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天,便要代你那嚣张跋扈的大师父诸葛芳华,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卑!”
不待话音落下,她那纤纤玉手便已然抬起。
盛怒之下,云伊水对着萧若尘,凌空一指点出。
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指,却宛若抽干了天地间的所有光彩。
宫殿顷刻陷入一片极致黑暗。
羽化五阶的绝世强者,含怒出手,其威势,足以让山河崩裂,日月无光!
“嗡——!”
就在那根玉指,即将点在萧若尘眉心的刹那。
一声鼎鸣之声突兀地在他体内,响彻而起!
紧接着,一尊铭刻着山川万物的青铜小鼎虚影,从他的眉心一闪而出,稳稳悬浮在了他的身前。
九州鼎!
云伊水来不及收回攻势,玉指径直点在了青铜小鼎的鼎身之上。
她所释放出的力量在接触到九州鼎的刹那,便宛若泥牛入海,被尽数吸收。
“这!这是!!”
云伊水紧紧盯着那尊悬浮在萧若尘身前的青铜小鼎,一双酥峰随着呼吸开始夸张起伏。
“国之重器,九州鼎!”
“它、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作为圣宫之主,她自然知道关于九州鼎的传说。
那可是传说中,能够镇压一国气运,蕴含着无上奥秘的上古神器。
怪不得啊。
怪不得这小子的修炼速度会如此逆天!
身怀此等至宝,想不快都难。
一念之间,贪婪迅速占据她所有心神!
杀了他!夺走九州鼎!
只要得到了此物,别说是诸葛芳华,就算是传说中的天墟,她也未尝没有一争之力。
此刻,云伊水眼中的杀机,已然浓郁到了极致!
但还没等她再次动手,萧若尘就已经收回了九州鼎,玩味看向她。
“怎么?想杀人夺宝?”
云伊水猛然回神,快速恢复之前那副清冷模样。
“本宫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哦?是吗?”
萧若尘勾唇一笑,“我还以为,堂堂圣宫之主,也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勾当呢。”
云伊水粉面含霜,冷冷望向萧若尘:“萧若尘,本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加入我圣宫,我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将这圣主之位,传给你!”
此言一出,若是让殿外弟子听见,必然又得引起一阵风波。
她竟然愿意为了招揽萧若尘,许下如此惊世骇俗的承诺。
不过萧若尘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演都不演,直接嗤笑出声。
“你的位置?你觉得,我稀罕么?”
“你!”
云伊水被他这么一激,身上的气势再次攀升。
萧若尘却依旧云淡风轻,好整以暇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慢悠悠品了一口。
“云伊水,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的把戏吧。”
“我们还是来谈谈条件。”
云伊水呼吸一滞,强行压下了满心怒火。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寻常的威胁与利诱,对于萧若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尤其是在见识了九州鼎的玄妙之后,她心里的那份杀意现在也淡了许多。
那尊神鼎的防御力太过变态。
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击必杀。
若是这么做了,一旦让他逃脱,那么等待圣宫的,将会是一个身怀神鼎的绝世大敌,以及不死不休的报复。
这个代价她承受不起。
“说吧。”
云伊水缓缓坐到了他对面:“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肯加入我圣宫?”
“加入圣宫?”
萧若尘摇了摇头:“我记得,上一次在东海,我好像是给过你这个机会,可惜,你放弃了。”
云伊水神情一怔。
当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为的是气那个强势的女人。
萧若尘当时虽然不错,但也就那样了。
现在看来,还是诸葛芳华的眼光更好一些。
当初,她的徒弟是萧若尘,而不是裴元初。
如今的圣宫,将会是何等光景?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此一时,彼一时。”
云伊水自知遗憾,避开了这个话题:“过去的事也无需再提,你直接说你的条件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
萧若尘伸出一根手指:“你欠我一个机缘,等我拿到了这个机缘,或许,我会考虑考虑,加入圣宫这件事。”
“机缘?”
云伊水柳眉微蹙,没怎么明白。
“没错,我知道,你们圣宫与观星台一样,都在为黄金大世做准备。”
“而这场武道会,就是你们挑选种子的舞台。”
一言至此,云伊水坐不住了。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他如何知道的??
“你……”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萧若尘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只要其中一个种子的名额,怎样,能满足么?”
云伊水沉默了。
黄金大世的计划,是她与巫天共同商议的最高机密。
知晓内情的绝不超过一手之数!
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她怔怔望着萧若尘的脸,心里第一次对他生出一股无法掌控的忌惮。
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恐怖!
“好。”
良久之后,云伊水终于点头。
“我可以给你一个名额。”
“不仅如此,这次的武道会,我圣宫也可以放弃追逐,只要你答应,得到机缘之后,必须加入我圣宫!”
“可以。”
萧若尘痛快答应:“不过,是先拿机缘,再谈加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目的达成,萧若尘也不再废话,起身准备离开。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忽然一顿。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宝贝徒弟裴元初,心境已破,此生,再无寸进的可能了。”
说罢,他便消失在了门口。
宫殿之内,只剩下云伊水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
……
当萧若尘,重新回到圣宫的观战区时。
众人无不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萧若尘懒得理会,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
一名负责赛程安排的官员,便拿着一份文件,行色匆匆跑到了主席台之上。
他与坐在主席台中央的几位内阁大佬低声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那几位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内阁大佬,齐齐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