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梵的瞳孔骤缩，脚下发力，双刃瞬间出鞘，锋利的寒光划破空气，她的身形迅速向前冲去！可就在她即将攻击的瞬间，一道比她更快的身影闪过。
阮墨懒散的步伐不知何时已经前移，嘴角仍旧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啧，听你抱怨了这么久，总算愿意露面了？”
那“人”看见阮墨，整个人僵住了。
它原本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震动，仿佛在这一刻，它的疯狂和怨恨被某种更深层的东西狠狠地撕开了一道裂口。
它的嘴张了张，喉咙里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你……”
“嗯？”阮墨偏头，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依旧是那种懒散又疏离的光，“怎么？认识？”
那“人”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它的眼神变得极端复杂，仿佛在努力辨认着什么，像是在回忆，又像是难以置信。
“你……”它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混乱，“……你不该……你……”
阮墨静静地看着它，目光仍旧透着几分随意，但指尖却缓缓扣上了弓弦。
“看来，咱们的‘老朋友’……”他眨了眨眼，语气轻飘飘的，“比我们想象中更清醒啊。”
那“人”微微颤抖了一瞬，随即嘴角忽然裂开，弧度大得不自然，像是一道生生撕开的裂口。
“哈哈……哈哈哈哈……！”
它笑了，声音低哑，疯狂，带着不属于人的错乱与癫狂，仿佛在这一刻，之前的所有迟疑和震动都烟消云散。
“你……你们……”
它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终又落回阮墨的身上，眼底涌动着深深的憎恨与疯狂，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
“不该出现……不该存在……你们……”
它猛地扬起手，指甲尖利得如同刀刃，黑色的雾气自它的身上溢出，化作一团扭曲的阴影，如同某种活物般向四周扩散。
“——都该死！”
话音未落，它的身影骤然消失！
南浔惊呼了一声，猛地后退一步：“它——！”
嗖！
下一秒，那“人”的身影几乎是瞬移一般出现在阮墨的身侧，指尖黑雾缠绕，如同锋利的钩爪，直直地朝着他的脖颈划去！
然而，阮墨并没有丝毫慌乱：“啧。”
他微微偏头，整个人在瞬间滑步后退，脚尖一点，身形向后一掠，避开了那一击。
与此同时，他指尖一动，长弓随手翻转，拉弦如风，利箭已然凝聚在指尖——
“砰！”
箭矢划破空气，直直射向那“人”的眉心！
可就在箭矢即将命中的一瞬，那“人”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在空中**骤然扭曲**！
“呵……哈哈哈哈……”
它的嘴角裂开得更加恐怖，像是一张被扯开的幕布，整张脸开始呈现出不稳定的变化，它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嘴里吐出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刺耳感：“你以为……你还能逃？”
下一秒，它的手猛然探出，抓住了箭矢！
利箭在它的指缝间微微颤动了一瞬，随后……被它硬生生捏碎！
咔嚓——！
箭矢的碎片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屑，消散在空气中。
阮墨微微挑眉：“哦？”
“这东西……有点意思。”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随意，可指尖扣在弓弦上的力道却微微收紧了几分。
琳梵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人”，手中的双刃缓缓下压，微微侧身，蓄势待发。
她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这东西，不仅仅是残留的情绪，它拥有某种意识，甚至……似乎还保持着战斗本能。
它很危险。
南浔下意识地抱紧了情绪水晶球，目光死死盯着那诡异的身影，轻声道：“这家伙……根本不是普通的梦魇。”
顾以恒冷冷地哼了一声，手指轻敲着衣兜里的匕首，目光沉沉：“当然不是。”
琳梵目光微闪，低声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阮清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平稳：“哪里奇怪？”
“它的仇恨，太纯粹了。”她眯起眼，看着那“人”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微凉，“它恨我们……但它到底在恨什么？”
“它知道我们是谁吗？它知道自己是谁吗？”
“它的愤怒，有来源吗？”
阮清逸顿了顿，低声道：“它的‘恨’，本就不需要理由。”
琳梵的眉心微微皱起，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它的恨，不是它自己的。
它的记忆，可能根本不是属于它的。
黑暗之中，那“人”继续咆哮着，像是被某种力量狠狠操控，撕裂的声音里满是疯狂。
“我们本该活着——！”
“是你们，是你们抢走了一切——！”
“你们……必须死！！”
它的声音颤抖，狰狞，像是某种根深蒂固的执念。
这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扭曲。
“……你在骗自己。”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淡，却像是一道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划开黑暗，“你…究竟是在恨什么？”
那“人”的动作猛地一顿，仿佛被什么击中了，身形微微颤抖了一瞬。
琳梵缓缓地握紧刀刃，她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仇恨。
它猛地向前冲来，动作迅猛到几乎形成一道黑色的残影，指尖的雾气化作锋利的爪刃，直直地撕向阮墨的胸口！
南浔倒吸了一口冷气：“它疯了！！”
阮墨轻轻笑了一声，弓弦震动，箭矢已然上弦，寒光闪烁：“行吧，既然你都这么执着了……”
他微微歪头，眸色微冷，语气轻飘飘地落下。
“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