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今日闲来无事，不如提前收工，咱们一起去勾栏听曲，我请客如何？”
“谢了，我平生不好女色。”
默默补了句：女色好我。
乌镇的读书人是真的多。
这一多。
少不了附庸风雅的事情。
世间还有什么比青楼画舫更有意思的事情呢？
至于说道德败坏？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这么说。
俗了。
我们求的不是肉体上的愉悦，而是心灵上的升华。
肉体的事情，只是附带。
“可惜了，画舫的姐没这个福分了。”
闻言。
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自己倒是去过一次画舫。
那时柳永说是有好酒。
李长生觉得仅仅只是喝酒倒没什么问题。
可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自己就是问题。
李长生觉得自己挺‘普通’。
可有些东西是超越了相貌。
比如说气质。
恰恰这种遗世独立又落于世俗的矛盾感。
添加了一分神秘和忧郁。
这种气质对女人来说是致命。
结果？
幸亏自身身手不错，不然就吃亏了。
倒不是看不起画舫的小姐姐。
前世多少女子还不如这些小姐姐呢。
单纯只是觉得不好。
仅仅只是为了一时的愉悦。
事后提裤子走人，纯粹的耍流氓。
李长生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忽然想到什么。
“现在应该还是课时，你又逃课了？”
柳永一脸轻松。
啪~
折扇打开。
那叫一个潇洒。
路上的大媳妇，小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又扫到李长生，一下子又痴了。
两个都好想要。
怎么办？
“读书要看天赋地，第一，我已经拿了一次案首，一个解元，这不可否认吧？第二书院内的各种典籍我了然于胸，这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区别？
再者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逃？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这该叫用有限的时间去积累更多的经验才是，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长生无语。
学霸的世界不是凡人能懂地。
最后只能昧着良心。
“有道理。”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李兄最近可要小心，乌镇内出了妖邪，现在已经有三名受害者了，晚上最好不要外出。”
“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嘻嘻，这三名受害者个个都是乌镇有名的美男子，你说为什么要小心呢？”
“……”
李长生无语。
这个说法有点难以反驳。
难道要说自己长得丑？
“死人了吗？”
“倒是没有，就是阳气被吸食了一些，而且那几个被吸的还一脸陶醉，直呼就是被吸死了也值了，真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什么妖邪，有多美。”
“你这口味……当真特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李兄太佛系，很难明白这其中的滋味啊！”
柳永眉头一挑，贱贱的摇了摇头。
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李长生硬了。
拳头硬了。
“不说了，今夜还得想想去哪里过夜，临猗？弱弱？还是水仙……，当真难以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要不一起？”
“不行，一起的话等会回来手不够用。”
“为什么？”
“都怪姑娘太热情了，每次回来都塞满了各种东西，又银子，又珠宝，我是不想要的，可她们不依，说是不收就是不爱，我也很难啊！”
“……”
李长生只想说：这名字当真没取错。
……
黄昏渐落。
老牛背着李长生前行。
“慢点走，不急。”
哞，哞~~
老牛低叫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当真是有灵性。
牛这种生物若抛开体积，绝对是最合适的宠物。
通人性，又能陪人。
最主要的是好养，一点草就能养活了。
……
李长生在城外围租了一间小院。
有牛棚，有狗舍，还有一间侧房。
这样的小院在乌镇可不便宜。
一个月怕要十两租金。
李长生本来是不准备租。
太贵了！
可后来房东来了，看了眼李长生后就成了三两。
真是个好人。
就是每次来总爱拉着自己谈心，一个年轻寡妇和一个单身男人拉拉扯扯的容易被人说闲话。
这点不是太好。
要不下次拒绝一下。
摸了下腰间的荷包。
不就是谈谈心。
没问题。
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有钱真好啊！”
……
入夜。
天气有些凉了。
入秋的温度总是忽冷忽热。
李长生倒不在意。
前世生活在南方早就习惯了。
再说，自己还有酒呢。
喝了一口。
乌镇的酒还算不错。
挺柔的，这酒不伤胃。
倒是符合江南水乡的特色。
砰砰砰……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这个点会是谁？”
李长生平时是不会散开神念。
倒没其他原因，若是一不小心看到某些事情，总是不太礼貌。
咯吱~
一名女子怀抱琵琶，头戴玉簪，长发及腰，巧笑嫣然。
借着月光，更添几分柔美。
空谷幽兰，当真是气质非凡。
“公子有礼了。”
抬头一望：真是个好看的郎君。
湘怜暗暗决定：等会你要是不动手动脚，就放过你，若不是就别怪我了
李长生看了下女子。
这样貌绝对算是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一个。
怪不得啊！
“小姐有礼，请问有何事？”
“我本是来寻亲的，不想却是人走楼空，现今无处可去，不知公子能否借住一晚，小女子感激不尽。”
“这，这样不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会惹来闲言蜚语。”
“还请公子救命，这么冷的天若没地方住，小女子怕是活不过今晚，只要公子愿意答应，小女子怎么样都成。”
“当真！”
李长生一脸兴奋。
湘怜暗自冷笑一声：呵，男人！
“自然。”
“那太好了。”
李长生拉着湘怜走了进来，紧接着道：“等会帮我把衣服洗了，地擦了，顺带把厨房整理一下，能不能做到？”
湘怜懵逼的脑子很懵逼。
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这，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我，我不会这些，其实我可以做点别的，比如说……”
李长生对着虚空一握。
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
最主要的是院中弥漫的威压，直接让湘怜瑟瑟发抖起来。
外面好可怕，我想回家。
“不，你会。”
湘怜抿着嘴道：“公子看人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