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照在玉仙宫上，洒下一片金芒。
李长聚仰头一看，只见山峰波涛如怒，雪未消融，山峦翠色间一滩接着一滩雪色皑皑。
清风徐来。
李长聚深吸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几日的疲惫随风而散。
脑海中不禁闪过昨日的画面，李长聚都有些舍不得离去了。
思考片刻，他终究选择留下。
毕竟，师尊越发虚弱了。
而且玉仙宫的灵气比外界充沛十倍不止，加上有师尊在这里，传道授业也方便许多。
说做就做！
刚出门的李长聚很快又折返了回去。
屋内的苏清雪（黑暗版苏清绝）正准备施法，只见一道高大的影子浮现在她白玉无瑕的脸颊上。
抬头一看，看到李长聚站在逆光中，她不由怔了怔。
他的目光温和却坚定，那样专注地看着她，让苏清雪的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她的目光闪烁了两秒，吓得她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躲进了被窝，蜷缩成一团。
“逆徒，你还进来干嘛？”
苏清雪恼羞成怒，抓着枕头朝着他扔过去。
“既然师尊盛情邀请，那我就……”
李长聚嘿嘿一笑，俯下身子抱起她，往榻上一抛。
“哎呀——”
苏清雪痛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软榻上，四肢摊平。
李长聚邪魅一笑，欺身压上，单手捏住她的下巴。
“混蛋！”
苏清雪气愤地瞪着他。
李长聚唇角微扬，“师尊乖一点，越挣扎就会越难受……”
“你！”
苏清雪的眸光由猩红变成了淡淡的粉色，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
她的眼睛眨啊眨，眼泪已经涌上眼眶，楚楚可怜。
与之前的癫狂霸道反差极大，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李长聚的目光从她湿漉漉的眼睛移到她泛着粉色的樱桃小口，喉咙不由咽了一下。
“……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清雪紧紧攥着拳，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李长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师尊你是知道的，我离一尺还差一点……”
“鬼扯什么，放开本座……”
她脸色一红，猛地推开他。
……
“师尊坐好！”
李长聚收敛起笑，认真凝神，右手掌按上苏清雪的肩膀。
一丝丝暖流从他的掌心渗透出来，顺着苏清雪的背部游荡，一路冲进丹田之中。
原本翻腾着热浪的丹田在他的暖流下迅速安静下来。
“没用的。”
苏清雪笑了笑，缓慢摇头。
“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李长聚抿了抿唇，手中力道稍重了些。
“嗯哼——”
苏清雪闷哼一声，咬紧下唇。
李长聚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催动周身灵气。
苏清雪微阖双眸，任凭他输送灵力给她。
这个傻小子哪里知道，这不仅不管用，反而会加剧她的意识消散。
“苏清绝，可以开始了。”
苏清雪心中叹息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缓缓睁开眼，眸光中满是冰寒。
“唉！确定不跟他好好道个别？”
识海中传来苏清绝的一声叹息。
“不必了，本座又不是死了，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再见！”
苏清雪语调森凉，眸底隐约有暗潮涌动。
她的记忆逐渐恢复了，所以才知晓自己当年是何等悲惨。
诞生于绝望，睁眼便是黑暗，永远见不到希望。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李长聚，她都必须答应苏清绝的融合，不再分裂这副肉身，否则她们二人这样耗下去，将来不可能再踏出那一步。
“狗日的天道，本座迟早有一天会杀回来！”
苏清雪说完，一股庞大浩瀚的力量瞬间从她体内爆发出来。
一圈圈的波纹向外扩散开来，震得李长聚险些飞了出去。
李长聚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巨锤狠狠砸中。
他踉跄后退几步，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只见苏清雪的身影被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笼罩，如同一尊即将苏醒的神只。
紧接着，那道金色光芒从她的身躯脱离出来，悬浮在空中，渐渐变幻成另一道身影。
那张脸依旧美艳，只是眉宇之间的温柔更浓了。
两道完全相同的倩影悬浮在空中，彼此对视，仿佛镜中倒影，却又各自独立。
苏清雪的双眸紧闭，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迎接着什么。
而那道金色的身影则缓缓向她靠近，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完全重合。
刹那间，整个房间都被刺目的金光淹没。
李长聚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耳畔响起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天地都在震颤。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房间里的光芒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苏清雪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她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那种娇弱无助的神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而内敛的力量感。
她的眸子不再是猩红或粉嫩，而是深邃如夜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师尊？”
李长聚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苏清雪闻言转过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她的眸子很漂亮，一只眼眸乌黑明亮，另一只眼眸粉嫩迷人。
但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冷漠得像是一汪死潭，看不见底。
“长聚。”
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听了她的话，李长聚愣住，心里忽然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慌乱。
他一时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哪位师尊。
她一步步朝他靠近，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眼神里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长聚，”她的声音轻柔似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你过来。”
李长聚的脚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
她的气息变了，不再是之前那股霸气时而脆弱混乱的气场，而是变得深沉、厚重，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你……”
“长聚。”
苏清雪打断他，伸出双臂环住他，把的他头埋入她的怀中。
李长聚：(???)σ
他突然眼前一黑。
顿时浑身僵硬，下一秒，感觉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幽香萦绕鼻尖。
他的身体瞬间紧绷，手足无措，连忙推搡着她：
“师…师尊……使不得，这使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