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胃口受影响了吗？”有没有呕吐和腹泻？
“的确有一天，可能是大前天，我以为是胃肠炎，就吃了药，就吃了一次药，倒是不吐也不拉了，可是浑身难受，我这段时间就在医院各种折腾，各种检查，也没查出啥来，有个大夫非说我是忧郁症躯体化，让我来你这看。。。”
我查看了他所有的检查记录，包括血检尿检的化验单。
“你当时吐的是黄水吗？”我又问。
“好像不是，那天喝酒了，是不是黄水也看不出来，好像把啤酒都吐出来了。”
又查看他的心电图和动态心电图，“前天晚上背的动态？前天晚上八点到八点零二分，你在干什么？”
准确的说，是八点开始那一分钟的心电图，出现了几个早搏。
“没干啥啊，我八点开始看了一会电视，坐沙发上，啥也没干啊。。”
“你刚才也说看了中医？”我看了看他的印堂，没有发黑，浑身上下也干干净净。你家里有监控吗？手机能不能看到你家沙发？”
“上个月看了中医，大夫也没说出啥，就给我开了点药，吃了快一个月了没啥效果。”
“你这个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好时坏的，断断续续都快半年了，从打我那次和几个哥们在外面烧烤喝啤酒，回来，我就一直不太得劲。”
“其他几个人有你这个症状吗？”
“没有！就我这样。”
“你们吃烧烤的时候，你肚子疼了吗？旁边有没有小水塘？带芦苇那种，你去那方便了吗？”
“神了啊大夫，你是不是会点啥？我那天的确忽然有点肚子疼，就去旁边的小水泡子边上拉了一顿。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挺厉害啊！”
“你家里有监控吗？手机能不能看到你家沙发？”我又问了一遍。
“有有有，我给你看看。”
他拿出手机，调出监控，沙发靠背上果然趴着那个大家伙。这个大家伙像个大号的胖墩墩没有四个爪圆咕隆咚的娃娃鱼。灰蓝色的，也可以形容那是扁一点的长冬瓜，或者是扁一点的没有尾巴的小鲸鱼。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他们家的毛绒玩具呢。
“看了这么多次病，有没有医生说你这是攻心番？”
“有过一个老中医，还给我扎了手指。”他手心向上伸出手给我看看两个手中指靠近掌心的指节处，“扎的这，可疼了，当时挤出血了，巴拉巴拉……”
来自于一个壮汉的控诉，大概是平时很少上医院打针，就格外觉得疼吧。
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你的病没啥事，回去买个艾灸条，点着了，不用太好的，三年的艾草就行，点着后在沙发靠背上面的地方熏一熏，操作之前先把所有的房间门关严，把你家大门敞开。你家沙发靠近大门这很近，通往餐厅和卧室方向的这几个点，点上蚊香，或者艾柱，十分钟之后，你就关上家门，再用艾灸条熏熏你肚脐，也就三五分钟，之后基本就没事了。”
“我咋听你这么说有点像驱魔呢？”
什么驱魔，就是熏跑跟你回家的水懒怪。这名是我给它起的，翻了一遍古籍也没有发现有类似的怪兽记载。
这东西懒洋洋慢吞吞的，不过受到惊吓也会跑得很快。
这个病人不是起攻心番，如果是早就吐的不行了。吐黄水，那种吐法很激烈。
也不是忧郁症，忧郁症病人的生命力很低，能量低，就像生命之火在慢慢熄灭的低，就算动作敏捷的体育生，也是低能量状态，哪会像他这么有活力。
“医生，我怎么觉得越来越敬佩你，你有点像那个谁，像那个九叔，林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