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料到，习惯了她在身边的自己，会如此不适应。
不过短短数日，没有她在的日子，竟变得如此漫长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清晰地丈量着距离。
他想她想得厉害。
想立刻抱住她，感受到属于她的气味，才能填补胸口那块空洞。
她有没有按时吃饭？
那边的饮食她习不习惯？
课程那么重，她一个人能不能扛得住？
她那么小一只，在异国他乡会不会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发疼。
想到这里，顾淮不再犹豫，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周稷的电话：“给我订最快一班去布达佩斯的机票。”
电话那头的周稷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有些为难。
“顾总，明天上午有重要谈判，下午是董事会季度会议，后面几天也全都排满了，这个时候您实在走不开……”
顾淮的眉头拧紧，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涌上心头，直接打断他，声音冷了几分。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订就订！”
没有什么比确认她安好更重要。
他必须去，立刻，马上。
这么久了，周稷也知道舒念小姐对自家总裁的重要性。
只是出于工作需要提醒一句……
罢了罢了，谁让他是命苦打工人。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比舒念想象中更难熬。
不仅仅是高强度的学业，还有无处不在的文化差异和语言隔阂。
偶尔想家，想顾淮的酸涩情绪会在深夜里无限放大。
但她从没想过打退堂鼓，既然是为了求学而来，再难她也会坚持下去。
这天中午下课，她和邢佳视频。
屏幕那头的邢佳正窝在沙发里，背景是她和林木泽的小窝。
两人关系稳定，双方家长一起给他们添置的房子。
“念念，你那边怎么样？哎呀，我跟你说，林木泽那个木头气死我了！”
邢佳对着屏幕大吐苦水。
“他最近不是忙着毕业设计和找工作嘛，人都快长在电脑前了，我特意学做了他爱吃的菜，结果他一边吃一边看手机里的资料，根本没尝出味道，你说他过不过分。”
舒念听着好友的抱怨，忍不住笑了，心里的孤独感被冲淡了不少。
“他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在努力呀。”舒念温声安慰，“你也多体谅他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邢佳嘟囔着，随即又凑近屏幕，仔细端详舒念。
“你呢？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瘦了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不许学那些外国人随便啃个冷三明治对付。”
……
挂了视频，舒念漫无目的地走到多瑙河畔，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打算放空一下。
算算时间，榆州那边应该是晚上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顾淮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大概在忙吧，她心里想着，并没有太在意，收起手机，继续看着河面发呆。
不远处，一对看起来也是华人的情侣正在拍照，男生举着相机，女生似乎怎么都不满意，嘟着嘴正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