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王德发瘫在办公椅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主管，要不... 我们威胁他们一下？比如不给推流...”
“你傻啊！” 王德发猛地坐直身子，“江家菜篮子现在自带流量，缺我们这点推流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我去找方总。”
方总的办公室里，王德发垂头丧气地汇报完情况，无奈之下还把助理提的馊主意说了下。
方总慢悠悠地泡着茶，突然问道：“你买过他们家的水果吗？”
“啊？” 王德发一愣，“没... 没买到，每次都秒空。”
方总轻哼一声：“怪不得你会出这种馊主意。”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凭江家菜篮子的热度和水果品质，缺那点推流吗？集团给的任务是让我们说服，不是威胁。”
王德发愁眉苦脸：“那怎么办？集团那边...”
“凉拌。” 方总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等办公室门关上，方总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周特助，关于江家菜篮子的事...”
电话那头，周严磊听完汇报，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你们多关注就好。”
挂断电话后，周严磊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
裴时晏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地问：“什么事情？”
“平台那边打来了电话，说江家菜篮子坚持不开打赏功能。” 周严磊斟酌着用词。
裴时晏手中的钢笔微微一顿，嘴角却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去告诉老爷子吧。”
与此同时，裴家老宅里，裴老爷子正对着茶几上那瓶见底的果酒唉声叹气。
这瓶来自江家菜篮子的谢礼，他原本打算就尝一口，结果一不留神就喝光了。
“老爷，周特助电话。” 管家捧着手机走过来。
听完汇报，裴老爷子气得直跺脚。
他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突然眼睛一亮，“去，给我买机票！”
管家：“老爷要去哪？”
“当然是去临市，江家农场！” 裴老爷子理直气壮地说，“我要当面跟他们谈生意！”
管家欲言又止：“可是老爷，你知道江家农场在哪里吗？”
“反正就在临市。” 裴老爷子不在意道，“等到了临市，我们再找人打听不就完了！”
管家：“那要不要带老夫人一起去？”
“去，肯定一起去！” 裴老爷子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脑子里满是去江家农场拉一车果酒回来的场景。
这时 ——
“老头子，你要去哪啊？” 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从楼梯上飘下来。
裴老爷子转头，就看见裴老夫人扶着楼梯扶手慢慢走下来，身上还披着真丝睡袍。
“去江家农场，我们一起去！” 裴老爷子一脸兴奋道。
不成想，裴老夫人却是一口回绝：“不去！”
裴老爷子：“为什么不去？”
“你这个老头子！” 裴老夫人突然提高嗓门，“你忘了粉丝守则第三条是什么？！”
裴老爷子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支支吾吾：“不、不擅自调查偶像隐私......”
“你还知道啊！” 裴老夫人气得直戳他胸口，“私生粉行为！要开除粉籍的！”
“我这是正经商业合作！” 老爷子梗着脖子辩解，“以裴氏集团名义......”
“放你的龙井茶屁！” 老夫人难得爆了粗口，“你当了一辈子董事长，谈合作需要亲自上门？而且时晏之前已经让小周跟小江联系过了，但是小江明确拒绝了。”
老爷子老脸一红，嘴硬道：“那是他们的心不诚.....”
老夫人直接掏出手机，点开 “江家菜篮子铁粉群” 的群规：“看清楚了！‘禁止任何形式的私生行为，违者踢群’！你要敢去，我现在就找群主举报！”
一听到要踢群，老爷子顿时慌了。
这个粉丝群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去的，每天跟着一群年轻人抢红包、抢菜，比董事会还有意思。
“那、那你说怎么办？” 老爷子泄了气，“你之前不也说想去农场看看吗？”
裴老夫人露出一抹微笑，点开群聊天界面：“当然是正大光明地问啊。”
于是，江晚柠就看到粉丝群里，那个顶着荷花头像的 “柠檬香水”@了她。
这个 Id 她记得，是打赏榜榜一的忠实粉丝。
柠檬香水：【小江，我和老伴想去你们农场参观，你看方便不？】
江晚柠：【抱歉呀，最近家里在建新房，乱糟糟的不方便接待 [抱歉]。等有机会了我邀请大家回来玩。】
群里的粉丝顿时热闹起来，纷纷表示自己想去农场的强烈意愿。
但是最后都附上了【乖巧听话。等召唤.jpg】的表情包。
老爷子盯着手机屏幕，像霜打的茄子，随后又捅了捅老伴：“再问问果酒的事。”
柠檬香水：【小江，那果酒能买点不？家里老头子贪嘴，这刚收到呢就被喝没了，我都还没尝到味道。】
裴老爷子不满老伴在小江老板面前抹黑自己，但是听老伴说装可怜最好使时，顿时闭了嘴。
江晚柠：【果酒还在发酵期呢，现在喝太可惜啦！等到了最佳赏味期，我们会在直播间安排的～】
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江晚柠：【对了，我们酿酒师傅上周直播教过家常果酒做法，我把录播链接发群里，你们可以先试试看 [视频链接]】
老爷子点开视频，画面里憨厚的汪全正在演示：【...... 柿子要去皮，冰糖比例很关键......】
没看完呢，他就直接起身走了。
裴老夫人：“你又要去哪？”
裴老爷子：“去冷库拿柿子！”
……
“啊啊啊到了到了！” 林悦抱着快递箱冲进宿舍，蒋诗涵紧跟其后，两人兴奋得像是中了彩票。
“吵什么吵...” 正在敷面膜的季晓妍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破快递吗？”
林悦没理会，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当印着农场 logo 的水果、蔬菜和那瓶晶莹剔透的果酒一一亮相时，整个宿舍都飘起清新的果香。
“天呐！这个橘子比超市买的香十倍！” 蒋诗涵捧着红艳艳的橘子惊呼。
陈嘉怡从床上探出头，酸溜溜地说：“至于吗？几个水果高兴成这样，穷酸样。”
林悦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微博：“那也比某些人强。花了大价钱去影视城给沈念安探班，又是送礼物，又是送蛋糕的，结果连个正眼都没得到，还因为推搡保安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