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明的电话让顾西北不禁对金博失去了希望。
他们竟然连一个基层所长都不放过。
这档次也太特么低了吧！
当然了，季向明也是被逼无奈打的这个电话。
顾西北让季向明跟上面回复。
说，“已经被其他大馆藏定了！价格也谈好了！”
顾西北挂了季向明的电话，还当真没过多久，有人打电话来跟他谈价格了。
谁呢？
中博的曾祥生。
曾祥生开门见山，“小顾爷，捐我肯定不开这个口，您毕竟是专业的古董商，让古董商捐古董这太不厚道了！”
其实顾西北很不乐意听别人喊他为古董商。
但实际上呢，他就是个古董商。
只不过比古董商做的多了些，偶尔还客串鉴定师啥的。
“曾馆，您理解就好！”
“不过，九千万对于我们这种体制内的馆藏单位来说，太困难了！”
“那曾馆的意思是？”
“当然，我也不是来砍价的。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多少让点，我也好跟上面交代啊！这个方案我们也才好”
“没问题啊！就冲曾馆您这态度我也必须让啊！”
“哎呦，那多谢小顾爷了！”
“但关键是，你想让我让多少呢？”
“哎……小顾爷，我先讲，你听听，先不要急于否定我啊！”
“不会不会，您说。”
“我们给到您的方案是，六千万买价，另外跟您又过白鹭洲签订战略合作关系，承诺未来五年，每年从您这儿采购不低于三千万的古董文物。这每年三千万，如果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计算，五年，也差不多就是三千万的利润。加起来，九千万正好！”
顾西北一听心中不禁啧啧惊叹啊！
这中海是个大城市，金融大都市。
连着中博都变的相当会算账了。
这方案做的，那是相当漂亮啊！
“还有！呵呵！不过稍微虚了点！”
“还有？曾馆，您说？”
“就是，我们中博聘您小顾爷为我们的特别顾问，聘期五年！”
“嚯！这块不算虚啊！国内多少藏家古董商想要你们中博的这个聘书呢！”
“对别人估计是比较实在的，有着聘书，随便去外面鉴定，那鉴定费直接翻倍的。但是对您小顾爷估计就没什么用了，我听古爷讲，您现在一场鉴定都四十万了。哪里还需要这些虚名头呢！”
“啊哈哈！”
顾西北听的曾祥生的话，心里很是舒服。
这家伙是懂得谈判做生意的。
难怪中博毫无底蕴的一家博物馆，却能用金钱买成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馆藏呢！
这人家是真会做生意啊！
曾祥生给的这个方案，顾西北心里其实很满意了。
虽然他对后面五年的合作协议不是太感兴趣，但是六千万的价格也算可以了，基本达到了他的心理底线。
顾西北的心理底线价位是七千万。
给他这个钱，他就会卖。
不过，中博的这个方案也行。
虽然时间跨度是长了点，但有个协议在，还是有各种可能的。
不过顾西北再满意，他也是不会立即答应的。
“这样吧曾馆，明天是最后一天，等等金博。如果他们没有更好的的方案，我们就暂定这个。”
曾祥生一听这话那是激动的不行啊！
“那好，我立马让人将这个方案往市里面汇报，先跟领导通个气。明天如果没问题，那我们尽量再次赶去金陵，我们把意向书先给签了！以免”
“哈哈！曾馆，你放心，我如果答应你了就一定是你的，不会给其他人的。”
“不不不！还是签了好！这种临时飞鸭子的事我们见的多了！”
“啊哈哈！那，等等金博！”
“行！不过，金博么，哈哈！我看还是别抱希望了！他们没有哪次是在市场上赢过我们的！”
曾祥生的话没错，但问题是人家根本不需要在市场上赢的。
人家在其他地方赢啊！
顾西北在第三天没有等来金博的方案，而是又等来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其实他是在心里想过的。
但是又被他给否了，因为他觉得不太可能。
可现实却是你越是觉得不可能，他来的越可能。
顾西北其实最怕的就是这个电话了。
谁呢？
林再生。
他不想抹了林再生的面子。
这个人脉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是自己潜在的大腿啊！
但这又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事，这是几千万啊！
最主要，气啊！
林再生的电话讲的很委婉。
“小顾啊，我听说你那儿出了套稀世珍宝？”
“哟！林老您哪里听到的？还真是珍宝！北宋的古籍善本，而且还是孤本！价值上亿！”
“上亿？这么高？”
顾西北自然是故意拿高价堵住林再生的嘴。
“这是拍卖行估的价。他们估价九千万，预计上拍能到一个亿多。”
他这话说完，还没等林再生开口，又补一句。
“那个林老，您今天有空么？过来我这里品鉴品鉴？”
顾西北故意装傻。
“我，过几天吧！今天没空！”
“林老啊，过几天估计就看不到了！”
“怎么说？”
“好几家博物馆想要买我的这套古籍，已经谈好了。”
“你是说中海博物馆？”
这话听的顾西北心中那是“咯噔”一下。
大喊不妙！
“林老，你怎么知道的？”
“小顾啊！你就不要想了！人家已经在后面打小报告了！中海那边呢，估计是不可能再要你的这套古籍了！”
“啊？怎么说？”
“呵呵！我呢，就说实话吧！有人求到我这里来了，想让我这个老领导出面当说客，劝你小顾把这套古籍捐给金博。”
“捐？”
顾西北想到的最坏打算是低价拿走，没想到金博是真黑啊！
还是想让他白捐。
“哦！是金博说的啊！不是我！他们跟我说的是一套非常具有价值的古籍善本，想让我出面劝劝你。但是，他们没跟我说价值上亿。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如果我知道这么值钱，我肯定是不打的。”
这话说完，顾西北心里立马就松快了许多。
但，都是鬼精鬼精的。
他也不能彻底放松，谁知道林再生是不是跟他玩套路呢！
顾西北稍一思索，咬咬牙，决定豁出去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