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玫在被窝里蜷缩着身子，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她低声轻吟一声：“浩哥…”
就这一声，叫得程星浩全身酥软。此刻他只想当畜牲，最好是六畜无情那种。
黑暗中，只有忽明忽暗的烟火在闪动…
半支烟的功夫，程星浩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床前。
声音极致低沉：“真的想好了？”
顾依玫的身体微微颤抖，“嗯。”
“想从哪里开始？”程星浩边说边俯下了身子。
顾依玫紧张得声音都在抖动，“浩哥…”
“嗯，你说…”
“求你轻点…”
“第一次？”
“嗯…”
“为什么给我？”
“因为我把你几十万的表给弄坏了…”顾依玫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所以你现在还想要更多？”
“浩哥，我没有…”
“没有？你现在不是躺在床上等着我施舍吗？”
顾依玫这才理解程星浩想说什么。
“浩哥，如果我们那个了会有结果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心不在一块。”
顾依玫委屈得想哭，“那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很多时候两个人的纠缠是没有意义的…”
“浩哥，那你快点，我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可我喜欢慢慢来，嗯，你想让我从哪里先开始？”
“浩哥，你真的好懂…”
“不然我怎么手把手教你…”
“浩哥，你舍不得伤害我，是吗？”
“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肯行动？”
“因为说得多了，就做不了…”
“浩哥，我帮你。”
顾依玫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搂住程星浩，也许动作幅度太大，她的手触碰到了床头灯的按钮。
随着“啪”的一声，房间瞬间亮了。
程星浩和顾依玫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程星浩慢慢起身，声音有些失落：“天亮了…”
顾依玫赶紧用被子捂住自己：“浩哥，对不起…”
程星浩起身，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有些关系只能在黑暗中进行，一旦在明处看到彼此，便无法进行。
程星浩知道他是没法同时给两个女人承诺的。爱一个人刚开始是冲动，后面全靠理智支撑着，而他介于两者之间。
顾依玫看了一眼程星浩，开口问：“浩哥，我们还要继续吗？”
程星浩冷笑，“给你五分钟离开房间，记住，下次别再让我碰到你！”
“浩哥，那…那块几十万的表？”
“算我送你了。”
“真的吗？真的不用还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要为了块表成了婊…”
“浩哥，谢谢你，我这两天就搬走。”
“你和晓灿先搬到我那另外一套房子去。”
“浩哥，我以后不会再和晓灿一起了。”
“怎么？你们两个闹翻了？”
顾依玫沉默，毕竟程晓灿和程星浩也帮过她，她还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怎么说也算有恩，她再去说程晓灿不好也不合适。
看到顾依玫不说话，程星浩开口道：“放心，我会替你教训她！”
“浩哥，不要…”
“这是我们家的事！”
几分钟后顾依玫离开了程星浩的房间，很快程晓灿便过来了。
“依玫，你跟我哥成了吗？”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
“你哥还跟我说那个表不用还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程晓灿简直不敢相信，那几十万的表她哥居然说不用还了。
“我不信，我自己去问他！”
程晓灿气冲冲的往外走。
刚走到大厅就看到了程星浩。
“哥，你那块表就这样算了，那可是值几十万！”
“不行就算你头上。”
“可那也不是我弄坏的。”
“可是人是你带进来的。”
“哥…”
这个程晓灿确实狡辩不了。
“别这么多废话，过两天你跟她搬去我那套房子里。”
“哥，我是不会再继续跟她住一块的，你最好也叫她赶紧滚。”
“怎么？你们爱上同一个男人了，居然水火不容了？！！”
“哥，你不用管，现在该滚的是她！”
一阵疾风划过。
“啪”的一声，程晓灿又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表情很委屈：“哥，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打我了，我甚至怀疑你根本就不是我亲哥！”
“滚！”程星浩怒吼道。
“好，我滚，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程星浩的妹妹！”
程晓灿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开。
程星浩眉头紧蹙，他用手扶了扶额，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苦供程晓灿读完大学，结果她却装了一肚子的坏水，而不是墨水。
这时顾依玫也出来了，她有些内疚。
“浩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依玫，你没错！”
“浩哥，我明天就走。我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打算去哪？”
“我想回老家。”
“工作不要了？！”
“这…”
“先搬去我那套房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程星浩说完后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递给了顾依玫。
“前两天我已经找阿姨搞过卫生了，你到时拿点东西过去就行。”
“那晓灿怎么办？”
“让她自生自灭，出去磨练一番，不然她还以为自己了不起！”
程星浩走到阳台，又点燃了一支烟。
这时顾依玫跟了出来，轻声道：“浩哥，我能抱抱你吗？”
程星浩愣住，随后嘴角扯了扯：“还是不要了，我怕我控制不住。”
“浩哥，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见面？你想我多久见你一次？”
“那我们还会偶遇的，对吧？”
“依玫，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你好吗？”
“那遇到了会怎样？”
顾依玫一双大眼睛扑闪着。
程星浩快步从阳台上走进来，把顾依玫抵到了墙上，声音低沉且魅惑：“遇到了会这样…”
程晓灿离开后，程星浩胆肥了，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tmd，他一刻也装不下去了！
顾依玫的心突突直跳，“浩哥，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程星浩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顾依玫轻轻闭上了眼睛。
程星浩把她抵在墙上狂吻着。
不一会，顾依玫的眼角溢出热泪，她开口问：“浩哥，你还会娶她是吗？”
“是，我会！依玫，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那你爱她吗？”
“爱，男人会同时爱上不同的女人，但都非常短暂。就算娶了你的男人，也会出轨…”
“浩哥，那我们是开始了，还是结束了？”
“是开始也是结束…”
“浩哥，我觉得心好痛…”
“很快你就会麻痹了。”
……
程晓灿离开后，赌气跑到酒吧去喝了好几杯，她忍不住给白俊宇打了个电话。
“白少，你有空吗？”
“程晓灿，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少，我跟我哥吵架了，他把我赶出来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他居然要赶你？”
“你不知道顾依玫多可恶，她故意勾引我哥，被我发现了，我就跟她理论起来。结果她反咬一口，我哥就把我赶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白俊宇沉默了好一会。
“白少，你说话啊！”
白俊宇有些不耐烦的问：“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之前不是说有套寓所空着吗？你让我去住吧…”
白俊宇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帮你订一间五星级的包房，你先住几天…”
“可是白少，我住不惯酒店…”
“五星级的你还嫌弃，那你睡大街吧。”
“哦，不，白少，对不起，我住…”
“等下我把房号发给你，你自己过去吧。”
“白少，你不过来接我吗？”
“我很忙，我哪有时间去接你…”
程晓灿正想说什么，话筒里已经传来了一阵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