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少年有所反应，早阿四几分钟进来观看的希巴就不干了，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他是我看中的苗子！”
“他这不是还没拜师吗？谁都有机会！”
这两位格斗大佬就这样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吵起来。
弗雷茫然地看向零：
“格斗名人都这样的？”
零睁着无辜的异色眼：
“不知道哎，我就认识这两位格斗界名人。”
弗雷沉默片刻，低头凑到零的耳边：
“如果我要拜师学艺，你觉得这两位大师谁比较好？”
零抬头和他对视几秒，缓缓开口：
“考虑好了？”
“嗯，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曾经都是暗影教的，身上有太多那人的影子了，不做出改变，等那天到来很容易被针对性处理。
刚刚的对练我能看出来，你的技巧中属于他影子少了很多，如果不是你的行动逻辑没太大变化，我可做不到那么游刃有余。”
他们之间太熟悉彼此了，行动逻辑这种几乎出自潜意识思考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改。
零尝试的新战法本就生疏的很，以练家子的角度一眼看过去全是破绽。
在零不用能力的前提，他处理起来并不难。
零若有所思点点头，这倒是给了她新思路，接下来得注重掰掰潜意识的本能行动，通过大量训练去替换掉暗影训练出来的行动逻辑。
转回原本的话题，零压低声音秒答：
“我觉得师伯比较好，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他应该比希巴老师更懂怎么教人。”
希巴对有格斗基础的学生的教育方式粗暴简单，直接上实战就完事。
学习力、悟性、以及反应力但凡差点，基本只有被揍得嗷嗷哭的份。
虽说，按弗雷现在的未来发展方向，其实作为天王的希巴对他未职业规划更有帮助，天王的工作经验是非常珍贵的财富。
不过阿四作为希巴的师兄兼死党，希巴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师侄，大概率也会传授自己的经验。
总得算下来，阿四真的比希巴合适太多。
听力这东西呢，或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容易忽略一些情况。但有一种情况，九成拥有听力的存在都会极为敏锐。
那就是附近有家伙说自己坏话。
正吵架的希巴猛地转头，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盯着零：
“零！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呢？你不应该帮我劝你哥跟老师学的吗？”
阿四对此倒很受用，乐呵呵地竖起大拇哥：
“好姑娘，有眼光！”
零心虚地拿弗雷当挡箭牌，隔绝她亲亲老师的怨念。
就因为弗雷是她哥，所以她才要选最合适的啊……光是居无定所这点，希巴就不太适合当老师。
花子妈妈和母亲好不容易才把弗雷从野犬养成家犬的，她可不想弗雷跟着希巴练几个月回来又成了又瘦又狼狈的流浪犬。
这次苗子争夺战，弗雷以再考虑一下为由按下终止键。
阿四很平静地表示，斗笠菇需要至少住院三天疗伤，他们需要暂时停留在湛蓝市，弗雷正好可以用这几天好好考虑。
少年观察了几天，也跟两位格斗大佬试学，最后承认零说的对。
希巴他就不是当老师的料！
这个男人的教学方式比暗影还要粗暴啊！
揉着头上肿包的弗雷在心里吐槽。
但跟着阿四意味着他需要在这停留较长一段时间，而零他们三个想参加联盟大会的不可能在这停留太久，更何况两个小的也成功拿到徽章了。
他们离开，他也得跟着一起走，不然……他怕零带着那两个孩子饿死在野外！
“你不用担心我啊，接下半个月我们打算在漩涡群岛转转，那里开发程度很高，交通便利，而且城镇间隔很近，大概率不会在野外露营的。
更何况，哥哥他昨晚联系我了，他那边已经忙完，正往这边赶，路上会顺便拿点徽章补一下进度，大概五到七天左右会和我们汇合，不用担心我的。”
零不满地撇撇嘴。
她是不会做饭，可不代表她生活不能自理好吗？
怎么一个两个哥哥都觉得她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幼儿？
弗雷经过零的劝导决定正式向阿四拜师学艺。
在众人的见证下，他恭敬地向阿四敬茶，完成属于他那部分拜师礼。
本来觉得自己赢了的阿四突然僵住，满脸尴尬。
看得零他们四个孩子不明所以。
直到杏子将一枚粉红色的蛋塞进弗雷的怀里，这才得到解惑。
“真是的，既想要人家拜师，又不准备给学生的见面礼，你怎么越活越活越回去了呢？”
阿四神情显得不自然：
“这不是决定收徒太仓促了吗，我打算后面再补的……不过你怎么把这枚蛋拿出来了？这是我托朋友从阿罗拉带回来，准备给孩子当未来玩伴的。”
弗雷一听，立马就要把蛋还回去。
杏子拒绝了：
“已经给出去的礼物，怎么能要回来呢？
而且我的孩子还要过几个月才会出生，但这孩子已经快诞生了。
亲爱的，你不会打算让我肚里揣着宝宝，还要另外带一个小孩吧？
到时你再另外准备个伙伴给孩子就好。”
似乎在回应她的话，那枚粉色的蛋突然发出耀眼的光，弗雷见状立马抱着蛋坐到地上，防止新生儿一出来就闹腾挣扎，导致从‘高空’摔下去。
光芒散去，一只毛绒绒、粉粉糯糯如同玩偶般的小家伙出现在少年怀里。
水汪汪的黑色双目满是依恋地注视自己第一眼见到的少年。
亲昵地缩进弗雷的怀里撒娇。
蹲在地上观察新生儿的零，神色古怪地盯着这小家伙看了半天，最后抬头和弗雷说：
“太好了，你这是当爸爸了呢。”
少年神色复杂。
倒不是说这个他不认识的宝可梦不好，而是他觉得这孩子画风似乎和他其他宝可梦不相符。
有种黑社会派系中突然多出一只可爱的阳光小天使，超极端的割裂感啊。
零倒是一脸的理直气壮：
“画风哪里不合适了？我觉得非常合适！”
这一族才没外表那么纯良呢，普遍心黑的很！
或许是对新生儿感到好奇，性子开朗不少的狃拉，从小银肩上跳到地上，凑过来观察这个如同橱窗中公仔的幼崽。
小家伙看到狃拉靠近，‘开心’地举起双臂摇晃着。
狃拉以为小家伙想和他玩，便小心地伸出爪子试图摸摸看。
结果这小家伙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圆润的小熊掌精准抓住那只爪子，一个用力就把狃拉从丢出去，一头撞在墙上。
这一幕惊呆除零以外的众人。
零的洛托姆手机飞出来，作为智能管家的祂极为敬业地提供解说服务：
“童偶熊，一般加格斗属性的抓狂宝可梦，在阿罗拉地区较为常见。
外表惹人喜爱，但如果被他发怒后胡乱挥舞的腿脚碰到，即便是职业摔角手也会被击飞。
以连大树都能折断的力量而自豪。
对于大多数宝可梦而言，大幅度地挥手是表示友好的信号，但对童偶熊和穿着熊而言，这是威吓和警戒的信号，此时若是继续接近他们，极大概率会被他们暴打一顿，洛托~”
从惊讶中回神的杏子，阴森森地看向汗流浃背的阿四：
“抓狂宝可梦？以能折断大树的力量为傲？
亲爱的，你打算让这孩子当婴幼儿陪伴宝可梦？”
婴幼儿怎么可能经得起种怪力一巴掌啊？这不得脑袋当场开瓢？！
阿四强装镇定，强行扭转话题：
“希巴，你之前也想收弗雷为徒来着，那你准备了什么见面礼？”
空气顿时陷入寂静。
壮汉心虚地移开目光，奈奈茫然地看向零，零又迷茫的看向装聋作哑的希巴。
别说阿四了，本来还想发火的杏子瞪大双眼。
“希巴，你不会没给学生准备见面礼吧？……该不会连零这孩子的见面礼到现在没补？”
哑口无言的壮汉脸上渗出的冷汗已经肉眼可见。
看到这一幕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零茫然地提问：
“见面礼很重要吗？”
阿四双臂环在胸前，用力点头：
“当然，拜师的本质就是传承技艺。
学生发自内心认可老师并向老师敬茶，老师则将见面礼赠与学生，这才是整套拜师流程。
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这种一般是当老师的执着于收某个人为徒，才会先给见面礼，再是学生敬茶。
你不知道吗？”
零摇摇头：
“不知道，夜斗也没说过这事。我认希巴先生为老师的那天，简单连聊几句，就直接带着我去修行了。”
众人将目光集中在恨不得挖洞钻进去的希巴身上。
壮汉干巴巴的解释：
“抱歉，我那时收下好苗子太过兴奋，给忘了……”
杏子眼睛一转，笑眯眯地伸手揽过零的肩膀：
“那这拜师就不能算数，也就是说这孩子还没师傅呢。
好姑娘，要不要和你这哥哥一起拜入我们门下呀？”
希巴顿时跳脚：
“我会补上的！你们不就拿出一只关都特别罕见的宝可梦吗？那我就拿更珍贵更适合她的东西补！”
他虽然看着居无定所，可不代表他真是个流浪汉！他有自己的藏宝库好吗？作为两个地区八天王之二的他，真当他手里没点奇珍异宝啊？
等他回去好好找找就是了……话说，他的藏宝库在哪来着？
“阿四，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阿渡沟通这孩子的时间吧，他也是阿渡的弟子……
说起来，阿渡也没给你拜师见面礼吧？”
弗雷认真想了想，不确定地缓缓点头。
渡先生确实除了搜查官基础设备以外，似乎只有钥石比较珍贵？可给这个的时候，阿渡没有明确说这是拜师见面……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弗雷先生在吗？有您的快递请签收。”
没一会，一个盒子来到弗雷面前。
一打开盒子，一台套着黑色壳的洛托姆手机（试用版）从里面飞出，顶端的天线上还用细绳挂着一封信。
黑色洛托姆手机对着弗雷的脸一顿扫描：
“用户弗雷认证成功。洛托~
这封信是御龙渡先生寄给你的，请查收洛托~”
弗雷伸手接过来，拆开快速阅读后，抬头看向希巴：
“渡先生说，这只洛托姆手机是他补给我的拜师见面礼，刚申请下来就加急给我送来了。”
以现在的科技研发水平来说，洛托姆手机（试用版）的珍稀度，别说见面礼了，光是拿来送人就是个奢侈行为。
这东西，钱和人脉缺但凡缺一点都不可能弄到手。
希巴流着宽面条泪：
“我会抓紧时间补的……”
给什么合适？像夜斗那样送个定制指虎？
但小丫头很少直接用拳啊……
另一边
在理解拜师礼后，零盯着满脸紧张的奈奈，思考起自己的藏品有什么适合小女孩的。
好像有一个。
她从包里翻找出两枚高品质的暗之石，这是之前为双剑鞘的进化多准备的。
飘在女孩头上看热闹的梦妖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直接冲下来将石头据为己有。
“抱歉，目前没有更合适的东西了，先拿这个当利息，有机会我再找点更好的补。
梦妖现在进化还太早了，再沉淀一下比较好。”
奈奈受宠若惊地接过一块，另一块零交给同样惊讶的小银了，黑暗鸦也需要这个。
至于为何收礼物的反应那么大……虽然他们俩不太清楚手里暗之石的价值，但他们会看周围三个大人的反应啊。
一个个眼睛都瞪大了。
可想而知，这两枚进化石的价值如何。
希巴苦恼得头都大了几圈。
学生给她的弟子如此珍贵的物品当拜师见面礼……的利息。
那他这个当师爷的，给自己学生的见面礼的价值绝不能少于这个暗之石。
不然会被阿四嘲笑一辈子的！！！
说实话，暗之石本就不常见，其价值至少是同品质火之石等常见进化石两到三倍左右。
真要算零手中暗之石的价值，单块估摸着和一台洛托姆手机（试用版）的价值差不了多远。
他现在很想给阿渡打电话，问一嘴：
你们御龙家的人出手都这么大方的吗？能不能给他这个兄弟送点好东西啊？
这年头，连拜师见面礼都要这么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