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蔓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报纸，依旧微笑着说：“冯叔叔，您不是看赵先生的小说吗？这不就早了解了嘛。”
冯勇心里一震，原本以为赵安只是个搞技术的愣头青，没想到还有这本事，看来得重新审视他了。
“什么？这小说是赵先生写的？” 冯勇顿时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吸好几口冷气，瞥了赵安一眼，仿佛见了鬼似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就从眼眶里掉出来。
“当然是赵先生写的，这稿子还是小女子交给编辑的呢。” 陆小蔓俏皮地眨眨眼，隐隐透着兴奋，继续说道，
“不光如此，赵先生还热衷于科研，已经申请了多项国内及国外专利，就包括今天这项发明。赵先生有些发明专利，国内证书都到手了。”
“什么？赵先生还拿到专利证书了？” 冯勇再也坐不住，“腾” 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这是赵先生昨天刚拿到的专利证书。” 陆小蔓打开她的心形提包，右手取出一张纸，走到办公桌前，双手递给冯勇。
冯勇接过专利证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毕竟他自己还没有专利证书，这也是头一回见证书啥样。
他仔细一看，脸上浮现出不屑，眼中冷芒一闪：“陆名媛，这专利证书可不是消毒方面的，是什么方便面的证书。”
办公室里气氛紧张，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谈判桌上，冯勇和赵安对视着，眼神中都透着一丝坚决。
冯按在一旁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两人，而陆小蔓和陈云烟则紧张地盯着谈判的进展。
“冯叔叔，小女子可没说这证书是消毒剂的证书。冯叔叔要是想要消毒方面的证书，恐怕还得等上几天。”陆小蔓甜甜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
冯勇眉头紧紧皱成一个疙瘩，幽幽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陆名媛，没有证书可不好办啊。”
“毕竟咱们要更换供应商，而现在的供应商可是日不落帝国英国的联合碱业公司。要是拿不出能让人信服的理由，这事儿难度可太大了。”
“冯叔叔，这您完全不用担心。赵先生的这项发明，国外都还没出现呢，拿专利证书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再说了，申请资料今天才刚交上去，怎么着也得等些时日吧。” 陆小蔓又是嫣然一笑，那模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她抬头望向冯勇说道。
“什么？赵安的专利证书几天就能下来？我可听说，专利证书至少得等三个月，有的甚至要等三年呢。”
冯勇喃喃自语着，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满脸呆滞地望着前方，伸了伸脖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随后扭头看向陆小蔓，眼中满是失望。
他原本还想着打压一下赵安，没料到对方在专利申请上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陆小蔓娇颜闪过一抹不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冯叔叔，您就像知道文章分三六九等一样，专利自然也有优劣之分。赵先生发明的消毒剂效果，冯叔叔您不是亲眼见识过了吗？岂是那些普通的垃圾专利能比的？”
“陆名媛，可咱们一直用的都是列强的大公司生产的消毒剂。要是你们没有专利证书，我们实在不好向家族以及列强交代啊。” 冯勇脸上划过一抹不甘，双眸中闪过一丝奸诈之意。
赵安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眼中精芒闪烁：“冯经理想要发明专利申请证书，也不是不行。不过等专利证书下来之后，价格可就不一样了。冯经理，您觉得呢？”
赵安虽未明说涨价，但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先生，您也清楚，这事儿涉及几万大洋，我不得不谨慎些。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赵先生今天都来了，咱们就把合同签了，您看如何？”
冯勇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赵安仰头哈哈大笑，点了点头：“冯经理果然是爽快人！那价格依旧打五折。不过我想问问，货款什么时候支付呢？”
“赵先生，英国的联合碱业公司可是每月结账一次，而且是先供货后付款。” 冯勇目光闪烁了几下，赶忙说道。
赵安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眼中仿若闪过一丝寒芒：“英国可是世界老大，中国又没有能生产氯气的化工厂。您想让联合碱业公司先供货后付款，怕是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赵先生，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每月结账一次，先付款后供货？” 冯勇尴尬地笑了笑，又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脸上堆满了看似亲切的笑容。
赵安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淡淡地说：“可以啊，每月结账一次没问题，但价格得打六折。冯经理，您意下如何？”
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赵安发明的消毒剂，消毒效果比氯气强了几十倍，还没有余氯残留，价格更是打了五折，怎么看都是最佳选择。可冯勇还想进一步压榨赵安的资金，这任谁都不会愿意。
“陆名媛，您家与冯叔叔可是世交，您又是贵公司的董事。况且，大家都知道，自来水公司收款也是用户先用后付。”
“现在赵先生要求全部货款先支付，这实在超出了公司的承受能力。您看能不能想个更好的办法？” 冯勇不敢再正面与赵安交锋，这赵安对各种情况了如指掌，他只好转头看向陆小蔓，打起了感情牌。
陆小蔓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陷入沉思，柳眉紧紧皱在一起，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赵安。
赵安端起茶杯，一副漫不经心喝茶的样子，同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不管怎么说，陆小蔓是公司董事，她家与冯氏家族又是世交，赵安毕竟要长期在京城办公司，自然不会把事情做绝，处理好各方面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此人姓冯，又掌管着自来水公司这个 “水老虎”，不用猜也知道，这公司大概率是冯国璋家族开办的。
赵安也相信，陆小蔓清楚其中利害，会把握好分寸。
见陆小蔓陷入沉思，冯勇和冯按两人脸上浮现出一抹紧张之色，感觉背部不停地冒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小蔓。
冯勇心里一喜，觉得这方案既能满足公司资金周转需求，又能得到消毒水，可又担心赵安不同意，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