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石头要是知道她的想法,绝对会在心里腹诽:你是没和我抢过银行,不然胃口会更大。
他在茶楼里厮混到天黑,许瑶出现后,不顾胖子几人古怪的目光,直接就给拉进了包间里。
“老九,姓鲁的明天一早会坐火车到天津,然后坐船去日本,如果动手的话,必须把随行的所有人都解决掉,不然就会暴露打听消息的人,那些杀手能有把握么?”
“是不是没有把握,这件事就算了?”
许瑶翻了个白眼,“你可是收了钱的,要是没把握,就换个目标。”
“明天给你答复!”
“老九,我信任你,才这么和你说的,要是没把握,千万不能做,不然很大的可能也会连累到我的。”
徐石头摸着下巴,看着她,“是不是只要全灭了,就一定会没事?”
“嗯!”
“那行了,我有数。”
......
一夜无事,徐石头早早的来到火车站,坐上了许瑶说的那辆火车。
北平是始发站,火车准点开动,正常情况下四个小时左右能到天津。
鲁主编一行五人,进入了一个四人包厢。
片刻后,其中的一个女人出来走向了隔壁车厢,在连接处的吸烟区和徐石头擦肩而过。
徐石头不动声色,抽着烟,用眼角余光观察着。
就见女人很正常的走过车厢,进入了餐车,没一会儿,就带着几份饭菜走了回来。
再次路过徐石头身边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徐石头把烟屁掐灭,回了自己的包厢。
他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却没能想明白。
但这次一个弄不好,就会连累许瑶那小娘皮,所以必须谨慎对待。
“毕竟算是雇主,还是要为她考虑一下的。”
心里这么想着,往自己的座位一靠,闭上眼睛,似乎是打算睡一会儿。
同包厢的另外三个年龄不一的男人互相看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个起身出了包厢,来到鲁主编的门口。
见四下无人,轻轻敲了一下,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对着刚刚去餐车的女人微微一鞠躬,“明子小姐,我们包厢的那个人没看出什么问题,唯一奇怪的是,他没带任何的行李。”
明子点点头,摆了下手。
那人又是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开。
没多久又有一个人敲了一下门,进来后,汇报道:“明子小姐,我们那里的两个人是政府官员和他的情人...”
随后第三个人汇报,“明子小姐,那个女人看不出什么身份,但行李里面好像是药品...”
紧接着第四个人,第五个人......
明子等所有的人都汇报完后,看着包厢里的其他四人,“你们也都听到了,不包括普通车厢,只这三节包厢车里,就不止一个可疑的人,而你们四个,都是这段时间遭受过暗杀的,如果有问题,那肯定还是对你们下手的人,所以,想要活命,就必须认真的听从皇军的命令做事。”
“请明子小姐放心,鄙人是皇军最忠实的朋友,一定服从命令。”
“鄙人也是,鄙人也是!”
“还请明子小姐多多关照。”
“一切都仰仗明子小姐和大日本皇军了。”
四个人包括鲁主编在内,都赶紧谄媚的表态。
明子微笑点头,实则心里极其鄙夷。
这次要不是想用他们多方位的测试一下内部的纯洁度,这种人怎么可能得到自己的笑脸。
“很好!刘桑,马上就到丰台站了,你准备一下,这就下车吧!”
“呃~是!”
叫刘桑的中年人应承下来,随即小心翼翼的问道:“明子小姐,能不能给我派几个保镖?”
啪!
明子脸色一变,抬手就是一耳光,“八嘎!必须按计划的执行,不然死啦死啦的。”
刘桑赶紧点头哈腰的道歉,“太君息怒,太君息怒!”
鲁主编和其他两人幸灾乐祸之余,心里也都十分担忧,可却不敢表现出来。
吱啦~!嗤~!咣当~!
“丰台站到了,下车的抓紧了,请注意脚下...”
火车刹车的声音,伴随着列车员不停的摇动铃铛和喊话声传入耳中。
徐石头猛然睁开眼睛往车窗外面看去,像是要确定着什么。
站台上,普通车厢口你推我挤,上下差不多一样多。
包厢车这里,没有上的,下车的人也仅有小猫两三只,和正常情况没什么不同。
但问题是今天这辆车上,包厢几乎客满。
正常情况下能有三分之一的客人就不错了,这么看的话,下车的人就显得少了些。
“什么时候能坐的起包厢的人竟然这么多了。”
徐石头心思转动,收回目光,冲着同包厢的三人微笑点头致意。
其中三四十岁的那人笑着问道:“先生这是去哪?”
“廊坊,去走个亲戚,您这是到天津?”
“是啊!去给柜上收笔账。”
“那您这趟差可辛苦了!”
“是啊!这年头,账可不好收!”
“什么年头也不好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随着火车咣当咣当的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廊坊。
徐石头起身,笑着拱手告辞道:“有缘再见!”
“再见!”
那人起身拱手相送,等徐石头下车后,看向两个同伴,“我是没看出什么问题!”
“出门只带钱,有钱人家的少爷而已!”
“可惜了!他的手表大大的好!”
另外两人赔笑送上马屁,“丸山太君真有眼光!”
三人说着话,不自觉的看向车窗外站台。
站台上,徐石头看了眼时间,八点半。
“回去正好中午,可以用这件事吃她一顿,嘿嘿嘿!”
这货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差点掉进陷阱而后怕,反而惦记起了坑雇主一顿饭。
想到这,他快步走出车站,在外面转了一圈。
然后确定,自己高兴的太早了,身后竟然有人跟踪。
“我他奶奶个腿的,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
徐石头边走边想,可实在想不明白,跟踪的人是确定了他有问题,还是仅仅例行程序。
最后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找了一家芦苇制品的作坊,和人谈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