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一下子就变得清醒理智了。
林小玉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是就是为了引我过去？
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我没得选。
事不宜迟，我直奔殡仪馆，林小玉经常待在净身室，因为她是化妆师。
我推开净身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林小玉！我知道你在这儿！你给我滚出来！”
我对着屋内吼着，今天晚上我必须找到林小玉，哪怕是被领导辞退，我也认了！
我知道，方雨婷这病并不是医院能救治的，是邪病。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林小玉动了手脚！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高子寒，好久不见。”
这声音……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起来，不对，不是林小玉的声音！
是……白莲！
我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身来，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林小玉的衣服，林小玉的脸的人。
但是我又能感觉到，林小玉的脸和白莲的脸重合在一起。
说的直接一点，就是我能在眼前的这个人的脸上，看到白莲和林小玉两个人的影子！
我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脑子出了问题，怎么眼前这人一会儿白莲，一会儿林小玉的。
“不认得我了？”
她朝着我的方向走了几步，那眼神，那步伐，我敢肯定，眼前这人，就是白莲无疑。
“你不要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你肯定很想问我，我究竟是谁？
或者说，我又不是谁。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为什么会出生，为什么自己的灵魂是在这个身体里面？
为什么是我在跟你对话，而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回忆你的小时候，永远是第三视角，那么请问，第三视角是谁的?”
她缓缓地走近我，让我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她的模样和先前的林小玉感觉截然不同。
可她又穿着林小玉的衣服。
“你和林小玉，是什么关系？害方雨婷的是你还是她？”我质问着她。
“是我，也不是我，是她，也不是她。
我每次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盯的时间久了。
就会感觉镜子里的那人好像不是自己，感觉很恐怖，很瘆人。
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我现在就在想为什么我是我而不是别人？又或许，我也是别人。”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感觉眼前的这人疯了。
“你是你，而不是别人，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我现在就在告诉你我是谁，你不是总是很疑惑吗？
我有两个答案，第一个就是从科学的角度，因为别人的大脑控制了我的大脑。
就像一个寄生虫，从头到脚遍布着所有神经，你会感到痛，感到伤心。
这就构成完整的七情六欲，而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
第二个就是，你是一串代码，你无法真正的从第三视角看见自己。
镜子里的，手机里的，都无法代表这是你本人。
性质就和色盲一样，在色盲的世界里， 他为什么会觉得颜色不一样。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可能我们是错的，也可能他是错的。
都有可能，我们也是这样，在你的眼中你看见的所有人。
在他们眼中的你，你永远看不见。高子寒，这么说，你能懂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