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件古董，顾西北看了将近一个小时。
其实十几分钟他就能看完的。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
不能让对方感觉这钱太好赚了。
雷成风的这十七件东西呢，相比之前看的很多领导，比如罗文远。
要相对好不少。
首先一眼假的东西没有。
其次，太普货的东西也没有。
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送他古董的人是认真的，没敢糊弄他。
想一想这也正常，雷成风的身份应该没多少人敢刻意糊弄他。
跟罗文远不同，糊弄他被发现，大不了生意不做。
但是糊弄雷成风被发现，那可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不过呢，好很多不代表没有假。
一样是假的不少，不同的只是假的水平要高些。
一十七件古董，是十件假，七件真。
坦白讲，这个水平已经算不错了。
很多普通藏家家里都未必能有这个水平呢！
顾西北看完，是把东西分成了两类。
真的一边，假的一边。
不过他先没说话，雷成风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真假，各一边？”
顾西北点点头。
“小顾爷，你先别说啊！让我猜猜！”
雷成风看了看茶桌上的古董。
指着多的那一边，“假的！”
顾西北再次点点头。
雷成风那是一脸的郁闷啊！
“还真被我猜到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
都是反正来，越是不想看到什么越是猜什么，希望后面来个反转。
但很遗憾，这次没有反转。
他真特么猜对了！
见雷成风苦逼，顾西北赶忙安慰。
“雷局，水分也才一半多点，讲实话，你这，算是很好了！”
“就这还很好？”
“哼！那你是不知道！我不说多，近百号大大小小的领导我给鉴定过古董了！”
顾西北这牛逼吹的！
其实，他也就看过十几个而已。
“你这水平，至少能排进前五了！”
“真的假的？就这？”
“你以为呢！现在送古董成为流行，所以市面上出现了很多专门为此订制假古董的生意。我记得这话上次好像跟你说过。”
“好像是。”
“其实呢，古董市场本身就是十古九赝。我讲句你可能不爱听的，你是业余水平，就算是专业藏家的藏室里，很多人都不如你呢！”
“专业藏家不如我？”
“对了！”
“这，夸张了吧？”雷成风不禁笑了起来，“小顾爷你没必要这么安慰我啊！”
“雷局我真不是安慰你！我讲的是实话！况且”
顾西北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雷成风，微微一笑。
“您的身份，谁敢故意给您送假的呢？”
雷成风听的一愣，随即尴尬的摆摆手笑了起来。
但是这尴尬里含着些许不经意的得意。
不过他笑完，又皱着眉不解。
“你这话也不对啊！我上次去你金陵给你看的那件龙泉窑的，你是说给人坑了么！”
“雷局，上次你跟我说的，是你自己在佳行买的！”
“是么？哦，哈哈……”
雷成风尴尬的笑了起来。
“所以呢，不是大藏家不是熟人别去拍卖行买东西，坑的就是你。”
“是是是！那这十七件我就先收了，换下一批。”
雷成风说着就把茶桌上的锦盒收了起来。
不过，他可是按照顾西北给他分的真假两类拿走的。
是一手真，一手假。
第二批十四件。
一样的流程，这次顾西北看的稍微快了些。
但也耗了小四十分钟。
是放大镜、手电啥的都上了。
这批要惨很多。
十件假，才四件真。
结果那是让雷成风都有点不能接受了。
“假的这么多呢？”
“其实也还好了”
“好什么啊！三十一件，二十件假，才十一件真，三分之二的假货率啊！这还特么是我挑”
雷成风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他有点急了！
其实顾西北看的出来，雷成风拿来的这三十一件古董，先不说真假。
若都是真的，每一件的价值都还不错。
基本都是百万起步的。
所以，这应该都是他精心挑选带来的。
家里肯定还有。
顾西北本想再安慰安慰雷成风的，但是想一想算了。
安慰个毛线啊！
不过雷成风也只是郁闷了几秒，骂了两句，就笑呵呵的开始给顾西北倒茶了。
“算了算了！来来来，小顾爷，喝茶！喝茶！”
顾西北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他是边喝边问道，“雷局，还有么？”
“哦！没了没了！我哪里还有那么多呢！就这些了！都是朋友送的！有时候呢，送了你不收，又不好意思。你收吧，又，啧！怎么说呢？哎！难搞啊！”
“呵呵！的确是这样！”
“那今晚我们就到这里？”
“当然听雷局安排了！”
“真不好意思，都没安排你吃饭的！那个明天，哦对了，鉴定的费用，二十万对吧？”
顾西北点点头。
“我让我朋友转给你，可以吧？”
顾西北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雷局，算了，都是朋友，算我免费帮你。”
“啊？！！”
雷成风听的一惊，那是明显的警惕起来。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二十万呢！
说不要就不要？
肯定有事。
“不不不！你已经给我优惠了！免费不合适！我这个人很实在，我们虽然很熟了，但还不到免二十万的程度，你说呢？”
顾西北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没放弃。
“雷局，你之前说什么时候调去洛城啊？”
“啊？估计年底，怎么了？”
“别担心，我没什么事需要帮忙！但我讲实话，我是洛城的，也早跟您提过。”
“是！”雷成风点点头。
“雷局，您这个朋友，我很想深交。洛城警务局长，谁不想结识呢！”
顾西北那是直接把雷成风的身份给挑破了。
这把雷成风听的眉头一皱。
“你知道我是”
“雷局，我应该没猜错吧？你说过你跟警务系统很熟的！”
雷成风尴尬的笑了笑。
“难怪你刚刚说我的身份没人敢故意坑我呢！我还没反应过来！小顾爷，你这眼睛是真毒啊！”
“雷局过奖了！”
“小顾爷，朋友可以交，但是这鉴定费”
“雷局，既然是朋友，那就该相互帮忙。如果你跟我买古董，那我肯定要收你费，毕竟我是有成本来的。但是鉴定也就是眼睛看看，没有直接的成本。这就好比雷局你自家种的菜，我去拔几颗，你能收我钱？”
“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