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脸色不好的从房间走出来，跟着李东进入他办公室，李东倒了杯水递过去，“坐”
“毛毛，你也是战队的老人了，很多东西，我们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很多情况下俱乐部都给了你们最大的自由，
今天我们不说这些，单就你和余清说那些挑衅的话，我就可以给你处分，让你上不了首发，团队竞技，你嘴队友，你疯了？如果发酵起来，你还怎么打比赛？”
毛毛很不忿地说：“谁知道她为什么不关直播，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在这里等着我出丑，女生就是心眼多。” 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恨意，余清这一手差点毁了自己的声誉，还好有其他的事情吸引了网友的视线。
李东一脸的不可置信，狠狠的锤了桌子一下：“ 毛勇你是疯了？你在说什么？我再警告你一次，再这样我就停掉你的商务和直播。”
“ 砰” 的巨响传遍整个屋子。
“你的意思是，余清已经预判到你会来挑衅她，不关直播就等你来骂？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李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个孩子之前不这样啊？怎么短短一年时间就变了样子。
毛毛听到经理已经在怒吼，知道对方动气了，充血的脑子冷静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靠谱，只能硬硬地道歉：“ 对不起，我冲动了。”
李东气得够呛，大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下个月的工资扣掉，你自己注意，再有一次，我不会给你机会。”
“知道了。” 毛毛心里很不屑，这点钱还不如自己一天直播收的礼物。
李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叹气，他待这里的选手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毛毛刚来的时候也很青涩，这才一年，就这样了，扭曲得不像样子。
他看不到毛毛对电竞热爱，只剩下对金钱的欲望。
这些孩子没有几乎都是高中没有上完就出来了，他们加入俱乐部后，哪怕是没有上场也通过直播合同挣了很多钱，还有俱乐部的商务。
他们已经赚了很多钱，这些钱足够他们买房子，买车子，但是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他拥有自己以前无法得到的财富后，他就渴望的更多。
江慕白给余清讲一些手机的知识，他发现余清对于互联网的知识几乎为零，她甚至连点外卖都不会？
这小姑娘是什么原始村落出来的吗？江慕白心里默默的想着。
余清则像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网上这么多好玩的。
江慕白一脸震惊的看着余清指着她评论区的评论，“qing就是Sb ，打的什么玩意，赶紧下去喝奶玩吧。”
“Sb是什么意思？” 余清很想知道，她知道应该是不好的东西，但是实在想不出来。
江慕白：……
他对于余清的原始人程度还要再添一笔。
看着女孩一脸求知欲的眼神，他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东的到来解救了他，“ 余清啊，你出来我问你一点事情。” 他站在门口示意余清出来。
两人离开后，江慕白坐在位置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刚才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且评论区全是污言秽语，余清竟然看着神色毫无变化，这小姑娘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
当年自己第一次上场有点紧张，被白水直接爆头带走，评论区骂的他自己自闭了好几天，后来才逐渐适应，这都是黑历史了。
这次余清的评论区甚至比自己的还夸张，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大心脏选手。
余清和李东对视而坐，和刚才毛毛一样，只不过李东换了一副表情，显得和颜悦色多了，对于女孩子还是要慎重一点，他测扯着笑：“余清啊，网上的言论你不要太在意啊，这就是一阵的一阵的，
我们都觉得你今天打的还行，不要有心理压力，这都是必经的过程，就那个ice，他看着很冷淡吧，那时候也是被骂的直哭。”
李东毫不犹豫的把江慕白卖了。
余清在脑子里想了一下，江慕白那张冷淡的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李东愣了一下，心想这孩子疯了？
余清沉静了一下，抬头说：“ 我没关系，网上的东西不会影响到我。”
李东看眼前女孩冷静的脸，忍不住暗暗点头，看看咱这气势。
不过他还是有很多东西要确定，下午查她档案的时候发现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有些东西需要确认一下。
“余清，咱们已经签约了，有些东西可能你觉得有些冒犯，但是我还是要向你确认一下，以便我们以后的商务。”
余清点头，“您问吧。”
“你之前是否有在其他战队青训过，或者有合同问题，如果有就如实回答，否则后面可能会影响你上场。”
“没有，我是第一次接触电竞。”
李东点点头，在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我看你的材料上关于学历是空白，可以细说一下吗? ”
余清眼神闪烁一了下，定定神才说，“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初中没上完就出来了，15岁来到京都，在黑心网吧呆了3年，18岁来到俱乐部。”
李东觉得这个孩子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震惊一下，心想怪不得前两天签合同的时候问要不要她监护人就位，她拒绝，说自己已经成年，可以做主。
这根本没人替她做主。
李东看向余清，这个女孩说自己身世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伤感，很平静。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问：“ 好的，这个我会去核实，而后就是你口罩的问题，我要和你强调，咱们每个赛季赛前拍定妆照的时候联盟要求是必须要摘口罩的。”
余清点头：“可以的，我只是不喜欢摘口罩，戴着有安全感，如果工作有要求的话， 我可以配合。”
李东继续记着，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如果女孩坚持要戴口罩的话， 他可能得去申请、沟通， 后面还有一大批的节奏。
“好的，咱们联盟都有化妆师，有什么瑕疵都能遮住的。” 李东先入为主的觉得女孩脸上可能有一些东西，“对了，我需要你的身份证，直播合同得用。”
李东以为女孩会回房间拿，没想到她把外套拉开，从胸口拿出来了。
细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身份证明给对方。
李东也没看顺手夹到文件夹里，“好，那你去忙，明天的比赛加油，身份证等签约完成我就还你。”
余清有些忐忑：“ 你一定要还我。” 她很在意自己的身份证。
“好的。”李东没说让她去做心理测评的事，他担心真的测出什么，这孩子明天的比赛还怎么打。
而且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余清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说：“ 教练，我刚才看见选秀大会我不是被联盟罚了1w，你直接从我工资扣走吧，我现在可能没钱去交。”
李东还以为是什么呢，摆摆手，“不用，咱们俱乐部人性化的，联盟罚你是为了公平性，但是你做的没毛病，这钱俱乐部已经替你交了，放心。”
余清有点压不住笑了，她不用出1w，躬身说 “谢谢教练。”
“没事，去吧。” 李东心里有点苦涩，他不敢想这个孩子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看着衣服都很少换，就两套。
不过他确定余清走出去之后，才贼兮兮的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眼，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李东好久之后才离开教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