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陆斯铭耸了耸肩，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还有舟舟的同学呢！小孩子嘛，一起玩很正常。”
“说起来，之前因为我的事，给司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也算是……借这个机会，赔礼道歉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顾煜白的反应，然后才慢悠悠地补充道：“还好，司棠大人有大量，总算是……没那么讨厌我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顾煜白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顾煜白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很不舒服。
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对司棠……是什么想法？”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感到烦躁。
陆斯铭挑了挑眉，似乎对顾煜白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觉得……司棠挺有意思的。”
他故意把“有意思”三个字咬得很重，语气暧昧不明。
顾煜白眉头紧锁，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能感觉到陆斯铭对司棠的兴趣，这种兴趣，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那种，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陆斯铭看着顾煜白阴沉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像是故意要刺激顾煜白一样，继续说道：“早知道司棠这么有意思，当初我就不应该出国。”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说不定……在顾总认识司棠之前，我就能先认识她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但顾煜白却觉得一点都不有趣。
他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顾煜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地盯着陆斯铭，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他的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你只是没有接触过司棠这类型的，只要接触得多了，就会知道她也就这样，你现在只是觉得她有新鲜感而已。”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试图说服陆斯铭，也试图说服自己。
陆斯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大概是吧。”他耸了耸肩，似乎并不在意顾煜白的看法，“毕竟，我接触过的女人，像苏月瑾那样的……比较多。”
他故意提到了苏月瑾的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顾煜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苏月瑾，但是听着陆斯铭这意有所指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很清楚，陆斯铭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之所以接近司棠，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有意思”。
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顾煜白敏锐地察觉到了陆斯铭对司棠的不同寻常，这种不同寻常，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冰冷地警告道：“司棠是我的妻子。”
他强调了“妻子”两个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是在提醒陆斯铭，也是在警告他。
陆斯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冷笑。
这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陆斯铭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顾煜白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弛了一些。
他转身，大步走到顾舟舟面前，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
“舟舟，告诉爸爸，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顾舟舟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答：“我们玩了旋转木马，还玩了碰碰车……”
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数着。
“但是……都是我和陆叔叔一起玩的，妈妈……妈妈她不太喜欢玩这些。”
小孩子清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
顾煜白的心微微一沉。
果然，陆斯铭和他们一起玩了。
而且，听舟舟的意思，司棠似乎并没有怎么参与，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那……陆叔叔是什么时候来的？”顾煜白继续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嗯……玩了一会儿之后吧。”顾舟舟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是……妈妈接了个电话之后，陆叔叔就来了。”
顾煜白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还好，不是陆斯铭主动邀请司棠和舟舟一起出来玩的。
可是，一个新的疑问又涌上了心头。
陆斯铭会对司棠有意思，这已经很明显了。
那司棠呢？司棠对陆斯铭，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想到这里，顾煜白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一样，痒痒的，很难受。
他再也忍不住了，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司棠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喂？”司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今天怎么回事？”顾煜白开门见山，语气有些生硬，“你和陆斯铭……怎么搅合到一起去了？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有些发紧。
电话那头的司棠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冷笑了一声。
“顾煜白，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她的声音冰冷而疏离，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我爱跟谁搅合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煜白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你带着舟舟，又跟别的男人一起在游乐场玩，你让别人怎么想？明晃晃的让人误会！”
司棠的声音更冷了，“误会？就算误会了，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顾煜白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司棠，一个孟霖川还不够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对着干？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身边的朋友，就是为了报复我？”
电话那头的司棠，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了一阵冷笑。
“顾煜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脑子有毛病吧？还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管我？我跟谁在一起，关你屁事！”
“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变态控制狂！”
“连我正常的人际交往都要管，你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我的身边，就不能出现任何一个异性？啊？”
她尖锐地质问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顾煜白，你这种扭曲的思想，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因为这种变态的控制欲，上门来把我杀了，然后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