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林子，见榛子熟了，就摘了点。”
周安把瓶子揣回怀里，拍了拍布袋子。
“等会儿煮完饭，烤点榛子吃，香得很！”
“嘿嘿，那敢情好！”
接下来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里，他俩就在河道里面，从早干到晚弄金沙。
这几日里，周安除了跟着淘金，最上心的，还是那只金雕。
金雕刚弄回来那会儿，周安找了块厚实的黑布。
弄成个小罩子，把它的眼睛蒙得严严实实。
这头三天不用咋费劲训，就一个理儿，不让它踏踏实实地睡。
把它拴在蹲架上，黑布罩着眼睛，它也辨不清时辰。
只能歪着头，偶尔扑腾两下翅膀。
吃食也得拿捏着，每日就喂小半块生肉。
刚够吊着命，让它存着点饿意。
眼神里那点野气，通过这几日的磨，消了些。
到了第四天一早，周安才把那黑布罩子摘了。
上午的日头正好，把黑布罩摘下来两个小时。
它刚卸下罩子，先是猛地歪了歪头。
眯着眼适应了会儿光线，跟着就想往天上挣。
周安早把绳子攥紧了，直接往回一带。
周安就站在离木架，一丈五远的地方。
不多不少，正好是个让金雕够不着，却又能把周安看得清清楚楚。
金雕的目光从起初的警惕，到后来时不时往他身上瞟，翅膀也不怎么扑腾了。
摘了罩子，就得开始做触碰脱敏。
周安从背篓里翻出根羽毛，从空间里拿出，以前猎到的獾子炼的油。
用羽毛蘸了点獾子油，慢慢往金雕跟前凑。
先不敢碰别的地方，就照着纪录片说的法子，往它喙上轻轻擦。
獾油带着点腥气，金雕起初还往后缩，喙一张一合的，像是要啄他。
周安也不急，就停在那儿。
等它稍微松快些了，再接着擦，擦完了就递上一小块肉。
这么反复了两天，再用羽毛碰它的喙，它只是歪歪头，不躲了。
等喙适应了，就开始摸羽毛。
周安戴了副厚手套，先从它胸口的羽毛开始。
手指头轻轻顺着羽管，往下捋着。
刚开始碰的时候，金雕的身子还紧绷着，羽毛都炸起来了。
周安就停手，等它缓过来再继续。
照着那句驯鹰口诀，“先触喙，再顺翎，尾羽未碰不近睛”。
一点不敢乱了顺序，每日就这么摸上几回，摸完了给点吃食。
日子久了，金雕见他伸手，只是眨眨眼。
身上的羽毛也顺顺当当的，不再炸了。
除了脱敏，还得练条件反射。
周安特意找了个小铜铃，摇起来声音脆。
音高也很特别，在林子里老远就能听见。
每日喂它之前，他就先摇铃。
“叮铃叮铃”的声儿一响，再把肉递过去。
头两天金雕还没反应过来，铃响了也只是歪头看。
等周安把肉递到它嘴边，它才叼走。
到了第五六天，铃一响，它就下意识地往前伸了伸脖子。
喙也微微张着，等吃食了。
周安心里有数，照这么练下去，不用七天，这金雕闻着铃响，就能知道是要喂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