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丹也是消息灵通人士,得知丁有才曾经去拜访过冯大人,她想元旦节前,和丁有才一起去趟省城,专门拜访冯大人。
史丹丹显然是高估了丁有才与冯大人的关系。
所以,丁有才不愿意去,他说:“就只明天一天了,准备工作都来不及做,又没有预约…”
史丹丹不正是急这个嘛…时间上来得太仓促。
而且,这一个“有针对性”,实际上就是“有选择性”,貌似公平的说法,实际上是偏袒特定对象。
丁有才认为,只怕是已经迟了。
因为张红梅一直在省城开会,怎么就没听见她把消息早传回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开会不讲?
史丹丹不管不顾,说丁有才不答应她,就不放丁有才起来。
甄灵娜洗完澡出来,见史丹丹不依不饶的,就过去将她掀了下来。
这近朱者赤,近健身者勇猛,甄灵娜几乎每天要亲眼目睹小董摆弄拳脚,她没事的时候,也到她那健身房里面练练,乱练一气,感觉手脚比之前听使唤多了。
史丹丹这气的…似乎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她,腆着一张脸,凑近丁有才,说:“丁叔叔,真的就不愿意帮一帮我?”
丁有才其实也烦在这种时候谈重要事情,他开始专注于甄灵娜,顺口答了史丹丹一句:
“等我打电话给张书记,问清了之后,再做决定。”
“那你快点打电话,我帮你扶一下…”史丹丹说。
“电话等下打啊,你不是约了人,要去那个夜店吗?帮我也开个VIp啊!”丁有才本来是顺口一讲,把她支走算了。
史丹丹却听进去了,真的出门,去那个新开业的夜店,去帮丁有才开会员卡。
丁有才不是很想给张红梅打电话,因为,他估计,张红梅要回京都去了,毕竟元旦节是她的大婚,总要提早点回去。
再说小董,在健身房里练了好一阵拳脚,然后用凉水冲了一个澡,感觉很爽。
她到甄灵娜的房间里来,并不知道史丹丹来过了。
见丁有才与甄灵娜刚刚结束运动,就对甄灵娜说:“你这也不行啊,没一点长进!”
然后对丁有才说:“老板,到我这边来洗,我这边有新买的木桶,你试一下,还有艾香型洗液…”
丁有才屁颠屁颠的跟在小董后面,到她房间的洗浴间来泡澡…他现在几乎每天泡,用艾草先煮水,今天还没泡的。
感觉这个木桶不错,比他家里那种搪瓷的浴缸,更有温度感。
没有艾草煮的水啊,小董讲,这个艾香型洗液,也还不错…
丁有才泡在木桶中,顺便打个电话给张红梅,也是没办法了,等下史丹丹来问,他如果不先了解情况,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张红梅过了一阵才接电话,丁有才问她,回京都去了没?
张红梅说她还在省城,还要再过一天,才去京都,机票是先订好了的。
然后,她问丁有才,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她以为,还是讲楚老爷的儿子那件事情,所以,问的语调,显得有些不耐烦。
丁有才就问那个化债的事情,说教育系统这边,由于这几年的各种硬件、软件建设验收,许多学校债务缠身,没办法还清。
张红梅讲,这次是针对地方政府城投债务,教育系统不适用吧?
丁有才就讲,各种硬件落实进校园,当时也是提升城市的重要举措,不然呢,前些年,我市的教育也不会排到全国前列,所以,也应该归属为地方政府债务。
张红梅就说:“你别跟我胡扯,这个事情,在电话里面,一句两句也讲不清,等节假日之后,我回去了再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丁有才祝她:“新婚快乐!元旦快乐!”
打完这个电话,丁有才基本上可以肯定,张红梅是知道化债这件事情的,说不定,就开了这方面的会议。
既然张红梅讲等她回来了再说,那就说明,她拿到了政策在手里,说不定已有具体的项目、具体的额度。
史丹丹在夜店里逛了一圈,饮了一杯酒,领略了一番夜店的风格,同时开了一个会员卡,充值9万8,实际可消费额度为12万8,她这也是舍了本钱了。
丁有才基本上不去夜店,这个会员卡,对于他来说,一年两年都消费不完。
史丹丹又回到小董家里这边,快十一点了,甄灵娜起来帮她开的门。
史丹丹问甄灵娜:“丁叔叔呢?”
甄灵娜朝小董的房间那边看了看,说:“他在董依姮的房里。”
史丹丹一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与人严重不相符,她就应该叫董霸,叫董月娥,叫做孙二娘更贴切一些。
史丹丹对晚饭后,小董给她的那一折腕,仍然心有余悸。
她轻轻走过去,又拿耳朵轻贴着门,听了一会儿,轻轻走回甄灵娜的房间来。
“这两个人,怕是练了传说中的双修…修炼了邪功?不然,丁叔叔怎么这么厉害了?”史丹丹对甄灵娜说。
甄灵娜打个哈欠,说:“我不知道,你今晚呢?我要睡了,你还回不回去?”
史丹丹站了一两分钟,出来,又轻轻走到小董的门口,贴耳听了一会儿,她不敢敲门,只好轻轻折回来,又回宝绅花苑去了。
张红梅确实是在那边开了化债的相关会议,她现在是省委小组成员,这消息比起其他市,当然更灵通,手也更长。
但是,会议上面,争议比较大。
高建英很反对把化债额度给张红梅,她的理由十分充分。
高建英讲,这边城投公司的债务,并不是由于地方政府投资城市建设而造成的,而是城投公司的主要责任人,将钱卷跑了,目前正在全网追逃,要尽快把卷跑的钱追回来,堵上这个债务窟窿。
而这一次化债,是针对性极强的,对于张红梅所提出来的要求,显然不适用政策。
高建英建议,将一部分额度,分拨给高建国所在的邻市,郭老爷也很赞成高建英的说法。
张红梅听了,心里有气,之前的城投公司主要负责人?那不就是你妹妹高建红?为什么不直接说姓名呢?
张红梅就讲:“我们城投公司的前董事长在逃,但也没看见谁具体在追逃?具体措施呢?
如果永远抓不到她,追不回赃款,那是不是就将这一笔账,永久封存在那里不管?银行催债怎么应对?”
会后,张红梅专门为此去找了冯大人。
所以,张红梅就又在省城中忙了一天。
到这年终的最后一天,张红梅一大早,同吴秀菁一起,才乘飞机回往京都。
出了机场,先打车回到张红梅自己的房子里。
大概十二点半,张红梅的那个对象,给她打来了电话。
张红梅的对象姓黄,权且叫他黄公子,黄公子打电话,叫张红梅过去吃午饭。
张红梅带着吴秀菁,到了约定的饭馆的餐厅里面,只见黄公子早已等在那里,陪着他的,还有他的那个小妈。
好在张红梅带了吴秀菁一起过去,人多不尴尬。
有些日子没见了,黄公子倒也十分的热情,很爽朗的笑着,大声的问候。
而黄公子那位小妈,赶在黄公子与张红梅接触之前,先来了一个空中拦截,握住了张红梅伸出来的手,很矫情的表达了亲昵的问好,问东问西。
把吴秀菁给冷落在了一旁,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黄公子的小妈姓李,又姓刘,比黄公子小了将近五六岁,是黄公子的大学同学,这个李刘女士,她究竟是谁呢?
【也不卖什么关子,书中暗表,李刘女士,就是李大人的女儿,李大人与他的原配…也就是他前妻刘小公主的女儿,离婚之后,刘小公主自己带大这位李刘女士。】
据说,当年,刘小公主嫌弃李大人的仕途前进太慢,与她那豪门巨户对于女婿发展的要求,很不匹配,就与李大人离了婚,带着女儿住在京师,这李刘女士也就从小在京师读书,后来顺利进了大学堂。
而同样出身豪门的黄公子,高中毕业之后,书又实在念不进去,就先到部队里面玩。
家族里安排他在部队里面,玩了四五年,到处各种名堂搞尽。
家里就想安排他相亲,他说自己还年轻,先要自己找,家里拗不过他,又让他在部队里呆了两三年。
但是,他还是没有找对象。
家里有点急了,各世家,年龄差不多的女生,似乎都有主了。
所以,家里为了增大他的择偶视野,就安排他也进了大学堂,边找对象边挣个文凭。
很多豪门巨户的儿女都在大学堂里混,黄公子来这里找对象,前前后后,也谈了一二十个姑娘,有小户人家的,有中资阶层人家的,也有高门大户的。
自然是谈一个,吹一个,唯一…与这位李刘女士钟情最久。
黄公子从大学堂毕业之后,又返回到部队,搞了一个小职位挂着,继续玩他的各种户外运动。
比如说飙车啊,攀岩啊,探险啊…等等,也不把人生规划放在心上。
刘小公主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不求上进的耍公子。
反倒是丧偶不太久的黄老太爷,也就是黄公子的爹,也算是一时炙手可热的人物,被刘小公主相中,将女儿李刘女士嫁给了这小老头继弦,做了黄公子的小妈。
嫁进门时,李刘氏也快三十岁了,与黄公子已经保持有五六年的来往。
情人(甚至是未婚妻)做了小妈,在豪门巨户之间,是要能够接受的,这没有什么不正常。
也就是说,跟谁领证是一回事,跟谁睡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之间不必要太多纠结,证表示利益关系,睡表示生活内容。
别说毁三观,你就是给这个圈里的人们再套上几十个什么观,他们也不会有所感触的。
比如说,史书上总说脏唐乱宋,唐代究竟有多脏?写书的人都怕写,怕脏了手笔,未下笔已先自羞…,这个当然在发扬光大,无所顾及。
四个人落座,吃饭吃得很沉闷,大概是在聊…婚礼已经准备好了哪些内容…安排了哪些程序…等等、等等,并不要他们自己去操心,他们主要是出人…出来做个演员。
吃过饭,黄公子载着张红梅去领证,黄公子的小妈…李刘女士还要跟着一起去,黄公子就笑着说:
“小妈,你陪这位吴小姐在这边喝茶,我们去去就来!”
因为确实要陪远道而来的客人,李刘女士勉强认可,叮嘱黄公子,那就快点去,不然,那边约定好了的人,也可能要下班了,毕竟…明天大家都放假,谁又不想着早一点下班回家,准备去玩呢?
黄公子带着张红梅,没费多少时间,就把结婚证领了,黄公子拿着证,笑着对张红梅说:
“你这次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我们先去开个房间,都体验一把执证上岗?
想要等到明天…洞房花烛夜…那只怕我俩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难得这时候清静…都有闲工夫!”
张红梅就笑着说:“既然你都已经计划好了,哪还来问我干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