩,“她不忍用活人炼制骨奴,偷了影阁的秘典逃出来,被我爹藏在永龟堂。影阁找不到她,就血洗了堂口,逼我爹交人。我娘为了不拖累我们,当场自焚了……”

原来永龟堂的覆灭,从来不是简单的仇杀,而是被卷入了影阁的内部纷争。翠娘看着永龟,突然明白了他这些年的沉默——他心里藏着的,是比仇恨更重的枷锁。

“不管是为了什么,”阿木将一杯热茶递给翠娘,“他们现在要杀的是我们,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

豆子跑过来,手里拿着张纸条:“阿木哥,刚才有只黑鸟把这个丢在糖画摊前!”

纸条上用血写着一行字:“三日后,黑风口,取永龟项上首级。”字迹扭曲,像蛇在爬行。

“她在逼我们应战。”永龟将纸条捏碎,“躲是躲不过了。”

翠娘擦干眼泪,站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永龟立刻反对,“你……”

“我知道我怕毒蛾咒。”翠娘打断他,眼神却很坚定,“可我更怕再像十年前那样,只能躲在密室里发抖。我爹留下的账本里,记着影阁的毒蛾怕硫磺和薄荷,我知道怎么配解药。”

她转身从铺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账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药方,还有手绘的毒蛾图谱:“这是我爹当年偷偷记的,他说总有一天能用上。”

阿木看着账本上工整的字迹,突然想起君心藤第十三圈年轮里的低语——那些骨骼的记忆里,也提到过“硫磺烟能驱散毒蛾”。他胸口的嫩芽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

“那就准备起来。”阿木的目光扫过窗外的槐花,“三日后,我们去黑风口。”

夜里,长风镇的槐花还在落。永龟在木匠坊里打磨桃木剑,剑身上刻满了新的符咒;翠娘在铺子里熬制解药,硫磺和薄荷的气味混着蜜饯的甜香,飘出很远;阿木坐在糖画摊前,看着君心藤的嫩芽在月光下舒展,第十三圈年轮里,那些骨骼的低语渐渐清晰,像在教他如何用藤蔓编织防护的屏障。

豆子提着灯笼,挨家挨户敲门:“王婶,借点硫磺!张叔,你家的薄荷还有吗?”镇里的人听说影阁要来,没人退缩,有送草药的,有捐铁器的,连平时最胆小的卖花婆婆,都把祖传的驱邪香囊拿了出来。

“永龟堂没了,但长风镇还在。”卖花婆婆把香囊塞给永龟,“当年你爹总买我的槐花,说要做槐花蜜给你娘吃。”

永龟握着香囊,眼眶发烫。他突然明白,永龟堂从来不止是一座堂口,而是那些愿意互相守护的人——就像此刻,槐花树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却没人转身离开。第三日清晨,黑风口的风停了。

蛇姬带着十二具骨奴,站在驿站的屋顶上,骨笛横在唇边,像尊冰冷的雕像。她身后的岩壁上,黑荆棘开了花,紫色的花瓣边缘泛着黑,散发着甜腻的毒香。

阿木、永龟和翠娘站在石径尽头,身后跟着长风镇的二十多个村民——有拿着锄头的农夫,有握着剪刀的裁缝,还有扛着药箱的郎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抹着翠娘配的硫磺膏,手里拿着浸过薄荷水的布巾。

“没想到永龟堂的余孽,还能找到这么多陪葬的。”蛇姬的声音在空旷的风口里回荡,“也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她举起骨笛,吹奏起来。刺耳的音符像针一样扎进耳朵,岩壁上的黑荆棘突然剧烈晃动,花瓣纷纷脱落,化作无数只毒蛾——这些毒蛾比普通飞蛾大上三倍,翅膀是紫黑色的,翅膀边缘闪着磷光,密密麻麻地组成一片毒蛾云,朝着众人扑来。

“捂住口鼻!”翠娘大喊。

村民们立刻用布巾捂住脸,农夫挥起锄头,裁缝举起剪刀,郎中撒出药粉,毒蛾被打得纷纷坠落,却又源源不断地从荆棘丛里涌出。

“君心藤,借我力量!”阿木闭上眼,胸口的第十三圈年轮彻底亮起,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地面突然震动,石径两侧的泥土里钻出无数根君心藤的藤蔓,迅速生长、交织,在众人面前织成一道高三丈、宽十丈的藤墙。藤墙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花瓣飘落,碰到毒蛾,毒蛾就像被火烧过一样,瞬间干瘪落地。

“这是什么鬼东西?!”蛇姬的笛声乱了节奏。

“是希望。”阿木的声音透过藤墙传出去,清晰而坚定。

藤墙后面,永龟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的符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翠娘,该你了!”

翠娘点头,将手里的陶罐扔向空中。陶罐在藤墙顶端炸开,里面的硫磺粉和薄荷油混合着水汽弥漫开来,形成一道黄色的烟雾屏障。毒蛾撞在烟雾里,翅膀立刻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响声。

“骨奴,上!”蛇姬放弃吹奏骨笛,改用手势操控骨奴。十二具骨奴嘶吼着冲向藤墙,用铁链砸、用身体撞,藤墙剧烈摇晃,白色的小花纷纷坠落,却又立刻长出新的花苞。

“阿木,守住藤墙!”永龟提着桃木剑冲上前,剑刃带起一阵风,精准地劈在最前面那具骨奴的铁链上。“当啷”一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骨奴失去平衡,踉跄着撞在藤墙上。藤墙的藤蔓顺势缠了上去,像捆粽子似的把它牢牢缚住,骨奴越是挣扎,藤蔓勒得越紧,最后竟被勒成了一团扭曲的骨架,黑血顺着藤蔓的缝隙滴落在地,冒起阵阵白烟。

“翠娘,撒药!”永龟喊着,反手一剑挑开另一具骨奴的喉咙。翠娘早有准备,将腰间的药囊解下,用力一扬,薄荷与硫磺混合的粉末像细雪般落在剩下的骨奴身上。骨奴们顿时像被泼了沸水,皮肤“滋滋”作响,动作也慢了半拍。

阿木站在藤墙后,额角渗着汗,双手按在地面上,掌心的温度顺着泥土传到藤根。他能感觉到藤墙的每一寸震动——骨奴的撞击像闷雷滚过,藤蔓的纤维在“咯吱”作响,却始终没断。那些刚坠落的白色小花落在他手背上,带着一丝凉意,像是在给他鼓劲。

“还有三具!”永龟的声音带着喘,桃木剑的剑身上已经沾满了黑血,却愈发亮堂,“阿木,撑住!”

阿木咬着牙,胸口的君心藤嫩芽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绿光。第十三圈年轮彻底展开,那些曾被他安抚过的骨骼记忆——农夫的坚韧、书生的执着、母亲的温柔——此刻都化作了藤蔓的力量。藤墙猛地向外膨胀了半尺,无数新的藤蔓从墙内钻出,像利箭般射向骨奴,有的缠上它们的脚踝,有的钻进它们的关节,硬生生将最后三具骨奴钉在了原地。

“不可能……”蛇姬站在驿站屋顶,看着骨奴一个个倒下,面具下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她突然抓起身边的黑荆棘,狠狠掐断,荆棘的汁液滴在她手背上,瞬间化作黑色的火焰。“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她纵身跃下屋顶,周身缠绕着黑色火焰,直扑藤墙最薄弱的位置——那里是阿木掌心正对着的地方。永龟见状,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藤墙前,桃木剑横在胸前。

“永龟!”翠娘惊呼着扔出一把硫磺粉,粉粒撞上黑色火焰,爆出噼啪的火花,稍稍迟滞了蛇姬的速度。

就在这时,藤墙突然向内侧凹陷,又猛地向外弹出——阿木借着这股反弹力,将缠在骨奴身上的藤蔓尽数扯回,像一张巨大的绿网,瞬间将蛇姬罩在中央。藤蔓上的白色小花突然炸开,释放出浓郁的薄荷香气,蛇姬被呛得剧烈咳嗽,黑色火焰也弱了下去。

“是你爹账本里写的‘相生相克’!”阿木对翠娘喊道,“薄荷克她的毒火!”

翠娘立刻反应过来,将剩下的薄荷油全泼了过去。蛇姬在藤蔓网里挣扎,黑色火焰渐渐熄灭,露出了面具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年轻女子,而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脸上刻满了邪术反噬的疤痕。

“我修炼骨奴术五十年,竟栽在你们这群乡野村夫手里……”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甘,身体开始化作黑烟,“影阁不会放过你们的……”

黑烟散去时,只留下一枚蛇形的铜戒指,上面刻着影阁的标记。永龟捡起戒指,用力扔向黑风口的深渊。

藤墙缓缓褪去,露出长风镇的村民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卖花婆婆颤巍巍地走过来,把一朵槐花别在阿木胸前:“好孩子,这花配你。”

阿木低头看着花,又看了看永龟和翠娘,两人正相视而笑,阳光穿过槐树叶,在他们身上落下斑驳的光点。君心藤的第十三圈年轮在他胸口轻轻跳动,里面藏着新的记忆——不是骨骼的低语,是此刻的笑声,是槐花的香气,是藤墙上永不凋谢的白色小花。

长风镇的槐花还在落,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一场温柔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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