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府的大厅上,只听张灵山率先开口道:“黔国公,如今天竺佛国派了佛兵压境,虽然声势浩大,即便是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是对手,但天竺佛国,毕竟是外邦,如今老天师受封为勾陈帝君,定会与那天竺佛国对上,这云南之地,事关大周朝边关稳定,贫道心中思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天竺佛兵,入我大周境内,不知黔国公意下如何?”
沐雄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本国公只有死战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张灵山看得有些奇怪,不明白沐雄为何会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他却不知道,这些年来,沐雄心中颇有愧疚之感,能够忍辱至今,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洗刷自己的屈辱。
当年,人妖之战时,北元皇帝蒙哥入侵雁门关,他与薛尧共同在雁门关抗敌,然而在看见雁门关大势已去之后,为了保存实力,这才隐忍下来,选择了退兵。
不过薛尧骨头太硬,竟然宁死不屈,硬生生以一人之力,杀入北元的中军大帐,连杀北元数十名大将,又斩杀了北元皇帝蒙哥。
自此之后,沐雄在大周朝内,饱受诟病,被人所不耻,甚至唾骂。
沐雄早就已经受够了这一切,能够活到现在,全凭心中一口气。
想他沐家世镇云南,何曾受到过如此屈辱?
如今那天竺佛国既然派了佛兵入境,沐雄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或者又退出云南,将这片大地让给天竺佛国。
沐雄早就想一雪前耻了,如今这个机会,却是终于来了。
当下,张灵山听到沐雄之言,心中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拱手说道:“黔国公果然深明大义,贫道已经将云南龙虎宗数千名弟子聚齐,又给附近的龙虎宗和龙虎山祖庭,传去了消息,想必要不了多久,便有道友前来支援!”
沐雄点了点头,应道:“既然如此,本国公便与宗主共同进退,不死不休!”
当下,沐雄便传令下去,将云南城中的大军聚集起来,整装待发。
此时,云南城中百姓,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道为什么龙虎宗弟子,和沐王府中的大军,竟然都在第一时间聚集?
“不会是要发生大战了吧?”
“有可能,我听说,在云南边境,有天竺佛国的兵马活动!”
“若是这样,恐怕这是为了对付天竺佛国了!”
……
如今,天竺佛国,在大周朝内,并不陌生,毕竟这个国度,存在了几千年,甚至更为久远,只不过到唐朝时,才鲜为人知。
云南城中,百姓们都议论纷纷,只见道门弟子,都御剑飞行,整齐划一的向哀牢山飞去,同时,黔国公沐雄,亲自率领云南城中的二十万大军,也向哀牢山的方向而行。
云南龙虎宗宗主张灵山,与其并肩而行,共同进退。
就在这时,一个道人凭空出现,拦住了大军的去路,只听其开口笑道:“宗主,黔国公,你们要去对付天竺佛兵,竟然不通知贫道一声,是不是太看不起贫道了?”
张灵山和沐雄定睛一看,见来者竟然是明心散人,心下顿时大喜,只听张灵山率先开口应道:“不敢,道友若是愿意助我等一臂之力,贫道感激不尽!”
沐雄向明心散人拱了拱手,道:“道长,本国公欢迎你与我等共同抵抗天竺佛国!”
明心散人笑道:“贫道虽然是一介散人,但也是道门中人,那天竺佛国,既然敢入侵大周,定会与我道门展开一场争斗,无论是为了大周百姓,还是为了道门传承,贫道都当出面,与诸位共同迎敌!”
当下,明心散人加入了张灵山和沐雄,一同向哀牢山而去。
数日之后,大军便在云南境内,峨山一片,与天竺佛国佛兵,撞在了一起。
沐雄看到天竺佛兵,竟然都是修行的异士,当下便不由心中一惊,心知这一战凶多吉少,便知道这一战非同小可。
当下,沐雄便令麾下二十万大军,在山中的一片开阔地带,安营扎寨休整。
张灵山与明心散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中直突突。
百万佛兵,都是修行之人,能够飞天遁地,已经不是寻常的兵马了,而此行他只有几千名龙虎宗的弟子而已,想要与这天竺佛兵对抗,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更别说沐雄麾下的二十万大军了,不过都是普通的凡人,即便是有修行武道的,却也不多,想要对抗这些佛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幸沐雄出兵之时,便向朝中写了表文,请陛下出兵镇压。
张灵山更是早已向龙虎山和其他的龙虎宗传了讯息过去。
此刻,那鸠摩罗什,菩提达摩,见大周朝竟然敢出兵抗衡,见只不过区区二十万人,大多又都是凡人,即便是龙虎宗弟子,也不过才几千人而已,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威胁,因此心中便生出了轻视之意。
鸠摩罗什与提菩提达摩来到了阵前,望着沐雄的中军大营,便朗声道:“请你们将军出来一见!”
沐雄,张灵山,明心散人等三人,听到这话,当下急忙出了大帐,来到了鸠摩罗什与菩提达摩的对面,见这两位僧人,面相奇特,有大宗师之象,登时便心中一沉。
只听张灵山沉声道:“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鸠摩罗什道:“贫僧乃是西天婆娑净土,佛祖释迦牟尼佛座下,鸠摩罗什,此番前来,乃是受了佛祖教诲,来这东土传道,还请诸位道友,行个方便!”
那菩提达摩也道:“贫僧亦是西天婆娑世界佛祖座下,菩提达摩,也是受佛祖指点,入东土传播佛法!”
听得这话,沐雄,张灵山,明心散人听得这话,不禁心中一惊,脸上愕然不已。
张灵山道:“鸠摩罗什?菩提达摩?两三千年前,不是便从天竺远道而来,入我东土传下了佛教吗?如今佛教门下,不少高僧都是他们的后世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