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舒念立刻凑到顾淮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到底怎么回事啊？宋丞真要联姻？他跟谁联姻？这不像他的处事风格啊。”
顾淮看着她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伸手把她揽过来，简单地把沈知意的情况说了一遍。
“所以……不是单纯的商业联姻？是他自己喜欢那位沈小姐？”
舒念有点惊讶，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惋惜，“我还以为……他最后会和程妍姐有点什么呢，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感慨。
“不过感情的事，可能真的要看时机吧，有时候，就是在错的时间，遇到觉得对的人，或者在对的时间，又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她想起程妍和宋丞之间那种微妙又总是差一步的氛围，不免有些唏嘘。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仰头看顾淮。
“既然这位沈小姐是宋丞自己看上的人，那他这么做，也不算完全牺牲自己的婚姻，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好事呢？就是不知道那位沈小姐怎么想的。”
顾淮低头看她，捏了捏她的手指。
“宋丞那个人，虽然有时候讨人厌，但他想做的事，还没见谁真能拦得住，至于他们两个，现在……也算互相喜欢吧，不要多想了。”
舒念想了想宋丞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儿，觉得顾淮说得有道理。
她靠回顾淮怀里，闻着怀里茉莉花清雅的香气，暂时把宋丞的复杂情事抛到脑后。
反正那是别人的故事，她现在只想好好享受和身边这个人难得的相聚时光。
……
顾淮的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茉莉花的清香淡淡弥漫。
舒念蜷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顾淮的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他衬衫的扣子玩。
顾淮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腰间，另一只手还在翻看平板电脑上的邮件，但目光明显比平时散漫，时不时就落在她脸上。
“别装模作样了，”舒念戳了戳他，仰头看他，“根本就没在看。”
顾淮低头，正好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放下平板，准确无误地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拆穿我很有成就感？”
“有一点。”舒念笑得得意。
顾淮俯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低低的：“那这样呢？会不会更有成就感一点？”
他的呼吸拂在脸上，痒痒的。
舒念脸微微发热，嘴上却不服输：“一般般吧，顾总还需努力……”
话没说完，就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温柔又缠绵。
正当两人腻歪着，顾淮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他微微蹙眉，不太想理会。
舒念轻轻推了推他：“快看呀，万一是急事呢。”
顾淮这才伸手拿过手机，瞥了一眼屏幕，是周稷发来的消息。
他点开看了看，眉梢微挑，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
“怎么了？”舒念好奇地问。
顾淮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只有周稷言简意赅的一句汇报：
「顾总，宋丞先生刚刚动身，往沈家老宅方向去了。」
舒念眨了眨眼，立刻反应过来：“他这就……上门提亲去了？”
“嗯，”顾淮放下手机，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舒念身上，“戏台子搭好了，就看宋少爷今天这出戏，唱不唱得响沈家那扇门了。”
……
几辆车停在沈家老宅前的庭院。
宋丞推门下车，身后跟着两人，后面两辆车放着的都是带来的礼物。
这种事，总不能空手上门。
沈父沈母早已接到佣人通报，迎了出来。
看到这阵仗，两人交换了一个略显不安的眼神。
沈家与宋家素无深交，宋丞这位宋家少爷，以手段凌厉闻名，突然登门，让他们心里直打鼓，下意识以为是自家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爷。
“宋少爷，稀客稀客，快请进。”
沈父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将人请进客厅。
佣人奉上茶点，寒暄几句后，宋丞便直接切入主题。
“沈先生，沈夫人，我今天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代表宋氏，希望能与沈家建立深度合作。二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绷紧身体的沈家夫妇，“是为了联姻。”
“联姻？”
沈母失声重复，和丈夫一样满脸错愕。
他们和李家的婚事已经谈得八九不离十，只差最后敲定细节了，这宋家突然横插一杠子？
“宋少爷，这……我们和李家已经……”
沈父面露难色，试图婉拒。
宋丞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不紧不慢地抬手，示意身后的随行人员将一份文件递到沈父面前的茶几上。
“沈先生不妨先看看我们宋氏能提供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迟。”
沈父将信将疑地拿起文件，沈母也凑过去看。
随着一页页翻过，两人的眼神从最初的疑虑，逐渐转变为惊讶，最后是无法掩饰的心动。
宋丞提出的合作方案和让利幅度，相比李家，优厚了不止一星半点，几乎是带着宋家资源硬要喂给沈家，帮他们更上一层楼。
宋丞冷眼看着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利益权衡，心里掠过一丝不屑，同时也为沈知意感到一丝悲哀。
那样一个鲜活，渴望挣脱束缚的人，此刻正被她的亲生父母放在天平上，与冰冷的利益反复称量。
果然，沈父沈母低声快速交谈了几句后，再抬起头时，脸上的为难已经变成了热切的笑容。
“宋少爷真是年轻有为，提出的合作方案让我们……实在难以拒绝啊。”
沈父搓着手，语气明显松动，但眼底还残留着一丝对宋丞出身的不以为然。
“只是……关于联姻，我们沈家虽然不及宋家，但也算是清白人家……”
这话里的暗示，宋丞听得明白。
他没接这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