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让人伤心了，您好歹当了她大半年的老师。”
秦渺语气里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谁都知道她和田惜时是死对头，气氛都到这里来了，小小的挑拨离间一下没问题吧。
望春风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少作妖。”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上了年纪，故作凶狠的瞪人，眸光流转时，也不损分毫美色。
“我哪有。”秦渺欣赏了下美色，又深表无辜的为自己叫屈：“我只是替老师您不值而已。”
望春风无奈地笑笑：“我和田惜时，就是银货两讫的关系，没什么伤心不伤心的。”
对方给钱，她教学，就是这么简单。
何况，田惜时自己都在别人屋檐下，有些事做不了主。
可话虽这样说，想到之前大半年的尽心竭力，到头来却被咬了一口，望春风心底深处仍旧有些不舒服。
人性使然。
望春风：“给我一句准话，你要不要接。”
接？
怎么接？
连个剧本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
等在一旁的薛子瞟了望春风一眼。
稀里糊涂的就想让人上船？
但她没做声。
接不接，只有秦小姐能做决定。
但显然，秦小姐有和她一样的顾虑。
什么都没说清楚就想拉她上船？
仅凭一两年的教学情谊可做不到。
她秦渺，从始至终就是个务实的人。
秦渺单手撑着下巴，眼里闪着细碎的星光：“老师什么都还没和我说。”
“抱歉。”望春风知道她的顾虑，却也有自己的无奈：“我的选角之路太曲折，哪怕签了合同也被数次毁约，剧本泄露风险极高，因此，剧本改了一遍又一遍。”
秦渺没有说话，静静等待。
望春风：“所以，经过内部商议，我们决定，在未正式达成合作之前，哪怕一个片段都不能……”
秦渺明白了：“所以，得签了合同之后，我才能看见不完整的剧本。”
望春风有点心虚。
显然，这个要求过于严苛。
且以秦渺在内娱的咖位，现在找她合作的，无不是拿着完整剧本求上门。
相较之下，显得她毫无诚意。
越想，望春风越忐忑。
果然，想仅靠秦渺和田惜时的矛盾，把前者拉到自己的队伍里，还是过于幼稚了吗？
望春风暗暗叹气，心底已经不抱期望。
然而……
“行啊，春风老师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给我看看合同。”
望春风：“？”
柳暗花明啊！
她迫不及待地把电子合同传送到秦渺手机上。
秦渺看着看着，很快皱起了眉：“霸王条约。”
她似笑非笑地指出：“春风老师，您这是想我卖身给你们剧组？”
无条件配合剧组拍摄要求、单方面毁约违约金一亿刀、密密麻麻的保密条款……全是针对演员的。
古代的卖身契都没这么变态。
秦渺失了兴趣，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老师想请我去救场，又不肯拿出诚意，还是另寻他人吧。”
虽然签下这个合同一定能给田惜时找不痛快。
但她可不想为了个辣鸡搭上自己。
不值。
柳暗花明……又柳暗。
要是一开始就没希望，倒不会让人抓心抓肺。
可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却又被拒绝……
望春风纠结不已。
沉默良久，她咬牙：“我知道这个合同条款很过分，但这是因为我们被坑怕了……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让步。”
秦渺挑眉：“真的？”
事已至此，没有后路。
望春风肯定点头：“真的！”
“行。”
秦渺又来了兴趣，把合同转发给私人律师。
［我要当甲方。］
［好的，秦小姐。］
二十分钟后，彻底改头换面的合同新鲜出炉。
秦渺从头至尾过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以后才传送给望春风。
“老师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按照这版合同进行。”
望春风：“……”
这问题可就大了！
谁家乙方改个合同就变成了甲方？
还给自己规定了一系列的权利？
望春风气弱：“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太过分。
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秦渺，她早把手机砸了过去。
秦渺莞尔一笑：“老师可以再往后翻翻。”
望春风耐心往下翻。
甲方——义务——保证该影片两年内在m国成功上映。
“老师的影片还没开拍就受到了m国某些人的全面针对，想必就算成功杀青，在上映前经受的刁难也绝不会少，说不准拖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秦渺慢条斯理地点了点桌面，拿出望春风无法拒绝的筹码：“我能做到你们做不到的事。”
望春风心动了。
但那是m国啊，一个资本主义社会，秦渺真的能做到？
“老师听说过m国的罗斯家族吗？”
望春风脸上划过意外。
她当然听过，也只是听过。
罗斯家族比威廉姆斯家族更强盛。
不过，秦渺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秦渺将碎发别到耳后，漫不经心：“我对罗斯家族的继承人，有过救命之恩。”
要是罗斯家族愿意帮忙……
望春风心脏怦怦跳。
心动到极致。
连碍眼的合同都顺眼了许多。
甲方就甲方。
反正……不亏。
望春风深呼吸：“我明天给你发答复。”
她当然想立刻答应下来，但她还有其余几位合作伙伴，总要和他们通个气，免去不必要的争端，走一下‘尊重’的过程。
秦渺欣然同意：“好啊，我等老师的结果。”
……
回剧组前，秦渺拦下船，从漂亮的小姑娘手里买了几朵莲蓬。
薛子提着塑料口袋，低声问：“秦小姐，需不需要我去查一下望春风在m国筹拍的是什么剧？”
“不用。”
秦渺剥开莲子，脆嫩的口感令她心情愉悦。
只要签了那份合同，管他是什么剧，反正是利她的剧。
吃完一朵莲子，两人回到剧组，里面正在拍女配的重头戏，暂时没她的事。
秦渺悠闲地坐在一边，任由剧组化妆师小心翼翼地上前补妆。
化妆师看着她眼里的愉悦。
“秦老师心情很好？”
“是的。”秦渺语气松快：“出门捡到钱了。”
化妆师‘扑哧’一声笑，显然没当真：“能让秦老师这么高兴，怕不是得捡几十上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