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之后,安澜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第二天起来之后,神态和动作中都多了几分悠然。
他的清白已经失在阿霜身上了,如果她不对他负责的话,就别逼他用顾月那套对付她。他找单位请了假,每日美滋滋地出门找房子、选购家具,虽然阿霜对这些并不关心,但只有等她点头之后,安澜才会把这些东西定下。
几日之后,安澜兴冲冲地告诉她,一切都料理好了。
新房子和戏班,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如果秦川是一幅画,那这两个位置便分别处于这幅画的对角处。
下车后,安澜神神叨叨地捂着阿霜的眼睛,直到新房门前才放开。
阿霜原本并不对安澜抱什么期望,只要新住处不比原来的差就行,睁开眼睛后,她难得的有些惊喜。
面前的不是什么单元楼,而是一家一栋的小别墅,推开门,便是玄关。
玄关处摆着一个大大的置物柜,上面绘着花鸟图案嵌着南洋贝母,柜面的螺钿在壁灯下绽出温润的光。
除了柜子,旁边还摆了不少装饰,却丝毫不显得拥挤,阿霜先前看房时,也是四处看过的,对房屋的布局了然于心,这套房子的面积不大,玄关要想达到这样宽敞的效果,需要敲掉一面墙。
走进客厅,地上铺着大幅的地毯,头上的吊灯极亮,晃得人眼睛疼,旁边摆着大立柜,立柜上置一台十四英寸黑白球面电视机。
三五牌座钟旁是一套错落有致的组合高低柜,上头盖着白色钩花布,柜上摆了电唱机,一旁的小桌上有几个花瓶,成色很好。阿霜一一看过去,屋里摆的东西很多,琳琅满目,有她认识的,但她买不到,还有几样她叫不上名字的。
不过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在显眼的位置,使了全身的劲要“出风头”,尽管客厅并不算拥挤,却因过度堆砌而显得繁杂。
“阿霜,我布置得怎么样?我可是忙了好几天呢。”
“挺不错的。”阿霜微微颔首。
两人走进卧室,卧室内的家具和装饰倒是少了些,不过床上那鲜艳的印花床单、百子图的被面,还是让阿霜顿住了。
她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说:“换一套吧,太艳了,我怕躺上去睡不着。”
安澜有些失望,这一套,他可是挑了很久呢。
但阿霜既然说了,他只得换了。
安澜转身,从衣柜里抱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床单被套之类的四件套,颜色素雅了不少,和阿霜隔间床上的那套很相近。
换完了被褥,安澜凑近:“阿霜,我做得好不好?”
他仰了仰下巴,将脸凑近,几乎是明示了。
阿霜亲了亲:“做得好。”
一吻过后,安澜问:“没有了吗?”
“没有了。”
“好吧。”
安澜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看见他这个样子,阿霜只得说:“布置得很用心,你这几天,又要上班,又要四处跑,应该很累吧?”
“不累,阿霜我已经辞职了,以后就靠你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