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色奔驰车转弯的时候,监控录像里可以看到汽车的牌照。
接下来胡六安又让他们快进录像十多分钟,但是并没有看到其他车从停车场离开。
不过,对于胡六安来说,只要锁定汽车牌照,通过宪兵队长塞尔吉奥查出车主并不是件难事。
一切都顺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找到那个拍照的人。
不过就算这些照片一旦公开,最多也就是影响李甲和方琪两个家庭的和谐,再严重些也不过是让李甲和吕茂至两人反目成仇。
一般来说,会拍下婚外情照片的人,多半是为了敲诈勒索双方。可如今拍照的人并没有这么做,这反而让李甲怎么想也没有想明白,对方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满怀疑惑的李甲告别大家,走出《欧华集团》大楼就往家的方向开去。
平日里,都是严秀玲将她的车停在别墅外的道路旁,留下车库给李甲停车。
而这几天严秀玲和李甲闹矛盾,严秀玲早早就把车停在车库里,在卧室里睡觉,让李甲睡客房。
李甲将车停在路边,叼着烟往别墅走去。
刹那间,李甲身后那片灌木丛猛的晃动,两道黑影从中如闪电般冲出。
还没有等李甲回头看清清,两根木棍已经挟着风声对着他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第一棍狠狠的砸在李甲的肩膀,他下意识抬手要挡。
第二棍又是呼啸而至,正中李甲的手臂,嘭的声让人惊心。
李甲努力的想看清对方是谁,可是第三棍又是狠狠横扫在他腰间。
彻底失去平衡的李甲重重栽倒在地,挣扎着想翻过身来,可是木棍又是如暴风骤雨般袭来。
李甲只能抱着头,任由棍棒袭来,拼命大声喊叫着“aiuto!(救命)”
惨叫声划破夜空,邻近几户人家的窗户陆续亮起灯火,邻居们纷纷推窗看究竟。
两个行凶者见状,又是恶狠狠地踢了一下倒在血泊里的李甲,转身逃去。
有邻居看到此情景赶紧打电话报警后就从家里冲出来,看到血泊里的李甲,又急忙去接响他家的门铃。
“chi(谁)!”严秀玲以为李甲没带钥匙被困在门外,没好气的问道。
“你老公被人在门外打倒在地上!”
严秀玲连话来不及回,猛的拉开家门,像风一样的卷出门外,冲到倒在血泊里的李甲身边
“打,打电话给阿安~”李甲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的挤出句话就晕了过去,脸色变成骇人的灰白色。
满脸都是眼泪的严秀玲跪在李甲身边,全身颤抖着不敢去触碰李甲的身子,生怕对他造成伤害。
“快!快打电话给你安叔叔!”严秀玲猛的回头,对着闻声从别墅里跑来,吓得脸色惨白的儿子大声嘶喊着。
李甲儿子拿着严秀玲的手机拨通胡六安的电话,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安,安叔叔,我爸爸在,在家门口被人打了,躺在地上都,都,都是血!”
“我马上到!”电话那头,胡六安没有任何多余话,立刻就挂断电话。
严秀玲紧紧盯着路口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身体因压抑的抽泣而剧烈起伏。
终于,伴随着呜呜声由远到近而来,救护车赶到现场。
医护人员动作迅捷的跳下车,迅速对李甲检查伤情,固定好颈部之后将他小心翼翼的抬上担架,推入车厢。
严秀玲也是跟着爬上救护车,接过儿子从血泊旁捡起的李甲的手机,急促交代着“你回家里等安叔叔过来,让他来的时候给我打你爸爸的电话!”
呜呜呜呜,救护车在夜色里往着急救室方向急驶过去。
不到十分钟,胡六安赶到李甲家就带着他儿子立即就门外走去。
在往车上走的时候胡六安打电话给严秀玲“李哥怎么样了。”
“已经在急救室,医生还没有出来。”严秀玲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你们是不是在这附近的医院?”
“对。”
“我们马上就到。”胡六安挂断电话,加大油门,朝着医院的方向直奔而去。
等胡六安赶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眼镜和孙明亮接到胡六安的的通知,早早就在急诊室里等候着。
急诊室里,空气中弥漫着都是紧张与担忧。
所有人都沉默着,目光聚焦急救室大门。
终于大门被缓缓推开,严秀玲抓住走在最前面那个医生的手臂,急切问着“怎么样,他人怎么样?”
“还好,只是筋骨受重伤,失血过多,不过内脏没有受到大的损伤,目前来看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病人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进一步检查和恢复。”医生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也是松了口气说道。
“谢谢你,医生。”胡六安赶紧上来道谢,眼镜和孙明亮也立刻围在门口等待着,如释重负。
等到脸上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挂着吊瓶的李甲躺在推车上被推出来。
严秀玲赶紧上前攥着他的手,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爸!”李甲儿子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喊着冲过去抱住李甲的手臂,紧紧不肯放手。
“对不起,我们得把病人送到病房去。”女护士有点不耐烦,声调有点高。
“嫂子,医院的事留给我和眼镜,你就尽管放心。让明亮先送你和孩子回家休息,反正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别熬坏身体。”等李甲被送到病房,胡六安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就轻声说道。
严秀玲摇着头,也没说什么。
“你不休息,孩子也要休息。”胡六安继续劝说着。
“对对对,我送你们先回家。”孙明亮也是过来劝说。
严秀玲看了看泪眼婆娑的孩子,终于点点头同意。
等严秀玲一走,李甲也睁开眼睛。
“有没有看清是谁打你?”胡六安急忙问道。
李甲微微摇着头,又闭上眼睛休息。
“会不会是吕茂至叫人打的李哥?”眼镜把胡六安拉到门外轻声问道。
“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胡六安摇着头,说得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