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要不奴婢还是坐外边去吧？”
沐晴的贴身婢女萃儿主动道，她也是个明白人，可不想成为自家姑娘与未来姑爷感情路上的绊脚石。
“不用。”沐晴摆手，不过萃儿还是出去坐到了马车夫身边。
沐晴：......
虽然现在只剩她和凌越两人了吧，不过这榆木脑袋一直不开窍，就算萃儿出去了，也没用啊。
“咳咳。”沐晴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然后再悄咪咪地看向凌越，后者才这才偏过头来看她。
“下回多穿些衣服，小心染了风寒。”凌越半天就憋了这句话出来，然后又不发一言，就这么和沐晴继续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沐晴真是服了，她今天穿得这么轻薄还不是为了见他才故意打扮得好看一些。
她上身穿了澹澹色薄罗短衫，下身的素雪娟裙也是她压箱底翻出来的好吧。
尤其现在入了秋，天气渐凉。沐晴还是挨着冻选了这么一身。
结果就换来凌越一句轻飘飘的“多穿些衣服”，尽管是关心自己。
但沐晴实在笑不出来。
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榆木脑袋呢？
凌越的脑子里难道装的都是顽石吗？
沐晴忍了忍，还是没骂出来。换沐朗，早得挨她揍了。
“你今日在王府原本想同我说什么？”
沐晴深吸依口气，还是耐着性子问。
她就不信了，治不了这死脑筋。
“没什么。”凌越听到沐晴问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道。
一看就是在骗人，视线都飘忽了。
沐晴气得撇嘴，“那你不会忘了和我的约定吧？”
凌越又是一抖，原先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交叠缠在一起。
当时沐晴说等自己回来便要让他娶她为妻负责的时候，凌越确实是欣喜的。
但后来等他再次上了战场，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下来。
尤其这次凌风还受了重伤，差点儿就......
凌越还是不忍心，不忍心让沐晴真跟了自己后日日为他提心吊胆。
今日在王府他确实想要诉说对沐晴的心意，但诉说完他还是决定要与沐晴说清的。
“记得。”凌越默了会儿才缓缓开口。
“那你是不是该兑现诺言了？”沐晴说这话时还有些扭捏，这怎么像她在催婚似的。
其实她也没那么恨嫁啦，就是怕凌越又突然反悔罢了。
“沐晴。”早说清晚说清都是一样的，凌越认真地看向沐晴。
“我这人不会说话，也很迟钝。”
“这我知道啊。”
“......”
“啊，你继续，我不打断你了。”沐晴看凌越薄唇微抿，双眉紧锁看向自己的目光深邃而专注，这是要向自己表白心迹了？
沐晴颊边染上一层绯红。
“对不起。我确实心悦于你，但我不能娶你。”
沐晴：？？？
满腔的期待被盆冷水迎头浇灭，沐晴的脸色冷下来。
“凌越，你耍我呢？”
“不是......”
沐晴真是被这墨迹的男人气急了，她上前便将凌越倾身压下，眸中不带半点笑意。
“我管你娶不娶，我就要嫁你。”
“你要不上门求娶我，我就上门向贺姨求娶你。反正贺姨凌叔都喜欢我，他们肯定会答应的。你就等着当我沐家的上门女婿吧！”
凌越整个人都呆住了，心跳也快得不像样。
沐晴说完便退了回去，扭头也不再看凌越一眼。
凌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只愣愣地看向坐回原位的女子，耳边只余自己消停不了的心跳。
冗长的一段沉默过后，沐府到了。
沐晴要下马车，凌越去扶她。
不想却被她甩开了手。
沐晴自己下了马车，凌越跟上。
他想说些什么，道歉什么的，可唇瓣却像是被涂了胶水似的，就是张不开嘴。
“凌越。”在进沐府大门前，沐晴终是愿意回头看凌越一眼。
“清玥都与我说了。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此话一出，凌越又顿在原地。
“我只想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决定。我沐晴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就算你今后战死沙场，我也愿意为你守寡一辈子。”
“我说到做到，绝不后悔。”
扔下这些话，沐晴再次转回头，没有半分停留，进了沐府大门。
大门关上，凌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就这么久久地站着，无视门外护卫探究的目光，他慢慢地，红了眼眶。
等凌越回了静王府，才知道凌风贺雯芸已经先回收整好的凌家大宅去了。
“我本来想让爹娘在府上再住一晚的，结果他们死活要回去，我也拦不住。”凌清玥解释。
她看到凌越明显发红的眼眶，还是没忍住问，
“哥，你哭了？”
虽然青紫的那只眼睛看不明显，但没肿的左眼还是很明显的。
“没有。”
凌越开口便是浓重的鼻音。
凌清玥：......哭得这么惨？
不过她也没多问，还是得给自己哥哥留些面子的。
又和凌越聊了几句，凌越便也回凌宅去了。
凌清玥回了卧房，结果发现江琰早早躺榻上去了。
看来今日还真不忙，这么早就上榻。凌清玥想。
“回来了？”
“嗯，刚把我哥送走。”
凌清玥也开始脱衣准备上榻。
“你，转过去。”
虽说不是脱光，但要让江琰盯着自己脱衣服，凌清玥还是不好意思的。
江琰听话地转身。
“殿下，你说我哥和沐晴会顺利吗？”凌清玥说是不插手他二人的事，但实际还是关心的。
“这个嘛......”江琰回话间又转回身来，凌清玥脱到一半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眼。
双手下意识捂住前胸，嘴里还大叫，
“流氓！”
江琰：......不是，清玥，我们是夫妻啊。
而且又不是没穿衣服，反应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儿？
凌清玥叫完也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夸张，脸上温度又攀升了些。
“不是，那个什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越解释越心虚，凌清玥尬笑了两声。
门外守夜的香菱：她还小，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