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失温?”我诧异地说道。
“对!”秃子认真的点点头,他指着那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冻傻了!我觉得,如果再冻一天的话,或许这两个人真要冻死在这里了。”
车里还算是比较暖和,这时我说:“她们好像说她们有同伴掉到了冰窟窿里呢?”
秃子朝着前方看了一眼,然后走过去。
“过去看看!先看看能救不!”
听着秃子的话,我对白旗说:“你俩人在这看着这两个人,我和秃子去看看!”
“好!”白旗点点头:“小心点!”
我咧嘴一笑:“放心吧!没事儿。”
当下的雪很厚,我和秃子顺着雪地上的车辙印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几米。
一个巨大的冰裂缝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条裂缝几乎有八九米,就仿佛是整个大地都裂开了一样。
我和秃子朝着裂缝下面看了一眼,顿时就看到,裂缝下的一个台阶上,正有着四五个人躺在那里。
裂缝的最下方有着两辆车,已经摔得稀巴烂,还有几具隐隐约约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秃子看了看周围的车辙印,诧异地说道:“看来是这两辆车应该是在这个地方飙车,结果飙下去了!啧啧。还真是一群无知者无畏的人!”
我这时注意到。
台阶上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我之前见到的一个女人。
只不过。
女人的身躯早已经冰凉。
变得像是一个冰雕。
“这些人都死了!不用救了。”秃子随口说道。
“不用救了?”我诧异地说。
秃子扭头看着我:“是的!已经冻僵硬了,救和不救,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后。
秃子仿佛是见我不信,于是直接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直接扔在了那些尸体之上......
啪嗒!
石头落在尸体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就仿佛是扔在了冰块上。
“卧槽!”我震惊不已:“人还能冻成这种地步吗?”
秃子嘴角撇了撇:“这算什么,就这样给你说吧,昨天晚上的温度已经基本上零下三十度了,这些人躺在这里,不被冻成冰棍才是怪事呢!”
说完后,他又扭头看着车里的两人,叹了一口气:“也就这两个人命大!没有掉下去,在车里活了两天!要是她们也掉了下去,估计情况也会差不多!”
“唉!”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叹了一口气。
这时。
秃子再次冷笑着说:“这群人还真是牛逼,单单穿着一个羽绒服就敢来新藏线,而且还敢在新藏线飙车!我在这条路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这么牛的!”
但是,其实我能够理解。
这些人。
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经验。
根据车牌来看,这些人似乎都是海南广东一带的南方人,对于北方的冷,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认为无论有多冷,穿个羽绒服之类的就够了,实际上这是严重的误差。
零下三四十度。
几乎你无论穿什么在黑夜中度过一晚都会死!这根本不是开玩笑的!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白天不懂夜的黑.......似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具象化。
冰窟窿里的人我们并没有去试图救,因为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重新回到车里。
那两个几乎已经冻懵逼的女人已经靠在温暖的车里睡了过去。
白旗说:“怎么样?”
我摇摇头:“基本上没啥帮助的可能性!人都死了!”
“哦!”
我看了看车上的两人,有些惆怅:“这两个人怎么弄?”
秃子淡淡地说:“这样吧!从这里继续走大概一天的时间,我们回到一个叫做扎达县的地方,把这两个女的放在那地了!”
我说:“那个地方有专门去叶城的车吗?”
“之前还没有!现在,应该也没有吧!”秃子有些尴尬地说。
我撇撇嘴:“那还说个球啊!”
这时。
我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两辆车上,心中有了一点打算。
秃子和白旗瞬间明白了我的想法。
我们乘坐的这辆越野车本身就是有些不正常,所以,似乎我们现在有更好的选择。
在相互商量一番后,基本上大家都同意。
所以。
我们乘坐的这辆怪车被我们抛弃,跟这里的两辆越野车进行了交换。
最终的结果是。
我们收拾完之后,秃子开着一辆越野车,带着那两个已经昏睡的女人。
我和巴兰乘坐一辆越野车。
而白旗,则是开着那一辆皮卡车。
三辆车再次开始上路。
说实话。
此时的新藏线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大宝藏。
在这里的任何东西,如果是无主的,基本上都可以随意地得到。
我开始切切实实觉得,这条新藏线,似乎也挺好的!
车子行驶在路上。
巴兰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于是也就此沉默下来。
或许是有些无聊。
我开始打开越野车的电台,但是很遗憾,大概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偏僻了,电台里呲呲啦啦,基本上什么都听不到。
巴兰看了我一眼,轻声询问道:“我很好奇,对于那两个女人,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看着正前方淡淡开口:“到了叶城县,你跟她们一起下车!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巴兰轻轻点头,什么都没说。
穿越冥滩,我们来到了更加险峻的地方。
尤其是猴子对我们说,当下的海拔高度一下子飙升到了五千以上,这让我们更加不敢松懈。
甚至车子都已经出现了无力感。
也就由此,我知道车子应该再次高反了。
行走了十几分钟,随着动力重新恢复,右侧的山上,忽然有七八辆越野车正在疾驰。
只不过这七八辆越野车不是朝着我们冲来,而是快速地进入到了戈壁之中。
秃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三七,那就是盗猎的!”
我放眼看去。
这时看到,在我们右侧不远处的戈壁上,血液将整个戈壁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色。
“草!这群狗日的,在盗猎藏羚羊!”秃子在对讲机里又骂了一声。
随即我们在近一点的位置下车。
盗猎者的车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看着面前大片大片血腥的场景,彻底的,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