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何从刚才起就觉得不对劲。
眼前这个会法术的小萝莉，不仅认识自己，而且态度熟稔得像是老熟人。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母胎solo二十多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
然而此刻，白悠悠说完话后看他的眼神愈发复杂，惋惜中带着怀念，柔软得像是在看一个失散多年的故友。
“你……认识我？”刘何试探地问。
他隐隐觉得，被她救下绝不是偶然。
“认识？当然认识。”
白悠悠点点头，一点没打算隐瞒，语气坦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们认识差不多十四年零两个月又三天了。”
这精确到天的说法让刘何一愣。
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实在不像撒谎。
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你现在有十四岁？！”
不怪他这么问。
白悠悠的外形实在太具欺骗性，那娇小的身材、稚嫩的脸蛋，怎么看都只有十岁出头。
就算真有十四岁，那十四年前……她不还是个小婴儿吗？
“哎，都说了我是神仙嘛～你没看过修仙小说吗？神仙可是与天地同寿的，说不定我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哦。”
白悠悠玩心大起，晃着两只小脚丫，故意拖长了语调。
“呃……”
刘何一时语塞。确实，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位不是普通人。
虽然“活了几千年”解释了她的年龄问题，可他依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她。
看他那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样子，白悠悠轻笑一声：
“好啦，不逗你了。你想不起来也正常，毕竟我以前不长这样。”
“不长这样？难怪……”
刘何恍然大悟。
他就说嘛，这么一位红眼睛的萝莉，自己要是见过怎么可能忘记！
不远处，白竹也停止了挣扎，默默听着。
逃是逃不掉了，但他很好奇，自己究竟是栽在什么来头的人手里。
两人都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算她说自己是玉皇大帝的亲闺女，他们也不会太惊讶。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白悠悠接下来要抛出的“真相”有多炸裂。
“我就是白竹——未来的白竹！你认识的那个白竹。”
像是怕他们听不懂，她还特意张开双臂，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三遍，试图增强说服力。
然而这句话的威力实在太大，两人瞬间石化，根本顾不上她做了什么动作。
“骗、骗人的吧……？！”
刘何声音发颤。
虽然他不觉得对方有骗自己的必要，但这说法实在超出接受范围。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白竹突然放声大笑，“你是白竹？那我是谁？历史的幽灵吗？”
他压根不信这离谱的说法。
这比她说自己是神仙还荒唐！
“唉……”
白悠悠望着年少气盛的自己，没因对方的嘲笑动怒，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招了招手，白竹就飘到了她面前。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白竹顿时浑身一激灵：
“你干什么！”
“想当年，我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啊……这腹肌、这胳膊，每一块肌肉都洒过我的汗水。”
白悠悠目光复杂，像是怀念又像惋惜，看得白竹后背发毛。
“喂喂……不会是真的吧……”
他渐渐笑不出来了。
“不！我堂堂钢铁直男，死也不会接受自己变成女孩——还是个小萝莉！你休想骗我！”白竹使劲摇头，试图甩掉这可怕的念头。
“呵，当初我也这么想……”
白悠悠轻声说。
可惜现实没给她矫情的时间，等危机解除，她早已习惯了做女孩子。
“哦！我知道了！”
刘何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要夺舍他的身体，重新变回男人！”
刘何也是读过修仙小说的，他立刻联想到这个可能。
“放开我！！”
白竹虽不懂“夺舍”是啥，但对方那不正常的眼神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咯咯，如果真能那样，我说不定就选这条路了……”
白悠悠遗憾地瞥了白竹最后一眼，收回目光，
“可惜不行。我出现在这，唯一的目的是为了你。”
“我？”
刘何愣住，想不通自己有什么特别。
白悠悠没解释，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嗖”地一下飞向天空。
“卧槽！！啊啊啊——！”
毫无心理准备的刘何吓得魂飞魄散，在空中发出凄厉惨叫。
“你又不恐高，开飞机不是开得挺溜吗？”
白悠悠掏掏耳朵，这近距离的魔音贯耳实在有点受不了。
“那能一样吗？！开飞机是坐在驾驶舱，这可是肉身裸飞啊！！”
激动之下，他连对方是能将他一掌拍死的“神仙”都忘了，直接爆了粗口。
“其实习惯了就会发现，这比开飞机有意思多了～”
白悠悠语气悠闲。
等刘何稍微冷静，他忍不住问：
“你带我来天上干嘛？有什么话不能在地上说？”
“这种事，光靠嘴可说不清楚。”
白悠悠指向下方的城市，“你仔细看看，能发现什么问题吗？”
刘何压下满心吐槽，低头望去：
“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高楼和……等等？”
他忽然顿住。
以他们刚才所在的街区为中心，近处的景物清晰可见，但稍远一些的地方却异常模糊。
那不是雾气遮挡，更像一幅未完成的画，边缘潦草，细节缺失。
“哎？！那边的楼呢？那么多楼房去哪了？！”
“没有很正常，记忆又不会凭空造物。”白悠悠一脸“早知如此”。
“记忆？什么意思？”刘何越来越懵。
“意思是，这座城，是根据你的记忆构建的虚拟空间。”
她解释着，之所以这片街区清晰，是因为任务前他们仔细记过地形，而远处根本没留意。
她也是直到摸到白竹的身体才完全确定。
那只是一具虚拟的身体，根本无法夺舍。
“我的记忆？谁干的？”
“好了，该醒过来了，刘何……或者说………小圆。”
随着她的话音，刘何的身体开始慢慢缩小，脸上的表情也从茫然逐渐转为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