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北将这一蛇皮袋的烂书给倒在了院子里。
他想着挑几本旧书明天拿去淮海路送给贩子们卖去。
其他的报纸啥的就都扔垃圾桶了。
东西倒出来，还真不少。
随手分拣着。
报纸，直接扔。
旧书，看一眼名字内容，不值当的，像什么老黄历。
也一样扔到报纸堆里。
稍微好点的，比如《古文观止》，放一边。
顾西北拣了到最后，从书堆里挑起一摞报纸，却看到下面露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来。
他拎起袋子，重量还不轻。
这一提，黑色的袋子竟然直接就粉了。
也不知道这袋子多少年了。
扯掉袋子，里面竟然还是个蓝布。
这蓝布看的顾西北先是一惊啊！
因为这布料看着都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顾西北捏了捏布料里面的东西。
还是书。
打开蓝布，也当真是书。
不过，也是破的可以了。
被虫蛀的都是窟窿眼。
这书封面只剩一半，名字都看不见了，是直接就露出书页来。
顾西北瞄了一眼。
字体是忽大忽小，跟手写的一样。
但你仔细看就还是发现是印刷的。
而且，每一列对的都东倒西歪的。
这印刷的质量太差。
顾西北是随手就扔到了报纸那一堆去了。
这书还不如黄历印的好，送给贩子估计都会被嫌弃。
不过，这一包扔出去。
那蓝布是直接就烂了，一堆书是直接哗啦掉了一地。
顾西北也懒得管的，将几本要带给贩子的旧书找个袋子装起来后，就直接洗洗去睡觉了。
第二天，他一样是开车进城，先吃午饭，然后再去逛古玩街。
顾西北一出现在古玩街，从街头到街尾，贩子们那是整齐划一的从身后掏东西出来啊！
一个个不是掏出一个锦盒，就是掏出一个包了好几层的报纸团。
都把掏出来的东西打开来，放到摊位上最显眼，最c位的地方。
好像是专门为了小顾爷来逛街而准备的道具。
这把顾西北看的懵逼了！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见我来了都往外摆新东西呢？我不来，这东西不卖了？专门给我准备的？”
“嘿嘿！小顾爷，就等您来呢！这件我收了都一个星期了，不敢卖呢！”
顾西北那是听的稀奇。
“你进的货，咋就不敢卖了？是，青铜器？”
“不不不！光天化日我哪里敢！”
“那是，很生？”
“这摊子上生的反而不好卖，就算是真的人家也认为是假的。”
“那”
“您先看看么！”
贩子打开锦盒，顾西北看的一脸懵逼。
“瓷碗啊！”
“啊！您帮忙掌个眼？”
“不是，你直接卖不就得了，干嘛专门等我才拿出来摆呢？”
“不是怕出漏么！”
“啊？”顾西北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身后跟着的小罗林那是赶紧解释。
“小顾爷，您不是跟大伙说过您在金陵摊位上不捡漏了么！”
“然后呢？”
“然后大伙有了好东西就专门等着您来看呢！如果您看了没吱声，那就没漏。如果您发现了漏，反正您也不会捡，那”
顾西北听的是恍然大悟啊！
心想这些贩子，真特么鬼精啊！
好好好，这是要把我的眼力利用到极致啊！
现在，出现了个新情况。
以前顾西北一来，贩子们就准备好古董，打开来递上去请顾西北看一眼，给个结果。
然后，就是往罗林的袋子里丢两包华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贩子们不把古董拿手里了。
而是直接放在摊位上，最最中间的地方，一般放在一块单独铺的布上，以表示这是专门给小顾爷看的。
小顾爷看完去下一个摊位，这布就立马撤掉。
后来呢，金陵各处摊位就神奇般的统一了布料，改为灰色的毡子。
这灰色毡子不大，古董小件的也就能放下四五件，大件的也就一两件。
贩子们自己解释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一次只能让小顾爷看这点东西，怕他太累了。
这也不知道是哪个贩子想的。
反正，现在顾西北是跟选妃一样，一路走过去也没人拦他递东西了。
大家早就自觉的准备好了等他的。
他一路看过去，觉得有一眼的就蹲下来拿起东西上手研究一下。
这东西，不论真假，但凡小顾爷上过手的，立马原地涨价百分之五十。
因为，就算假，那也是高仿，甚至往上的。
否则，小顾爷不会亲自上手。
当然，能让小顾爷上手的东西不多。
这顾西北帮贩子们看古董的方式不同了，但是贩子们还依旧保留了两包华子的习惯。
顾西北让罗林不要收了，他现在不是没帮大家鉴定了么！
“我就是逛街而已！”
贩子们不同意啊！
说，“小顾爷你逛街不捡漏，那不就是为了我们逛街么！华子，必须要！知道您不在乎烟！也不抽烟！但这是我们对您的尊敬！必须要！”
那要就要吧！反正还是一样让罗林拿去给小超市或小饭店，请大家喝水吃饭了。
所以，最后的赢家反而是小超市和小饭店。
不过呢，顾西北现在逛一趟淮海路的速度却是比以前提升了不少。
这天逛完淮海路大概提前了将近一个小时。
结束的时候罗林跟着顾西北要送他，被顾西北给拦住了。
“你不用送我，我特么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回去摆你的摊去！”
“哦好好！”
“哎对了，小罗啊，那天金陵大饭店去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好像没看到你呢？”
“啊？”罗林很不好意思起来
“小顾爷，那天晚上我没去汤山，因为，我没车么！所以，我也不好意思”
“嗨！那天去汤山的不到一百人，但是去金陵饭店的好几百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呵呵！”罗林尴尬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回去摆摊吧！”
“那个小顾爷，我请教一下，秦汉时期的砖瓦能收么？要注意什么？”
“能收！但是要看内容，有没有雕饰啊，甚至文字啊。还有品相。不过，这类东西不值钱，卖不上价格，除非能成大套。所以总体上我还是不建议收，没意思。”
“我知道了。”
顾西北跟罗林分开，心想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他家老罗怎么就把摊位转给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