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八日下午，随着英语科目的结束铃声响起，高三生们走完了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关，或平静、或欣喜、或失落地走出校门。
程时序和虞卿分到了一个考场，此刻正面色轻松地搭着伴儿去明德教学大楼下和顾予之碰面。
“卿卿，15号就是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虞卿摇了摇头，有些苦恼。
“我还没想好呢。”
“诶，哥哥在那！我们快过去！”
顾予之也看见了他们，笑着跑过来，少年的头发在午后的微风中散出飘逸的弧度。
“宝贝，高考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虞卿看着她和顾予之自然交握的双手，浅浅勾起了唇，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哥哥，时序哥，我们一起去毕业旅行吧！”
“刚刚时序哥问我生日怎么过，我们就在旅行中过吧！”
虞卿看着点头的顾予之，心里小声补着，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哥哥，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你要是再憋着不说，我就不要你喽。
顾予之兴奋地点点头。
“好啊，毕业旅行加上宝贝的生日，这一路一定很有意思，哥哥会给宝贝一个难忘的生日的！”
程时序激动地揉了揉虞卿的头发。
“好啊好啊，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过了，要不要叫上叔叔阿姨们？”
“当然啦，我们回去好好规划一下，程叔叔程阿姨有没有时间……”
“我回去问问看，但可能没空诶。”
“我们可以玩到高考分数公布前。”
“你们说我们的分数会被屏蔽吗？”
“……”
天际翻滚着灿烂金黄的晚霞，少男少女们商量着即将到来的旅行，欢呼着，奔跑着，欢笑着，随着千千万万个同学一起，奔向了未来。
————
六月十五日，毕业旅行中。
夕阳如熔金般洒落海面，波光粼粼，如梦似幻。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宁静又悠长的声响，让人的心灵得以栖息。夏日的海洋宛如寰宇上独一无二的画卷，让人心驰神往。
远处海天一色，沙滩上散落着五彩斑斓的贝壳，虞卿赤着脚捡拾，在沙滩上留下一枚又一枚小小的脚印，海风带着她的笑声，飘向远方。
那一枚枚小小的脚印被顾予之追着，一个又一个覆盖。
顾予之笑着追上去，半抱着把虞卿揽进怀里，海风吹拂起她的发，温柔地擦过他的侧脸。
虞卿把一个贝壳贴近他的耳畔，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你听到了吗？属于大海的声音。”
顾予之的目光柔情似水，像是一片盛满了爱的海洋。
“听到了，哥哥有话想跟宝贝说，宝贝愿意听一听吗？”
虞卿歪了歪头，桃花眸里是掩不住的笑。
“什么？哥哥，你知道的，我视力不好，要凑近点才听得清。”
顾予之失笑，看清虞卿眸底的调笑，顺从地贴近。顾予之的手覆住虞卿的，贴在他的侧脸，距离一下子拉近，近到呼吸交融，近到只要低头，就能够接吻。
顾予之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璀璨耀眼，亮的惊人。
“宝贝，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动心的。”
“可能在我们一起晨跑的早上，一起吃过的三餐，一起上学的时光，一起看过的玫瑰花，一起听过的音乐，一起弹过的钢琴，一起炸过的厨房，一起欣赏过的朝霞和晚霞，或者是每一天见到你的每一刻。”
“从我们俩还是婴儿时的第一次见面，到之后的每一天，爱你，成了我的本能。”
“我们就是彼此的人生，不仅之前，我还贪心地想要余生。”
“宝贝，今年哥哥除了给宝贝过生日外，还想和宝贝过情人节。不只今年，还有以后的每一年。”
“你愿意答应我吗？”
“哥哥想过我会拒绝你吗？”
“没有。”
“就是没有。”
“什么？”
“我说，我答应了！”
从角落里探出五个鬼鬼祟祟的脑袋，程时序最先按耐不住，欢呼出声。
“哇！！！太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