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基地的核心区域吗？”
一名魔法师忍不住低声惊叹，目光紧紧盯着玻璃外的球形装置，那装置的规模远超他的想象，光是直径就足有十几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魔导装置。
就在众人好奇地观察着球形装置时，天启那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在环形空间中响起，没有固定的声源，仿佛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你们比我计算的要慢一些，不过我明白你们的担忧。请继续向前吧，我会在终点等着你们的。”
话音落下，玻璃外的球形装置突然停止了能量流动，表面的蓝色纹路迅速黯淡，光芒也随之消散。紧接着，整个基地的照明系统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漆黑，连之前通道里残留的微弱光芒都消失不见，环形空间瞬间陷入死寂的黑暗，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别慌！”
圣依诺立刻反应过来，指尖凝聚起月光魔力，一枚淡银色的光球在她掌心升起，照亮了周围几米的范围；两名火法师也迅速吟唱咒语，两团橙色的火焰在他们身前悬浮，与月光光球一同构成三道光源，勉强驱散了部分黑暗。
九漓打开手中的探测屏，屏幕上的能量波动曲线剧烈跳动了几下，随后稳定下来，只剩下一道微弱的线条指向环形走廊的下方。
“能量波动全都指向下方，而且整个基地只有那里还有能量反应。”
九漓皱紧眉头，语气带着几分疑惑。
“它这是把自身以外所有装置的能源供给都切断了？用整个基地的能量来维护自身存在？”
这个猜想让众人心里一沉，天启能随意操控基地的能源，意味着它对这里的掌控力远超想象。九漓继续补充道：
“我之前就想过，这个人工智能或许没有明确的善恶观，它可能是敌人，也可能是朋友。但保险起见，必须以敌人的姿态防备它，如果它真的能调动基地的力量，要清理那些丧尸根本不是难事，可它没有这么做，反而把我们引到这里，这本身就很可疑。”
“而且这里的黑雾本质是魔气，天启不可能和魔气毫无关系。”
莫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它能在充满魔气的基地里存活几百年，甚至诞生意识，说不定早就被魔气影响了。”
这话让众人对天启的警惕心更重了。环形空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三道光球提供着有限的照明，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环形走廊的通道口有十几个，走廊的另一边又被玻璃挡住，似乎只有“继续探索”这一个选择，却又不知道该选哪个方向。
“先分头探索。”
九漓当机立断，目光扫过众人。
“莫寒和我一组，你们其他人自由分派，最好就按照你们平日里的队伍来。遇到任何异常情况，不要强行迎战，优先撤退到这里汇合。”
“莫寒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而且这里能有什么紧急情况？”
圣娇玥皱着眉头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在她看来，分组探索没必要非要莫寒和九漓搭档。圣依诺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她知道妹妹又想多了，连忙拉了拉圣娇玥的衣袖。
九漓表情不变，只是淡淡瞥了圣娇玥一眼，解释道：
“因为我能应对这里的魔导装置，而莫寒能应付那些丧尸，我们俩一组能最快、最安全地探索重要区域。
你们其他人则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这里的设施很完整，我刚才观察到墙壁上的魔导纹路有磨损痕迹，却没有锈蚀到无法使用的程度，这表明战争结束后，这里的设施或许还短暂使用过，可能是几年，也可能是几十年。”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最后这里又被魔气侵蚀，导致所有人死亡。之前关于‘丧尸是战争时期死亡’的推测需要修改，他们或许就是在设施停用后死去，然后被魔气侵蚀异变的。
所以我需要你们分组调查每一个通道口后的房间，寻找那些人死前留下的线索，比如日记、实验记录，任何能说明‘魔气突然出现’的东西。如果房间里有丧尸的声音或动静，就做个标记，等汇合后我们再一起处理，不要单独冒险。”
这番话条理清晰，既解释了分组的原因，又明确了探索的目的，圣娇玥听完后也没了意见。众人立刻自由组队，有的选择探索靠近玻璃的通道口，有的则朝着环形走廊另一侧的通道走去，临走前都记下了汇合的地点。
“我们走。”
九漓对莫寒说道，抬手朝着环形走廊内侧的一个通道口指了指。
“根据基地的常规结构，环形走廊的每一层应该都有一个设备控制室，我们去那里调查这个基地的运行记录。只要能找到控制室内的魔导数据库，或许就能知道‘天启’的起源，还有魔气突然出现的原因。”
莫寒点了点头，手中的长剑握紧了几分，九漓的探测器的头部发光将周围照亮。莫寒率先走进通道，九漓紧随其后，手中的探测屏始终亮着，警惕地监测着周围的能量波动，通道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他们。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偶尔能看到嵌在凹槽里的魔导屏，屏幕早已熄灭，却能看出上面曾显示过数据的痕迹。九漓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检查魔导屏的接口，试图从中找到连接数据库的线索，莫寒则在一旁警戒，目光扫过通道的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丧尸或陷阱突然出现。
走了约莫五分钟，前方的通道尽头出现一扇金属门，门上刻着“设备控制室”的字样，门旁的魔导锁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显然，这里还没有被废弃，甚至可能还在天启的控制之下。
看到红光，两人对视一眼，九漓思索片刻后决定还是要进去：
“不进去我们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而且即便被关在里面，我也能把这扇门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