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发很黑，雾一般垂落一点，眉骨极为凌厉，投下刀锋般的阴影。
周身萦绕着伏特加与松针混合着的冷香，长相可以说是异于常人的俊美深邃，在她所见的人中无人出其左右。
但又令人害怕。
他的眼睛并不像是大多数斯拉夫血统的人，是冰蓝色的。
而是一种令人心惊的黑，没有尽头的要把你拖入其中，永远都出不来。
更害怕的是，这个人身上有种看似深沉实则很危险的气息。
虞如萤脑海里“嗡”的一声炸响，不确定地说：“隋廷渊……”
“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师，或者弗拉迪斯拉夫先生。”他的手仍然握着虞如萤的脚，铁钳子似的没有放手。
虞如萤想起来了，其实当初办完聂行云的丧事，坐飞机去京市，遇到的第一个攻略对象，就是他啊。
可是现在系统不在了，她没有办法识别。
在多年前，虞如萤也是见过他的。
那时候，和聂行云来俄罗斯玩，就是由他招待。
他和聂行云的关系看上去很微妙，说话总是针锋相对，夹枪带棒，但又彼此欣赏彼此认可。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在俄罗斯颇有名气的商人了，年轻有为，各个地方的人中翘楚总是惺惺相惜的。
他们一起做了一个科研项目，仿佛是关于超智能芯片的运用，具体进度虞如萤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后来两人不欢而散，聂行云气冲冲地带她回了国，直到两人结婚，他都没有再出现。
这么多年，也渐渐淡出了夫妻俩的生活。
隋廷渊的变化之大，气质越发沉凝幽邃，所以她刚才见了第一面，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而老师……虞如萤也只能承认自己的蠢了。
按理说，系统没了，他就不是自己的攻略对象了哇，为什么……
“隋先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啊——”虞如萤吃痛地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握着脚腕，硬生生拖向他。
现在的样子很尴尬，自己的屁股在沙发上，一条腿被他拉着搭在他的腿上，臀部紧紧贴着他的臀腿处。
裙摆也敞开，露出里面的衬裙，姿势很是羞耻。
隋廷渊，或者说是弗拉迪斯拉夫●罗斯托威奇。
就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顺着腿抚上了薄薄的衬裙。
“无冤无仇？你的出现，就是对我的亏欠，”隋廷渊钳制住她，“我和他，本可以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个项目……”
他几乎去咬牙切齿，脸上显出一抹令人震颤的苛厉来：“都是因为腻，他居然为了你，毁了我们的心血！你真该死啊……”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虞如萤当然能够猜想，让这样一个人痛惜至今的项目，是多么重要，可当年的她，确实是一无所知。
心里面隐隐有些猜测，可她从来没有过问，因为聂行云并不喜欢告诉她这些事情，也并不在她面前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
“多么无辜的女孩……”隋廷渊开始解她的衬裙，“想来用系统的时候，也如此厚颜无耻吧，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很多好处对不对，可怜的顾，还在翻遍整个圣彼得堡，想要找到你，还想要接手项目……都是为了你啊……”
他的语气越发急促生气，手下就加重起来，那可怜的衬裙一下子就被撕开，散落到一边。
虞如萤却没有力气挣扎，因为巨大的震惊而愣住。
她以为系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高科技产品，所以可以寄居于人的脑海中，监测人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抽象的心动值都可以以数据来体现。
更重要的是，即刻打款。
这些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虞如萤的心理支柱和目标，就算所谓的攻略任务没有完成，系统被毁，也给她留下了最后一次兑换机会。
虞如萤忽地想通了什么，一脚踢在他下巴上，竭力高傲地说：“那又如何，是他们心甘情愿！是他们不禁诱惑，随便勾勾手指，就巴巴地贴上来！”
她如此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给的好，从男人们那里骗取金钱和爱。
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隋廷渊把她整个翻起来，夹在腋下，三两步走到桌子前，将她摁在冰冷的桌子上，手摸索了桌子上的遥控器一按，那面电视墙就像是魔方一样散开重组，后面推上来一堵墙，上面是整整齐齐摆成几排的屏幕。
刷地全部亮起，隋廷渊手抚在她的背上，像是情人间的爱抚：“我就说了，根本不值得为你这样的女人付出那么多，你看看，你看看，你真是个[俄语的下贱]的小女孩呢……”
屏幕上，是自攻略霍祁臣开始，她的行动轨迹图，虽然看不到人的脸，但是可以看到她游走于不同的男人中间。
而来俄罗斯之后，就可以看见她的监控了，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呈现在这里。
隋廷渊像是看笑话一样，远在千里之外，欣赏她在各处挣扎的样子。
刚才激怒他，就是为了多套出点信息，现在知道了真相，虞如萤也多少能猜出一些，这所谓的系统，只是聂行云他们做出来的一个高科技项目。
没有正式研究出来，唯一的核心技术，被用在了她的身上。
隋廷渊气急败坏，颇有野望，认为这项技术明明有更加有用的用处，甚至可以让他们实现更加了不起的愿望。
可虞如萤不甘心啊，又害怕，她小声地哭泣：
“又不是我毁了那个项目，你找上我也没有用的，我对你来说也没用……”
话音刚落，就被隋廷渊轻松捏了起来，将她翻个面摁在沙发上：“你真是太天真了，怎么会跟你无关呢。”
“就算你不来俄罗斯，我也会去找你的，毕竟你如此诱人不是吗？”
“你是他的妻子，他死了，就该由你来赔偿……”
窗户没有关，处在最高处，不用担心会有可以看见这金碧辉煌的房间里，上演的暴行。
涅罗瓦河裹挟着灯光流过，他的瞳孔越发幽黑，暴风雪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