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低落的众人
烧烤店。
弥宇五人和江晚吟队伍六人，以及楚潇云坐在店内。
大家情绪都有点低落，因为今晚大家看到了太多的血腥，目睹了太多人的死去。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竟然可以如此的脆弱。
弥宇和唐颖梨两人亲身经历过上一年春节的暗夜暴动，江晚吟他们作为上一届的出勤者更是参与过其中。
但其实那一次并没有这一次惨烈，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的。
因为那一次暗夜是全国暴动。
暗夜在全国各地市一些人流量较大的地区都展开了杀戮行动。
覆盖面广了，每个地方调遣的暗夜成员自然就少了。
所以，其实每个地方也就相当于是小型阻杀行动罢了。
只不过在全国范围来说，那是超大型阻杀行动。
楚潇云见大家如此，便出声安慰道：“好啦！都过去了，毕竟对面是怪物，死亡是常有的事。”
她在来的路上，虽然也有听说这次行动死了很多人，但她毕竟没有亲眼看见，那种沉重与震撼相比于弥宇他们自然要少上许多。
特别是张军辉和叶芷柔两人，此刻两人的眼神还有点呆滞，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
还没能从欢乐谷所见到的血腥场景中脱离出来。
毕竟。
他们是身处死亡最密集的中央广场中。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大场面，上一年春节的场景他们也只是在网络上看到一些边角料。
因为那种血腥的画面肯定是被国家全力压下的，只会放出一些国家想让人民看到的东西。
所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画面。
这是源于血腥的震撼。
其次。
他们还看见了一只从虚拟中走出来的白鹿，他们没见过尊者，但也能猜到这是尊者的手笔。
毕竟也只有尊者能够使用出这么华丽的手段。
这是源于尊者的震撼。
最后。
是那个战争裁决机甲，一拳一脚干脆利落地干掉一名高级拘魂者，把一种名为暴力的美感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源于科技的震撼。
张军辉低声道：“国家既然有那个所谓的战争裁决机甲，国刃也安排了后手，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出动呢？”
战争裁决机甲，这是他在路上听见一旁的出勤者和别人吹嘘时说的。
停顿数秒后。
他接着补充道：“如果早点出动的话，就不用死这么多的人…”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或者说是心里有所猜测，但却不敢说…
片刻。
弥宇说道：“他们可能想把那些家伙都钓出来了，再动手。”
国刃明明可以早些动手，但却没有这样做；明明可以减少伤亡，但却没有这样做。
这是为什么呢？
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难思考。
国家或者国刃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想要引蛇出洞，再打其七寸…
张军辉不解：“可弥老弟，牺牲的那些人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我亲眼看到一个孩子…五六岁左右的样子…被一个俯冲下来的鹰型兽人…然后他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甚至有些激动起来。
坐在他身旁的弥宇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
哪怕是楚潇云也不是很理解，国家这般做法无疑是拿人民的生命，甚至是出勤者和国刃成员的生命作诱饵。
陆淮川沉声道：“其实国家这样做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暗夜这一年以来行动飘忽不定。
无论是平时的作案，还是大小型阻杀行动，基本上都是暗夜在主导，国家一直只能被动防守。
所以国家这次估计是想给暗夜一个下马威，采用诱敌深入的作战方式。
向我们宣布是小型阻杀行动，给暗夜一个假象，也不能说是假象，因为国刃确实就是在按小型阻杀行动来部署作战的。
故意示敌以弱，让暗夜得意忘形地追击，一步步走进国家和国刃设计好的屠宰场。”
江晚吟叹息道：“可人民终究不是军队啊，国刃这么调遣我们，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即使很危险。
毕竟，我们就是国刃的军人，国刃也并不是让我们去送命，而是相当于一个打头阵的作用。
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不就是纯纯诱饵吗，他们原本应该是被保护的一方。”
“人民不是军人，可暗夜也不是一般的敌人呀，哪怕是那台战争裁决机甲和那头白鹿提前出动…
一样还是会有人被它们所杀死，我的意思是，总会有人牺牲的。
但只要牺牲是有价值的，只要能够给予暗夜沉重的打击，只要能够将暗夜震慑住。
那国家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
闻言。
众人面带异色地看着他，觉得他话语好生冷漠，仿佛失去了温度。
“陆淮川！你这37度的嘴巴是怎么吐出这么冷冰冰的字眼的！”江晚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陆淮川摆了摆手，可还不待他说什么。
弥宇忽然说道：“我觉得淮川学长说得有道理，我们之所以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我觉得是因为我们还不能清楚地意识到时代已经变了，我们不能再站在以往的时代中来看待如今的世界。
从以前，甚至是现在的观念来看，国家这么做是在漠视生命，可站在后来者的角度，国家这么做也许是在拯救生命。
说不定在国家眼里，这些普通人可能与我们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因为也许会有那么一天…
所有人都会成为觉醒者、引神者，甚至是尊者…
从而真正开始一个属于高武时代…”
陆淮川接话道：“就像曾经的我们还在为国家打造高武都市而惊讶，还在震惊于神谕大学的出现，还在为暗夜的出现而感到恐慌。
而现在的我们就是神谕大学的一员，如今的我们对于暗夜已然见怪不怪，我们甚至已经可以做到娴熟杀人。
一切轨迹之所以有迹可循，正是因为时代正在改变，也许不久之后，我们也将会对生死感到麻木。”
闻言。
所有人沉默。
包括唐颖梨，她也在思考…
在他们还在感叹当下，为当下不解的气候…
有一些人已经站在时代的角度思考问题了…
显然。
弥宇和陆淮川便是这些人之二。
虽然他们也没有想得十分深远…
但至少他们能有意地去感受时代的变化…
不难想象…
今晚的各大网络论坛上，将会出现各种声音…
但总的来说，大抵应该也是分为两派吧…
如此说来…
他们到底是文明中的弄潮儿…
还是掌权者的棋子…
亦或是时代齿轮转动下的花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