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听完我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下意识往身后瞥了一眼。
仿佛那看不见的脏东西就跟在我们身后似的。
“我靠?哥,真这么邪乎?以前咋从来没有听你讲过呢?”
他压低声音,还刻意地回头看了浩浩一眼,“你没跟我说完,当时他在梦里带你往哪儿走啊?”
“我哪知道往哪儿走?”
我想起当年那个梦,胳膊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我以前一直忘了这件事,所以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过,这不听浩浩一说,我又想起来了。
就记得梦里的路全是反着的,明明是我们小时候常去的河边小路。
可两边的树都歪歪扭扭的,有一些路牌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了。
就,完全不属于阳间的东西,你能懂吗?
他跟另一个同学走在前面,回头冲我笑。”
我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回忆着:“我当时脑子晕乎乎的,就想跟着他们走。
可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啊!
另一个同学明明三年前就搬去外地了,怎么会跟淹死的同学凑在一起?
他自顾自地领着我往河边走,不就是想让我陪他一起死吗?!”
浩浩这时朝我的方向张望了一眼,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笑眯眯地让他等一下,转头继续跟老何讲。
“我当时一下子就慌了,想起我奶以前说的,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骂,越凶越好。
我就站在原地,扯着嗓子骂,什么难听话都往外骂,骂着骂着,我就醒了。
再睁眼,天已经亮了,我浑身是汗,枕头都被汗打湿了。”
老何一下子变了脸色:“我去,哥,那你这是捡回一条命啊!
照你这么说,浩浩的这事儿,还真不是简单的梦?
可咱就是俩普通人,既没有慕斯七的本事,也不会干啥,留下来能干嘛?
万一真撞上那脏东西,咱俩不也得死在这儿?”
“这我心里清楚。”
我看向不远处的浩浩,心里五味杂陈:“你看浩浩多可怜,家里穷没法转学。
天天在这学校提心吊胆的,万一真出点事儿,这辈子就毁了。
而且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甚至我有第六感,感觉和我有关。
咱们不就是为了赵温来的吗,哪怕是为了赵温的事儿,我也想管。”
老何听了我的话,没有表示不愿意,也没有表示愿意,态度模棱两可的:
“哥,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儿。
刚才跟校长说话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到楼梯口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速度特别快,我还以为是学校里的人,可回头一看,啥也没有。
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可能是脏东西。”
“所以咱们就必须留下来啊。”
我拍了拍手:“咱不用主动找脏东西,就先在浩浩家里住下来。
白天帮浩浩留意着点学校的情况,晚上看看有没有啥异常。
万一真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况,咱就按我奶说的,硬刚呗!
恶鬼怕恶人,咱俩横一点,未必就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