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唐芝芝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
“唐芝芝！”
“啊？”
“你胆肥了！罚你一个月，不！半年不准吃甜品！”
唐岁眼含羞愤，恨不得将唐芝芝生吞活剥了。
“啊？”
反应过来的唐芝芝扑过来一把抱住穿好衣衫就要离开的唐岁脚踝，泪眼婆娑道。
“姐！使不得啊，芝芝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亲姐也敢轻薄！”唐岁美目含火。
“一年！一年都不准你吃甜品糕点！”
“啊？”少女愣在原地，苦涩着小脸，“那姐你还是杀了我罢……”
……
很快十余天便过去了。
钱多多回长安的多宝商会总部暂时离开了。
便由时千秋带着几人去往学宫参加考核。
时千秋有些犹豫道。
“真如此决定吗？我和师姐给你们一人一个名额，我再去请大师兄和二师兄保两个名额即可。
倒是省去诸多麻烦。”
唐岁轻笑一声摇摇头。
“时大哥有心了，只是唐岁不想平白欠人人情，我与两个师兄都素未谋面更谈不上熟络。
况且他们之后也未必没有想举荐的人。
能得时大哥和莲姐两个名额已经够了。
芝芝武夫天赋貌似不是很好，明心师父又不好在人前显露愿力。
如此两个名额便给他们，我和乌虎通过考核应该不成问题。”
时千秋闻言点点头，倒也有道理。
其实举荐名额的话，举荐人会承担被举荐人的罪责。
若是其做了有伤社稷，有伤学宫的事会连举荐人一同清算。
但有功的话举荐人也会一同受益。
除了造化院的各弟子，也就只有学宫管理层和教授及以上的职位才会有举荐名额。
这也算是祭酒为造化院开的小灶了。
几人行至山下大门，周围已经隐隐有人聚过来低低议论道。
“那是时千秋时师兄？”
“什么时师兄？人家大天才哪有闲工夫跑来山脚门口，卧槽！真是时千秋！”
“我得上前要个押名，昨日刚作的《银杯梅》，让时师兄为我题上沾沾他的儒气。”
“我先……”
时千秋见势不对，传音给唐岁道。
“我在山腰处看着你们，此处我倒是不宜久留，被缠上了就麻烦了。”
唐岁啄了啄脑袋，表示知晓。
登时时千秋消失不见。
为避免成为时千秋消失被找上的替代品，唐岁几人加快了步伐。
毕竟此前一路时大天才都是和她们一路过来的。
中南山与其说是一座山，倒不如说是一条用伟力挤在一起的山脉。
超广的山体横面和直冲云层的高度，使得几人上山都花了两个时辰。
需知这是以脚力最慢的唐芝芝为标准。
但唐芝芝如今也是到了武夫九境至八境临界点了。
脚力并不算慢。
终南山的山腰和山顶中间是被镂空了的。
几人来到断层的山腰处，仰天看去。
“哇……”
唐芝芝张大了小嘴看着匿在云层内的山顶。
其底下被一层玄铁所覆盖托举着，若是抛开中间衔着铁链连接的玄鸟浮雕，整个就像一座巨大的空岛。
透过云层缝隙，还能隐约看见链接漂浮在其周围的部分小空岛。
当然只是隔得远看着才会觉得小。
实际上就算将最小的一个拎出来也不会低于五十亩。
山腰处则是一个碧青大理石广场，平常此处都会用作市集以便学宫弟子采购。
学宫月初考核却是全部清场，远处还有一部分辉煌建筑群。
不知是何用途。
忽然唐岁察觉到手臂被一股暖意软怀抱住。
却是唐芝芝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道。
“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十天未吃甜品了。
没有糕点相伴的日子，就像江南三月没了烟雨，白娘子断了油纸伞，苏堤春晓的柳枝儿枯成了柴火棍——”
唐芝芝拖着甜糯腔调，使得唐岁想起那日场景。
面上不由闪过一丝红晕。
唐岁用手指抵住妹妹凑近的鼻尖：“上回我可没原谅你，你少在这里给我撒娇。”
随后她叹了口气，假装板起脸：“你昨晚半夜才悄悄起来翻戒指偷吃了吧，我藏在后厨的纳戒里少了好多糕点，且你睡醒嘴角还有甜渍。”
唐芝芝背起小手局促不安起来。
“哪，哪有，定是灶王爷馋嘴！偷吃完后将边角抹在我嘴上嫁祸于我。”
唐岁招架不住她，扶了扶额头无奈道。
“罢了，今日若我和乌虎能通过资质考核便准许你吃。”
“谢谢姐！姐最好了！
姐和乌虎都要加油！”
唐芝芝踮起脚尖在唐岁脸上蜻蜓点水般轻啄一下跑到众人前面去了。
唐岁愣了一下，摇摇头站到队伍里。
明心倒是未曾见过如此姊妹情深，忽然有所感悟。
师傅命其下山或许便是为了让他见识人间百态悲欢炎凉罢。
刘乌虎背着重尺如一堵厚墙护在后面，挡住众人投向两个姐姐的诸多复杂目光。
爱慕、嫉妒、羡慕、好奇……
一行人算是颇为吸睛了，回头率极高。
随后唐岁与刘乌虎站进武院测试的队伍。
唐岁未选择儒院，她已有上元法世间最顶级的儒修功法。
上元法自带的神通和真言现阶段便已经足够。
此前她问过时千秋，藏经阁借阅书籍功法神通又不限修炼途径。
且如前世大学一般可以去其他院旁听。
武道她惯用了枪除了寒梅傲雪三式倒是没有其他神通了，刚好可以搜寻一番。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拜一个儒道老师了。
想及此处，少女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刘师此时如何了。
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那袭青纱裙，哪里来的仙子？也要参加考核么？”
“好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喔，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莫不是八仙楼迎客的儒修仙子。
听说是多宝商会的，后台硬着呢！”
“哦？那说不定第三关辩机或许还能碰上仙子！我也算是在八仙楼内消费多次了，说不得还能有所合作……”
“嘁，想屁吃呢，人家能看上你？”
……
唐岁将其余杂言碎语全部屏蔽，安心调理起自身气息来。
“哼！不过仗着几分皮囊，花瓶罢了。
端菜送水的丫鬟跑堂能有什么本事？”
听得周围诸多夸赞，一身着樱色贵气襦裙的高马尾貌美少女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