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看着程悠悠，心底忽然涌起一丝微妙的感慨。
他们互相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
但和其她那些试图爬上他床的主播们不同，这女人表现得极为自然，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
明明带着功利性，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赵总？”
见他走神，程悠悠歪着头轻唤一声：“是不是在想，这女人怎么这么主动？”
赵高暗自苦笑。
这要是换作以前，他特么早就被钓成翘嘴了。
当真是顶级魅魔啊......
他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话锋一转：“你刚刚说的数据不好，是哪些方面？”
程悠悠随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立刻会意。
对方这是在问自己的条件。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主要是流量变现率下降。去年还能维持在8%左右，今年已经跌到5%了。”
“直播打赏分成少了三成，广告报价降了四成，最要命的是......”
程悠悠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些：“现在新人越来越多，公司给的资源每个季度都在缩水。”
赵高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那种清新中带着一丝甜腻的少女香。
有点像当初林绾那条白丝的味道......
诶？想哪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抽了抽鼻子：“所以你来大理散心？”
“一半一半吧。”
程悠悠耸耸肩：“公司说让我‘调整状态’，其实就是变相警告。”
她轻轻晃着手中的竹签：“对了，赵总，听说你们星辰今年要大办公会赛？”
“嗯。”赵高点点头，这不算什么秘密。
“那......”
程悠悠歪着头，短发在夜风中轻轻摆动：“是要捧钟闪闪吗？”
赵高挑了挑眉：“怎么，你对她有想法？”
“不是啦~我就是好奇问问。”
程悠悠拖长音调，手指轻轻勾住男人衣角：“能不能......让闪闪带带我？\"
“以你的资历，还需要她带？”
“就是在打大型pK的时候，能不能开组队带我一个？”
赵高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是要蹭热度、分流量。
这种优质资源通常都在公会内部消化，极少外流。
程悠悠看着他的表情，黏黏糊糊地“嗯~”了一声：“就让我蹭蹭流量嘛，好不好？”
她眨眨眼，语气暧昧：“你让我蹭蹭，我让你蹭蹭，多公平~”
赵高眼皮跳了跳。
这种自带光环的魅魔实在太特么难顶了。
“这除了能刺激部分激情消费，对你流量变现没多大帮助吧？”
“总比没有强呀......哎，这行越来越难做了，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兔兔。”
她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话锋一转：“能从一个普通主播，转型成综艺咖，还有那么多影视资源......”
赵高只是轻笑摇头，没有接话。
他明白程悠悠的意思，她是想要和兔兔一样的资源。
但这就纯属是在做梦了。
在赵高心里，兔兔有着特殊地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这种待遇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见对方这个反应，程悠悠也不失望，手指轻轻点了点下巴：“那......短剧和综艺之类的机会，我能试试吗？”
“你和吴优签的是全约吧？”赵高反问。
“嗯。”
程悠悠点点头：“但合约两年后到期，我不打算续了。”
她托着下巴，眼中闪着期待的光：“本来是想自己做工作室，但如果赵总愿意收留，到时候我就投奔过来。”
赵高唇角微扬：“两年后的事，就算我现在答应你，又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呀！赵总总不会骗我一个弱女子吧~”程悠悠眨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憨。
赵高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失笑：“还有么？就这些？”
程悠悠咬着下唇想了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在月光下展露无遗：“就这些......平时赵总能常来看看我就更好了。”
赵高会心一笑。
这女人真是个聪明人。
让他“去看看”，自然就是要打赏，能解决流量变现的问题；
蹭公会赛热度是短期目标；要条退路则是长远打算。
短短几句话，就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沉吟片刻，赵高开口道：“这样吧......”
程悠悠立刻坐直身体，神色认真起来。
“等你合约到期，如果愿意来星辰，我欢迎。”
赵高语气平和：“不过公会赛的热度你就别蹭了，这部分资源星辰会内部闭环消化。”
见程悠悠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赵高又补充道：“但既然相识一场，平时去捧捧场当然没问题。”
他晃了晃手机：“就用‘大宦官’那个号......对外怎么解释，你看着办。”
程悠悠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夜风吹动她的发丝，在脸颊旁轻轻飘荡。
当她再抬头时，眉眼弯成了月牙：“赵总你好棒哦~想的就是比我周到~”
赵高轻笑一声，站起身：“那我们回去喝一杯？”
“好呀~”
程悠悠也跟着站起来，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不过赵总可要手下留情，我酒量很浅......真的很浅，别太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