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北这账算的鲁文通那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也的确，那件青铜簋真要算五十万的成本，他鲁文通占十万也说的通。
但最后是给他十万占比的分成，还是直接就给他十万的成本。
这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了。
两种其实都对。
但是两种方式出来，那鲁文通肯定会有着极大不同的反应。
而现在的反应就是顾西北想要的。
鲁文通看着支票是直摇头。
“小顾爷，你要是这样算，我都”
“别扭扭捏捏了！赶紧收起来！不过我可跟你说好啊！我们之前说好的规矩不变啊！还是带人来买货五个点，其他的鉴定一件一万。”
“那当然不变了！那这，我真收了啊！”
鲁文通说完将支票塞进了口袋里。
一百多万！
对于他鲁文通来说说多不多，说少那肯定也是不少的。
见鲁文通收回支票，顾西北不禁收敛笑容。
“那个，鲁爷，今晚的这两个人，尤其是第一个姓李的，到底是谁介绍的？”
“是，金陵城建的一个副局长。”
“副局长？那肯定又是春风又绿江南岸搞的鬼了。”
“大概率是了。那以后这种别人介绍的我就不接”
“别啊！有钱赚怎么不接！接！只不过，规矩我这边改了，你那边也得改改。”
“我？怎么改？”
“介绍预约了，只要上门了，不管成交与否都要给佣金。”
“啊？这，不好吧？拉纤没这么”
“那你这样，成交了按比例给佣金。如果没成交按次给一万的茶水费，这总可以吧！设个门槛，我们双方都挣点小钱。”
“哎……我看也行！不过，只针对别人介绍来的。熟人，还是算了。”
“那必须的！”
两个人又喝了几杯茶，闲聊了一会儿。
其中聊到前几天鲁文通外出拉纤的事。
“鲁爷，你这次开拍卖会，怎么都不请我参加的呢？”
“小顾爷，不是我不请你啊！是组织方对邀请的人有要求，不能是专业的古董商鉴定师之类的，只能是专业藏家。而且，还不能是刘志谦这种专业藏家。像佟继业那种有钱没眼的主，那是最好了。”
“嗨！谁不想喊这些人来参加呢？但是现实么？你明说抢钱算了！”
“呵呵！”
“你下次有这样的就喊我，就把我当这样的人不就行了！也没人认识我！”
“哎哎！小顾爷，你这是要砸我的招牌啊！现在别人是不认识你，但是你参加一回别人不就都知道你了么？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啊哈哈……”
“小顾爷，现在跟十几年前不一样了！网络发达，信息走的很快！我们拉纤的是越来越难做了！”
这点，也的确如此。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鲁文通就带着支票离开了。
明天，还有个客户要来。
顾西北让约了晚上八点。
送走鲁文通，顾西北准备把那盒碎瓷器拿出来好好研究研究。
这东西既然被他扣下来了，那就是他的了。
他不能浪费了，得尽量给他修补好了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要知道苍蝇肉也是肉啊！
何况几百万呢！
不过，他这锦盒拿出来，刚上手呢，门铃响了。
顾西北那是一个激灵啊！
他想，这么快就上门来要了？
他是赶紧将锦盒给收了起来。
先没出去，而是掏出手机点开监控看了一眼。
“哎？”顾西北是看的一脸懵。
大门外竟然是前面背着包离去的土蜈蚣。
这家伙竟然又来了！
几个意思？
顾西北打开大门。
土蜈蚣那是满脸笑容的看着顾西北。
“小顾爷，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是，冯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那个，能进去借一步说话么？”
顾西北看了看土蜈蚣，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就把他让了进来。
大门自动关上。
不过顾西北可没再往里走了。
只是站在大门口看着土蜈蚣。
“你说吧！”
“呵呵！我看鲁爷走了！”
你看？顾西北那是听一愣，敢情这家伙是没走人，一直在外面盯着呢！
“鲁爷走了？什么意思？”
“呵呵！我是怕有人在，您不好意思收我的货。收了，估计也要给拉纤的分成。所以……啊，现在没其他人了，就我俩。小顾爷，东西您再看看？”
“你等等！你以为我是担心拉纤的呢？”
“不是么？拉纤的都要分的！这我懂的！”
“好好！你懂的倒是不少啊！那问一句，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哟！小顾爷感兴趣？”
“随口问问！”
“跟您说实话啊！反正您都看出这东西是生的来了。西边来的，只起了很小的部分，我是拿来探路来着。小顾爷您如果要，您能帮忙把货给出出去。那我们那边还有很多，都在土里没动呢！”
“还在土里？”
顾西北不禁笑了起来。
他笑自己死了！
当然，是马东升死了！
这圈子内收土货的方式就又倒退回几十年前去了。
他马东升在的时候，大多数土夫子都不会自己出货的。
都是统一到马东升手里，由马东升组织盘货出货。
而现在，马东升死了。
他手下的三大金刚也死了两个。
所以，土夫子的天几乎是塌了一半了。
没人在帮他们收货出货了，就只能自己出来探路跑渠道了。
但是，挖土这个行当最最有风险的不是挖土盗墓。
其实，那是技术活，反而是相对安全的。
最有风险的，其实是跟人打交道。
就是这探路跑渠道出货。
而土夫子又多是会干活能吃苦的大老粗，让他们干与人打交道的事，风险又是更加的高了。
常常不自觉就中了古董商的套路。
甚至被人出卖了，进去踩缝纫机。
顾西北不禁笑了起来。
他看着土蜈蚣，有些难过。
“兄弟！你搞错地方了，我这里真是正规的古董工作室”
“小顾爷，我看您看生货的眼力也很毒，不上手就能知道我的铜器是抛光打蜡的。讲实话，我们是真找不到好的出货。要不，我们那窝子里东西是又多又好！你给一口价，全包了！包你赚大发了！”
这话听的顾西北，那是仿佛时光倒流。
这感觉！他真是要流口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