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时缓缓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虞卿，唇角不自觉扬出一抹笑。
师尊是在等他吗？好开心。
“师尊，徒儿回来了。”
顾闻时脚步加快，便要走到虞卿面前。可又想到他刚刚速成的易容术，脚步顿了下，伸手抚去肩头飘落的杏花，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头。
易容术，他学的应该没有那么差吧。
应该不会被立刻发现？
虞卿悠哉地坐在矮桌旁，素白的手指摩挲着碧玉色的茶杯，愈发衬得手指白皙如美玉。
虞卿懒懒地抬眸看他，却掩不住桃花眸里的潋滟笑意。
“不是说要守在殿中等我回来吗？”
顾闻时听着虞卿温软声线里的调侃笑意，垂着头坐到矮桌另一侧。
“徒儿中途有些无聊，便出去转了转，没成想误了时辰。师尊等久了吗？”
虞卿眼尾的笑意敛起，白皙的指腹松开茶杯，桃花眸染上几分正色，定定地盯着顾闻时的侧脸瞧。
顾闻时觉得气氛一时间有些静，抬头望过去，却恰好撞进虞卿满是疑惑的眸子。
虞卿的眉头蹙着，也不说话，只安静地盯着顾闻时瞧，慢慢地，粉嫩的唇瓣抿起，白皙柔软的指尖缓缓探过去，宽松的绿色衣袖因着这动作滑落，露出纤瘦凸起的腕骨。
直至，柔软的指腹带着温度，触上了顾闻时的侧脸。
顾闻时的心跳的飞快，虞卿指腹的触感透过那块皮肤似是要传到心尖，白皙赤裸的小臂近在咫尺，他若是转头，便能装作不小心般吻上去……
虞卿水润的眸子盯着顾闻时，声音染着几分疑惑，但更多的是笃定。
“你的脸，不对劲。”
顾闻时砰砰跳着的心几乎一下子窒住，呼吸一下子乱了节奏，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漆黑的眸底飞速掠过一抹慌乱，下意识抬起了头。
“徒儿的脸不对劲吗？不是和从前一样吗？”
顾闻时抿了抿唇，瞳孔微震，握紧的手因着过度用力，露出泛白的指骨。
不该啊。
师尊之前明明同他讲过，未曾学过易容术的啊。
定是他术法学的不好，这才叫师尊一眼就看了出来，他怎么这么笨啊。
本来还想瞒着师尊，不想师尊见了忧心，也不想他在外打架的事情叫师尊知晓，没成想，刚打了个照面，便立刻露了馅。
师尊果然最厉害。
没等他继续往下想，脸颊上的温软触感唤回了顾闻时纷乱的思绪。
虞卿眉头皱着，像是遇见了什么难解的难题，原本懒散倚靠着的身子朝前倾着，水润的桃花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瞧，身上的甜软气息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你的脸上像是蒙着什么东西。”
顾闻时看着近在咫尺的虞卿，飞快抬头看了眼，又近乎慌乱地垂下，喉结难耐地滚动。
太近了。
自几年前他身子抽条似的长，师尊便鲜少同他有肢体接触，每次都是他趁着师尊不注意时，做些放肆事。
这是头一次师尊主动同他靠的这么近……
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虞卿看着顾闻时不断颤动的睫毛，心虚地不敢抬起的眸子，方才的种种异样自心底划过，心底的担忧与疑惑放下些许。
这是，在外面干了些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怕她责罚他？
真是傻徒弟，她是那般凶恶的师尊吗？
瞒着她的手段也不高明，没事对自己的脸动什么手脚。
罢了，看小时的样子，人没受欺负就好。
虞卿葱白的手指收了回来，理了理滑落的衣袖，侧过头看着顾闻时，无声地勾唇，嗓音里的笑意满是纵容。
“说吧，有何事瞒着我。”
“可是在外面闯出了什么祸？”
“竟叫小时连抬头看我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