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肉香味的真相
冀州官军大营内，气氛凝重，一片肃杀。自从夏侯惇受伤归来，营中便弥漫着一股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夏侯惇，曹操麾下悍将，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然而此次竟身负重伤而归，这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
夏侯惇的伤势触目惊心，肩头的伤口深可见骨，显然是被一杆银枪所伤。他面色苍白，但眼中仍透着不屈的战意。
在军医的紧急救治下，他勉强支撑着向众人讲述了遭遇。那名白衣白甲的敌将，武艺高强，来去如风，令他措手不及。夏侯惇虽勇，但在对方的银枪之下，竟也险些丧命。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人绝非一般人，就是黑山军贼酋之一的‘张白骑’！”
黑山军，这个名字在冀州早已如雷贯耳。他们是盘踞在太行山脉的山贼，却有着不凡的来历。
黑山军的领袖张牛角，乃是黄巾军的元老，虽已年老体衰，但余威犹在。在他的麾下，有众多悍勇的贼酋，其中最为人所知的便是褚飞燕与张白骑。
褚飞燕，身材魁梧，武艺超群，身轻如燕，手持一杆长矛，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号称“飞燕将军”。
而张白骑，原名张晟，相貌英俊，每次出战皆是白衣白甲，骑一匹白马，手持一杆亮白色的银枪，英姿飒爽，令人过目难忘。夏侯惇正是因他这独特的装束，才一口咬定赵云就是张白骑。
然而，许攸却深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他在听完夏侯惇的叙述后，沉吟良久，目光如炬，透过夏侯惇的伤势，看到了更深层次的危机。
“夏侯将军，依你之见，那张白骑是独自一人前来？”许攸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夏侯惇摇了摇头，愤恨道：“我也不知，但此人武艺高强，若非我拼死抵挡，早已命丧其手。”
许攸微微点头，心中却已有了推断。黑山军虽是山贼，但绝非乌合之众。张牛角虽老，但其智谋仍在，而褚飞燕与张白骑更是黑山军的中流砥柱。
张白骑此次前来，绝不可能是单枪匹马。他极有可能是引诱官军出击的诱饵，而其背后，或许便是黑山军的主力。
一旦官军贸然出战，便可能陷入黑山军的伏击圈，八万大军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许攸越想越心惊，夏侯惇的伤势更是让他意识到张白骑的恐怖。若张白骑如此厉害，那么褚飞燕又该有多强？黑山军的战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加强营寨防御，加大巡逻力度，严防黑山军袭营！”许攸果断下令，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官军大营内，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营寨的防御被加固，哨塔上多了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巡逻的队伍也增加了数倍。大营内一片忙碌，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大战或许已在眼前。
与此同时，赵云正独自一人站在赵风的坟前，心中悲痛欲绝。赵风，他的亲哥哥，与他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然而，就在前几日，赵风却在冀州军的劫掠中丧命。
一同丧命的，还有他的堂哥赵雷以及村内其他的乡亲。赵云跪在坟前，泪水无声地滑落，三天三夜，他未曾离开半步。
当赵云终于从悲痛中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已变得冰冷而坚定。他回到残破的家中，看着从小到大，温馨无比的家园如今一片狼藉，心中剧痛难忍。冀州军的暴行，让他失去了亲人，毁了家园，如今的他已无任何牵挂。
赵云牵着他的白马，缓缓走出家门。他看着那熟悉的村落，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曾经热闹的大街，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断壁残垣。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对冀州军的仇恨，如烈火般燃烧。
出了村后，赵云骑上白马，回头望了一眼村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心中默默发誓：“我说过，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替哥哥报仇的。你们等着，我来了。”
赵云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朝着冀州军的方向奔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拉长，如同一位孤独的复仇者，踏上了他的复仇之路……
亥时刚过，子时初至，冀州军大营中一片寂静。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大营内仅有几处微弱的灯火在闪烁。
然而，就在这样的夜色中，一道矫捷的身影在营帐之间穿梭，仿佛夜色的精灵，每一次都能精准地与巡逻队擦肩而过，而不被察觉。
此人正是赵云，就在刚才，他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靠近了大营。在官兵换防的刹那，他如幽灵般翻进了营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营深处。
赵云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寻找杀兄仇敌夏侯惇，二是寻找失踪的赵家村人。赵家村二百来人，如今他只看到了哥哥以及十几个人的尸体，其余的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赵云猜想，那些村民或许被官兵掳去做了苦力。于是，他决定趁着夜色的掩护，深入大营寻找线索。
忽然，赵云的鼻子微微一动，一股浓郁的肉香钻入鼻腔。
他心中疑惑：官军为何在深夜时分还在煮肉？他们既然有肉可食，又为何要将百姓家中劫掠一空？
赵云顺着肉香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摸到一处营帐。帐内人影蹿动，乒乒乓乓的剁骨头声，夹杂着水烧开后的“咕嘟咕嘟”声，不绝于耳。
赵云耐心等待巡逻队走过后，轻轻走到营帐门口，掀开一条细缝，往里望去。只见里面十几个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圆球似的东西被扔到一旁。赵云定睛看去，只见那里堆着不少头颅。他原本以为那是牛羊的头颅，然而，当他目光一凝，却发现其中一个头颅竟然是他熟悉的族叔。他旁边的几个头颅，他也都认得……
赵云顿时头皮发麻，血气翻滚。原本诱人的肉香，此刻却让他一阵阵作呕。
他再也无法忍耐，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窜入营帐，抢过一把菜刀，对着那十几个人便砍了过去。帐篷内瞬间惨叫连连，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里的惨叫声，很快便惊动了巡逻兵的注意。他迅速将那十几个人斩杀后，拿起火把对着几处点燃后，立刻冲出帐篷，朝着下一个帐篷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