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华言语浅浅,看似柔和的询问,但这光是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了。
颤颤巍巍的开口:“不,不劳烦郡主了,都是一些小事!”
“是吗?但若只是一些小事,你刚刚又何至于这般急切的要出去呢,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很矛盾吗?”
沈明华步步紧逼,让原本就慌乱的小斯此刻更是瑟缩的说不出话来。
注视着他,女子突然笑了:“所以你看,你的话漏洞百出,想要天衣无缝,还是要实话实说才好啊!”
言语带着几分的诱惑。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小斯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
沈明华自然发现了这一点,除了沈明华,旁人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
几乎是瞬间,刘府尹身边的管家发话了:“你有什么要说的还不如实交代,即便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只要你如实说,郡主也不会太为难你的!”
这话一出,可以说给刚刚还慌乱的小斯犹如注入了生命之源,像是有了方向,咬死了自己刚刚的话看向沈明华:“郡主,小人刚刚所说就是实话!”
“都是我的不是,我想要去城东听说书人讲故事,平时每日这个时间我都会偷偷溜出去,那先生讲的故事精彩,若是错过了便再也接不上了,所以,我这才大着胆子前往的!”
这个解释实在有些牵强,但也好歹是个解释不是吗?
更何况,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般让人意想不到的,结释也是这般的出乎意料。
越是寻常,越是更真切,一个小斯为了听说书人讲故事偷偷溜出去本就没有什么不对的啊!
即便是你心中对此抱有怀疑,但所有的一切都能对的上,怀疑也只呢个说是你的不行,不能证明事实的真实性。
女子挑眉:“是吗,那还真是巧了!”
“刘大人,看来你府中的小斯都很大胆嘛!”
“既然是这样,那本宫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事情既然就是这般的凑巧,本宫之前让人把刘府给围住,就是防止有人去陈县丞的府邸报信,可哪里想到,报信的人没有抓到,反倒误会一场。”
“不过这样也好,无人报信,也算是一种为陈县丞的证明不是嘛?”
她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冠冕堂皇的意味了。
此刻已经接近明牌的状态,刘府尹就算是再对沈明华恭敬,这人如今已经涉及到他越州切实的利益了,尤其是一上来便要拿掉他手中最有力的助力,他自然是要有所反击的。
但如今外面围了驻军,内有郡主身份压在他的身上,心中只能想着陈府那边不要出差错。
只有这样,明华郡主抓不到什么错处,陈县丞这边他轻拿轻放,事情才能圆满的解决。
同时,刘府尹也清楚了,这位明华郡主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或许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轻拿轻放,这人一来,便盯上了他们越州的官员。
不知道京中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要谨慎再谨慎,一直到把这位给送走。
可刘府尹的有些心思注定要止步于此了,因为裴明礼此刻带着口供同人走过来。
他审讯人最是有自己的手段,三言两语间,便能让人漏洞百出。
此刻,裴明礼审问的结果无疑是为这场调查增添了一阵东风。
“刘大人,陈公子自己都承认了,你说如今陈府的调查还有必要吗?”
“其实我觉得也很有必要的,毕竟能够用以佐证嘛!”
但这陈公子也不是个傻的,刚刚要不是再裴明礼的套话中漏洞百出,他也不会此刻被揪着不放了。
父子二人相聚,沈明华如今就这么看着。
陈县丞找准机会便问询到:“你都说了什么?”
陈公子此刻的脑子都有些不够使了,他看向自己的父亲:“我什么都没说,爹,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伴随着这话,裴明礼开口:“是吗?可是刚刚陈公子明明久承认自己曾当街伤人,说那人挡了你的路,他该死,这一点可跟刚刚这位大娘对你的控诉不谋而合了!”
“至于欺压民女这件事情,你说的是她们都是自愿跟你回去的,可若是自愿,又为何她们的家人会这般的求助无门呢?”
裴明礼当众反问,陈公子彻底慌了神。
目光朝着自己父亲陈县丞的方向看去,试图让此来为他想一个合理的应答办法。
众人目光看着,陈县丞身上的压力不小,但如今不管是何压力,他都要尽力一搏了。
只见他眼珠一转,随后率先开口:“裴少傅,话可不能这么说。”
“不管是何种指控如今都是这些百姓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的!”
“我好歹也是县丞,我的儿子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民女这般的不顾礼法,什么强抢民女,这些不过就是这刁民的贪心而已!”
“他们自己把人卖给了我们,后来缺钱了想要以此来攀附我们被拒,怀恨在心,今日有了能攀扯的机会,便来蓄意报复!”
“总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当初可是都给了银钱的,如今这些人充当弱者的身份翻脸不认人便都怪罪到我们的身上,说我们以权压人,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陈县丞不愧是陈县丞,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这不,片刻间就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说辞,贪心不足,人都是这样的,把事情转移到这个上面,不管这些百姓如何的辩解,都苦于没有证据不是?“
你说强抢民女我就说你们贪财,毕竟,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没有这回事儿不是嘛!
就像是面对他们刚刚所谓的公道一样。
此刻,沈明华听了陈县丞这话,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拍手叫好了,多模完美的辩解,多么合理的反击啊。
几乎是瞬间,陈公子就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跟着附和:“没错,他们卖妹求财,我都已经给了银钱,但他们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