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手飙车
随着失重感的消失，亚瑟的身体也被狠狠的摔回到了后座上。
过了好几秒，他的大脑才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刚刚那种感觉，就像是世界要离他而去了，代表生命终结的那个句号差点被连上。
恍惚间有种魂魄归体的感觉。
此时，车上的几个人，除了大卫本人还在一本正经的开车，剩下三个人都一脸复杂的看着大卫。
“刚刚，拐弯的时候...
你有把握吗？”
最终，还是亚瑟艰涩的开口，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啊...”
过于认真的大卫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亚瑟在问什么，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
“哦，刚刚啊，虽然只是临时计划，但总得尝试一下不是吗。
看后面，就因为我刚刚的操作，虎爪帮有四个倒霉蛋撞上了那栋楼。”
果然，后面正冒着滚滚浓烟，显然就是那四个倒霉蛋。
只是刚刚几人的魂儿还没回来，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亚瑟不死心的追问。
“失败...失败...”
大卫认真的想了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确定。
“大概...可能会死吧？”
听到回答的亚瑟无力的跌回到座椅上，并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让大卫碰方向盘。
汽车急速飞驰着，但后面剩下那七个虎爪帮也依旧穷追不舍。
而且由于日本街狭窄的路况，虎爪帮的机车比汽车更具备优势，双方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
亚瑟解决了两个范围内的枪手，但其他几个见识了亚瑟的枪法后，就缩到了他的射击死角里，不再给他开枪的机会。
“真是群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死的苍蝇。”
狠狠的骂了一句，亚瑟收回了目光，就看到了杰克那一副呆呆的样子。
那鬼样子，就像是看到了生命的终点。
但不等亚瑟询问，他就知道了原因——
前方，那不宽的道路上，一辆加长大巴将路堵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了旁边一条两人宽的缝隙。
而缝隙的另一边，就是环中心大河。
前路不通才对，而大卫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
“小子，我们停车，然后和后面的......”
亚瑟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完。
大卫猛打方向，车身一震，靠河方向的那边车身直接腾空而起。
亚瑟旁边的杰克直接就砸在了他身上，前面的露西也是死死抓住头顶的把手，才稳住了身形。
那边的轮子完全没有依凭，就那么滴溜溜悬在大河上空，在天上疯狂的旋转。
几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车身的摇晃，它像是浮在了空中，正随着风儿波动。
大卫的双手正疯狂的调整着面前的方向盘，他启动了背后的斯安威斯坦，艰难的维持着车子的重心。
他正将这辆车当作两个轮子的摩托在开，通过一次次的微调将重心保持在一侧轮子的正上方。
虽然是加长大巴，对于以这个速度行驶的汽车来说，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但这个瞬间却显得如此漫长。
他们的生命正走在一根钢丝上，全全交到了一位少年手中。
终于，那段如慢放般的时间结束了，汽车的四个轮子都重新落回了地面。
但亚瑟这次可没把时间用来回魂，他立马破口质问。
“为什么不直接停车干掉后面的人？为什么不把车轮搭到那边的大巴上去？”
大卫给亚瑟的回应就是——他的头直接栽到了方向盘上。
一旁的露西眼疾手快的探过身去，用一只手勉强控制住了方向盘。
“这家伙怎么了？”
亚瑟从后面拉住了人事不省的大卫，免得给露西添麻烦。
“他用了太多次斯安威斯坦，身体无法承受压力，晕了过去。”
没了大卫这个家伙踩油门，这辆车也缓缓的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路边。
杰克把昏迷的大卫丢到了后面，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这车终于落到了一个靠谱的人的手里。
“这种情况怎么办，需不需要给他找个义体医生。”
亚瑟将大卫丢到一边，询问露西道。
“对，找个义体医生就好。”
露西头也没回，她的目光始终落到窗外，俏脸落在了车窗上，那夜之城的倒影里。
“等这家伙醒了，我一定给他长长记性。”
就这样，伴随着一路的颠簸，以及一边大卫脑袋撞窗的咚咚声，车子开进了小唐人街。
此时是深夜，所以亚瑟几人提前联系了维克多，当他们到达的时候，顺利的进入了这里。
杰克块头最大，所以由他负责把昏迷的大卫提进去。
“看来，你们带来了新朋友，一个半大小子。”
将大卫丢到手术床上，杰克直接端起了维克多放在桌上的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
亚瑟和露西也跟着走了进来，听到维克多的话，亚瑟回道。
“十九岁的小伙子，这家伙装了个叫什么斯安威斯坦的义体。”
点了点头，维克多直接将他翻了个面。
“这是...军用科技的好货，好像是‘远地点’，这小家伙竟然扛得住。”
亚瑟来到了杰克旁边，他将对方手里的酒抢了过来，也给自己灌了一口。
“怎么，这玩意儿很牛逼？”
“很牛逼，最好的那批了，这是军用科技的宝贝。
等等，这玩意儿...”
说着，他走到了一旁的微终端边，调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数据。
“这...
还记得你带回来的那张分离芯片吗，这小子身上装的，好像就是那里面记录的东西，痕迹很相似...
不！不是相似，是完全一样。”
亚瑟靠在墙上，露西却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这姑娘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儿，一脸认真的看着什么。
皱起眉头，亚瑟试探性的举了举手上的酒瓶子，露西紧跟着点头。
无奈的把酒递了过去，亚瑟这才回到了与维克多的对话上。
“所以呢，除了巧合以外，还有什么用。”
“有大用！你也跟了我几天，安装义体最麻烦的是什么。”
亚瑟回忆了一下他打下手的经历，道。
“自然是内神经焊接，虽然我不会，但那玩意看着都烦。”
“还算你没白看，人体的神经用亿来计算，很多纤维神经的具体作用我们根本无从得知。
而义体的设计和安装，都是从作用逆推的，毕竟那些未知作用的神经，也没法设计其接口。
所以，越是大面积的义体，所涉及到的神经就越繁琐，那些不知道作用的纤维神经就越多。
丢弃未知神经，就意味着丢弃了未知信号，这其中自然就会产生风险。
这种现象叫做义体神经损耗，也是赛博精神病产生的最主要原因。”
亚瑟听的一头雾水，倒是旁边的露西一脸认真的表情。
“老维，你说了半天，也没说那芯片对这小子有啥作用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维克多无奈的解释道。
“义体设计时，会设计不少猜测性的接口。
而根据那张芯片上的数据，我能帮这小子将那些神经接口连上。”
看着亚瑟还是一脸懵，维克多没好气的补充道。
“那些数据能帮这小子减轻义体带来的负担！”
“就是说，能让他没那么容易昏过去。”
“差不多吧，有这个作用。”
看着维克多那一脸无语的表情，亚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智商，不过看了看旁边的杰克，他又放下心来。
这家伙几乎都要睡着了，可谓一个字都不进耳朵。
“市面上很少流行这种说法，免疫系统说才是流行最广的。”
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竟然是露西。
此时她正把玩着手里的空酒瓶，一脸好奇的看着维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