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袁新听着林听的话，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又道：“老大没有和你提起过吗？”
林听摇头。
袁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魏之书道：“我是不是惹祸了？”
“目前看起来是的。”魏之书道。
袁新的表情如遭雷劈：“我，我，我出去躲几年，老大问起来，就说我去备孕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他就是最近休息，想着来这边住几天，放松放松。
结果进门就闯祸了。
“你有媳妇吗？你就去备孕。”魏之书无情地戳人心窝子。
“你管呢。”袁新道，“我总会有的，我就不能先备着吗？”
林听：“............”
袁新说着就要走。
林听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袁新直接往后踉跄了一下。
他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才转头看向林听：“这么大手劲？”
林听松开了他的衣服，轻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
袁新道：“没事，没事。”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林听还是又问了一句：“真的是商墨霆？”
袁新点头：“是老大。你们平时相处，你就没有觉得熟悉吗？”
林听慢慢攥紧了手指。
没有往这方面想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熟悉。
唯一一次觉得有些熟悉的时候，是她发烧，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她摸着他的手忽然有种熟悉感。
但是在摸到他手指上的疤之后，这种熟悉感又消失了。
已经六年多了，手上多条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在医院的时候，她说以前失明过，商墨霆似乎也并没有惊讶。
只是在发现她的眼睛出问题的时候，很紧张。
而现在想想，很多的事情也变得慢慢熟悉了。
比如商墨霆摸她的脸，摸她的头，帮她擦头发，抱她，照顾她......
对于商墨霆来说，这些可能已经成为习惯了。
还有在海市蜃楼，她以为的第一次和商墨霆见面的时候，商墨霆一直都在看她的眼睛。
七个多月的时间，她看不见，听不见，除了袁新这个大夫，还有一个专门照顾她的阿姨，平时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就是商墨霆。
她也想过要等商墨霆回来，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当面感谢一下再走的。
但是当时......
“还有事情吗？”袁新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听看着他。
袁新道：“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撤了。保命要紧。”
“我......”林听的嘴唇动了动，感谢的话太多，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说了一句，“谢谢袁新哥哥。”
听着这个称呼，魏之书的脸更黑了几分。
袁新笑着道：“不客气，你在的那段时间，我们也都很开心，带给了我们很多欢乐。”
林听也笑了笑。
袁新道：“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再见。”
林听点头。
袁新瞬间消失了。
魏之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向了林听，然后说了一句：“老大真专一，这么多年，就喜欢你一个。”
林听：“......你家老大只能是再次遇见我之后才喜欢上的。”
魏之书没说话。
林听道：“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魏之书老实巴交地问道。
林听看着他，笑了一下道：“因为这样显得现在的我比较有手段。”
魏之书：“............”
“现在的我可不是小屁孩时的我了。”林听说的非常傲娇。
魏之书并没有反驳。
他没有见过小时候的她。
...
晚上，林听在床上蜷着。
上个月为了处理事情，她吃了药，所以生理期没有来。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想事情想得太多了，情绪波动有些大，生理期忽然造访。
倒是没有多疼，只是腰酸，无力，不想动。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似乎是睡了，但是意识似乎是醒着。
不知道几点了，她听见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之后就是很轻的脚步声。
虽然很轻，她还是认出来了，是商墨霆的脚步声。
睡觉前，他们也通过电话，今天晚上他会回来。
林听闭着眼睛没有动。
商墨霆走近，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蹲在床边，很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闭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看不见东西，其它的感官就会更加的敏感。
林听控制不住地想到了以前，想到商墨霆手上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商墨霆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凑近在她太阳穴上亲了一下。
林听的心猛地抖了一下。
把她从以前拉回了现在。
商墨霆亲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林听伸手拉住了他。
商墨霆看向她。
林听睁开眼睛，又拉了他一下：“哪里来的采花贼，亲完人还想跑。”
商墨霆笑了一声，坐在了床边道：“装睡的功力有长进。”
“当然。”林听道，“我每天都是进步的，而且...我的选修课选了一节表演课。”
“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你的学分问题了。”商墨霆道。
林听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一下。
商墨霆顺势握住她的手道：“阿姨说你生理期，疼吗？”
不疼。
但是说出来的却是：“疼。”
商墨霆握着她热乎的手，顿了顿道：“揉一下吗？”
“嗯。”林听很轻地应了一声。
商墨霆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以为她说是生理期不舒服。他换了个方向坐在床上，靠在床头，然后抱着林听，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抱着她，轻轻揉着她的小腹。
林听靠在他身上，被他整个环住。
他竟然没有问她袁新的事情。
是魏之书没有和他说吗？
还是故意没有提起。
“事情处理还顺利吗？”林听说着，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受伤吗？”
“没有。”商墨霆按着她的手道，“靠好。”
“哦。”林听乖乖地应了一声。
商墨霆道：“还算顺利，比预计的提前回来了一天。”
林听点点头，又在他怀里动了动。
“不舒服？”商墨霆问道。
“没有。”林听声音低低地道，“就是心情有些不好，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我挺想开心一下的，说出来听听？”商墨霆道。
“我在生理期哦。”林听道，“你不要气我，不然我就会大发雷霆。”
商墨霆笑了一声：“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一个哥哥。”林听道。
“什么哥哥？”商墨霆的声音失去了刚刚的温柔，被冰冷裹上。
“一个好人哥哥。”林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