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清雪心中却暗自叹息。三年前,她还是京城第一才女苏清悦,家族显赫,才华横溢。可一夜之间,苏家满门被抄,唯有她侥幸逃脱,从此隐姓埋名,四处流浪。如今的苏清雪,不过是一个来投靠亲戚,即将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
“公子,你这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您就不怕被发现吗?”小豆子担忧地看着他,“您不是说秀色可餐吗?桌上的饭菜怎么一动不动啊!”
楚离摸了摸小豆子的头,洒脱的笑道:“没事,只是有点犹豫,是否英雄救美?”
就在楚离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童音突然从旁边响起:“既然看上了,何不抢了过来?”
楚离和小豆子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童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双腿晃荡,手中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这孩子面容精致,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
“你这娃娃说话倒是很精辟,但是这句话我喜欢。”楚离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抢人这种事,可不是君子所为。”
男童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道:“君子能当饭吃吗?现在这个世道,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你看那个女人,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却要任人欺负,要是早点找个靠山,何至于此?”
小豆子听到这话,满脸的兴奋与刺激,随后想到什么,眼神黯淡了起来。
楚离饶有兴致地看着男童:“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孩子。”
“我叫小石头。”男童跳下桌子,走到楚离面前,“你呢?看你武功不错,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明明可以一举两得,却在这里犹豫不决。”
“一举两得?”楚离挑眉,“愿闻其详。”
小石头凑近楚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楚离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忍不住拍案叫绝:“妙啊!果然是人小鬼大,这个主意不错!”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苏清雪坐在角落。
苏清雪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苏府大火冲天,父亲的惨叫声犹在耳边,她却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家族覆灭。
“小姐,您别太难过了。”丫鬟小翠轻声安慰,“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苏清雪苦笑一声,活着?如今的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女,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突然,那李公子伸手想要抓住白衣女子的手腕,女子惊慌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桌子的边缘,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稳稳地扶住了女子。
“姑娘小心。”楚离的声音在女子耳边响起,他扶住女子的手臂,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白衣女子站稳后,连忙后退一步,对着楚离深深一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而已。”楚离淡淡地说道,目光却转向了脸色阴沉的李公子,“这位公子,强人所难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公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小子,你是什么人?敢管我李家的闲事?”
楚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客人,看不惯有人欺负弱小而已。”
酒楼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其他客人纷纷避开,生怕惹上麻烦。
李公子身边的几个手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兵器,显然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白衣女子苏清雪突然开口:“李公子,这位公子说得对,强人所难确实不是君子所为。如果您真的有心,就请让开道路,让我离开。”
李公子脸色变幻不定,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坚决。
他深深地看了楚离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太过于肆意妄为,毕竟来香斋酒楼吃饭喝酒的人,一楼只招待富贵人家,二楼招待文人墨客世家小姐,三楼招待勋贵官员。
只能让开了道路,又想留下好印象:“好,既然姑娘执意要走,我也不强留。但是小子,今天的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李公子带着手下转身离去,但临走前的那一瞥,让楚离心中热血沸腾。
这个李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白衣女子对着楚离再次一礼:“今日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苏清雪,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楚离。“楚离简单地回答道,“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苏清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对楚离这个名字有所触动,但她没有多问,只是轻声说道:“楚公子,今日之恩,清雪铭记在心。但是李家在宜阳城势力庞大,您还是小心为好。”
说完,苏清雪转身就要离开,楚离却突然开口:“苏姑娘请留步。”
苏清雪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楚离:“楚公子还有何事?”
楚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佩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如果遇到危险,或许能派上用场。”
苏清雪看着那块普通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这…这太贵重了。”
“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楚离淡淡地说道,“保命要紧。”
苏清雪深深地看了楚离一眼,然后将玉佩小心地收好:“楚公子,今日之恩,清雪一定会报答的。”
说完,苏清雪快步离开了香斋酒楼,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的人群中。
楚离重新坐回座位,继续品尝着杯中的美酒,但心思却已经不在酒菜上。苏清雪,李家,宜阳城…这些看似无关的人和事,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与此同时。
白雪与墨千岁得到尊上对苏清雪的青睐,心中都认定此人是不可招惹的对象,同时安排人暗中保护,以免出现意外。
但白雪自言自语:“自己长得国色天香,为何没能入尊上的眼。”
白雪的话音刚落,墨千岁便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姨母白雪的骄傲,也理解她的失落。
毕竟,在他们的世界里,得到尊上的青睐几乎等同于得到了一切。
“姨母,这世间的事情,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墨千岁缓缓开口,试图安抚白雪的情绪,同时也想让她明白,事情并非只是容貌所能决定的。
白雪微微抬头,眼中闪烁着不甘和疑惑:“千岁,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我还需要更加努力?”
墨千岁轻叹一声,他知道白雪的骄傲和努力,但也明白,在这场斗争中,有时候努力并不一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白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墨千岁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尊上的心思,并非我们所能完全理解的。他看重的,或许不仅仅是表面的东西。”
白雪皱眉,她当然知道这一点,为此将尊上楚离的一切喜好记录的清清楚楚,为此建造了这家酒楼,为了让尊上更记得这家酒楼,酒楼一应设施都与曾经的香斋酒楼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