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气熏天的猪下水竟意外地赢得了众人的青睐。
所有人都吃的意犹未尽，张老三拉着张老二到一旁，“二哥，你身上有钱不，我们买点猪下水来？”
一穷二白的张老二，“......”
问他算是问到鬼了。
他怎么可能有钱。
张老二摊摊手，“要不我们问问老大去？”
“得了吧二哥，你都没钱，他还能有钱。”
张老二，“......”
怎么感觉被鄙视了。
其实，不仅他俩意犹未尽，其他人也是如此，特别是二赖子，他更是成就感满满。那些原本令人掩鼻的猪下水，在他的巧手下变得香气四溢，美味可口。
二赖子走到正在院子里低头比划的哥哥张玉身边，好奇询问，“哥哥，你这是在比划什么呢？”
“这是字啊。”
二赖子一愣，随即挠挠头，“啊？这是字？字怎么能这么丑呢？”他盯着地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一脸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读书人真是奇怪，这么丑的东西也要学，啧啧，真不明白他们怎么想的。”
张玉，“......”
才刚开启的道路，就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
很好很好，果然都说读书人的路不好走。
“哥哥，你怎么写这个玩意？”
张玉不留痕迹的把刚才的写抹去，淡淡道，“闲着没事。”
“闲着没事，也别弄这么丑的玩意啊，哥哥，你说我去卖猪下水怎么样？”
嗯？
自我觉醒了？
张玉看着二赖子，心里挺高兴的，刚才的打击烟消云散，他扯扯嘴角，“怎么想卖猪下水了？”
怎么想着卖猪下水？
二赖子想了想，因为太有成就感了？毕竟那个玩意太臭了，比茅房还要臭，可就是那么臭的东西，被他一弄，嘿......。
“哥哥，我想卖猪下水，卖给那些脑子不好使的读书人吃。”
张玉，“......”
二赖子越想越兴奋，他拉着张玉的胳膊兴奋道，“哥哥，我一直觉得那读书人脑子不好使，刚又看了那么丑的字，越觉得他们傻，哈哈，”
二赖子美美的想着。
“读书人的钱，肯定很好赚，嘿嘿，嘿嘿嘿。”
张玉，“......”
怎么感觉又被鄙视了。
他写的字很丑吗？
想当初当杀手的时候......。
“嘿嘿，哥哥，那些个读书人脑子都不好使，看起来笨笨的，呆呆的，就赚他们的钱，总以为自己会的很多，其实就是个傻子。”
正在回想的张玉，“......”
他缓缓伸出手，对着二赖子的脑袋就是一下，“不许说读书人。”
被打的二赖子捂着头。
嘶，真疼，哥哥下死手了。
二赖子捂着脑袋，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他知道张玉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对他刚才的话有些不满。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读书人。”二赖子挠着头，嘿嘿笑道。
张玉瞥了二赖子一眼，“为什么说读书人？读书人惹你了？”
“没呀，之前就觉得读书人呆呆的，刚刚又看看哥哥写的字，太丑了，所以觉得读书人都是傻子，嘿嘿。”
张玉，“......”
不生气不生气，他才刚开始练习，以后字会好看的。
“不过哥哥，你为什么会写字？你认字？”
张玉看着二赖子那好奇不已的眼睛，很想告诉他，哥哥我想读书了，可想到之前二赖子的话。
得了，还是先别说，等下天天叫他呆子，他怕会忍不住揍他。
为了和平，一切都是为了和平。
猪下水让二赖子有了一点自我意识，这一点自我意识可不能浪费。
必须趁热打铁。
“二赖子，要不你去卖猪下水吧，攒点钱过年。”
“哥哥，离过年还远着呢，有半年多哩，到时候咱再去……哎哟哟！”
二赖子紧捂着胳膊，一脸无辜地疼着，心中满是不解。
哥哥为何又突然动手？
自己说得也没错呀，以前不都是这样么，没钱了就去偷点来用。
张玉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二赖子，“你要是敢再去偷钱，我就真把你的手给剁了！”
二赖子紧捂着胳膊，脸上写满了无辜与疼痛。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我说的也没错啊，以前咱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没钱的时候，就去偷点来应急。”二赖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
张玉眼神更加犀利了。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敢去偷钱，我真的会剁了你的手！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二赖子，“......”
二赖子白了一眼张玉，很是无语。
“哥哥，都大半辈子了，你现在跟我说过够了这种日子？会不会太晚了噻。”
“哼，永远都不会晚，同样的，你也是，明天你就给我卖猪下水去，我盯着你。”
二赖子，“......”
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张玉说干就干。
晚上他先是找了张老二和李氏，跟他们说早上想带着狗子一起出去逛逛。
张老二和李氏那都是孝顺的人，爹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同意，只要他们能做到的。
不就是让儿子早起吗，多大点事儿。
小小的狗子坐在床上，还没开始玩，就被爹娘催促赶紧睡觉，明天要早起。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还在梦乡中遨游的狗子，就被张老二轻轻抱到了院子里。
小家伙站在院子里，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爷爷和早已起床的姐姐，似乎还没明白这一大早究竟发生了什么。
“爷爷~姐姐~”
张玉点点头，抱起狗子就走了出去，张春花跟在后面，她捂着嘴偷笑，看来弟弟以后也要早起了。
不过早起好呀。
跟着爷爷锻炼身体，还能学习认字。
真好。
到了小河边，张玉用清凉的河水帮狗子洗脸，一个激灵，人立马就清醒了。
他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爷爷，又看着姐姐。
“爷爷~姐姐~我们抓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