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临海郊区，狂风卷着枯叶，在废弃军工厂的锈铁门前呼啸。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光，只有偶尔闪现的电光勾勒出厂房那扭曲如怪兽般的轮廓。
邱泰腾站在门口，看着“海国兵工厂”斑驳的大字，咽了口口水：“我怎么感觉我们不是来找解码器，是来玩鬼屋探险的？”
“怕了？”林疏影斜他一眼，抬脚推门。
“谁怕谁？我这是在提前适应氛围。”邱泰腾跟了进去，嘴上不饶人，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出口路线。
他们穿过主厂房，走进一个散发机油味的旧仓库。四周废弃机械沉默伫立，仿佛随时会苏醒。
白卓停在角落一台老旧主机前，低声道：“就是这里。这台主机虽然老旧，但爸在它里面藏了一个离线解码终端。我小时候亲眼看过。”
“问题是，这玩意儿还能开机吗？”邱泰腾蹲下翻开主机后盖，指着断成三截的电源线，“我不是专业的，但它这像是寿终正寝了。”
“我能修。”一个陌生男声突兀响起。
三人猛地转头，只见墙后一道暗影中缓步走出一名身穿黑卫衣、头发乱糟糟的少年。他约莫十七八岁，戴着副老式金属边眼镜，鼻梁高挺、下巴尖瘦，一看就像经常熬夜写代码那种类型。
“你是谁？”林疏影拔枪对准他。
少年举起双手，淡定地说道：“我叫‘零’。林博士的实验助手……当然，是地下身份。他走之前，把部分数据转移给了我，包括这个解码程序的框架。”
“你说你是林天远的助手？”林疏影皱眉，“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
“你爸很早就设定好备用线路，一旦有人读取某个加密U盘的节点，这个工厂的监控系统会被激活。”零指了指墙角，“那边的感应摄像头，记录了你们的进入行为。然后系统通知了我。”
“这比我家冰箱还智能。”邱泰腾嘀咕，“我现在开始怀疑他爸到底是科学家还是黑客首领。”
“我们现在要解密。”白卓抢话，“你能做到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零走到主机前，拉开背包，“我带了移动电源，旧系统我也有破解模块。但提醒你们一句——一旦启动解码过程，有可能触发某些远程追踪信号。你们必须撑过五分钟。”
“撑过五分钟？”林疏影目光一寒，“你是说，黑鸦会来？”
“他们本来就在附近游荡。你们昨天制造的枪声，就像在荒野点烟花。”
“好消息总是来得这么及时。”邱泰腾摊手，“那你快点开始吧，我的嘴遁技能冷却中。”
“嘴遁？”零愣了一下，“你是个辅助型觉醒者？”
“啊……对。”邱泰腾也不多解释，“我靠嘴吃饭。”
零连接好设备，敲入复杂的指令。屏幕上出现一个蓝色矩阵状的图案，不断旋转重组。
“开始了。”他沉声道，“现在是第一分钟。”
“警戒！”林疏影吩咐，三人迅速分散，各自找掩体。
厂房外的风声骤然变异，仿佛低语般传来窸窣脚步。
“来了。”白卓耳朵动了动，“西北角有四人，东边两个。”
邱泰腾蹲在废旧零件堆后，手心出了汗：“系统，这时候是不是该给我个爆炸输出技能？”
【检测到危机升级，宿主心理波动激烈，已解锁被动技能：口吐莲花】
【效果：在混战中自动开启语言扰乱机制，使3米范围内敌人混乱持续3秒。冷却：20秒】
“……自动触发？你这是让我没事就喷人啊？”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跳窗而入，举枪就要开火。邱泰腾条件反射大喊：
“你丫那枪跟牙签似的，也敢来抢U盘？回去让你妈多炖点脑子再来！”
黑影身子一僵，愣了半秒，被白卓趁机踹飞。
“好技能！”白卓挑眉，“嘴巴好使。”
“多谢夸奖，我的嘴，曾被誉为‘城市边疆第一毒舌’。”
“第二分钟。”零的声音持续响起，“他们开始用干扰信号了，数据流变慢了。”
轰——
西侧墙壁被炸出一个缺口，两名黑衣人翻滚而入。林疏影弹无虚发，两枪逼退一人，但另一人已绕到零身边！
邱泰腾见状，冲上去大喊：“喂你头发这么多怎么不去拍洗发水广告——”
敌人动作一顿，零趁机用随身工具敲晕了对方。
“你真的……就靠嘴巴救人？”零忍不住问。
“谁说话是银，沉默是金的？我是嘴炮是铁。”邱泰腾得意。
“第四分钟。”零沉声道，“再撑一分钟。”
这时候，从厂房深处走出一人，身材高大，戴着银色耳机，皮肤如铜铸般古怪。他的手掌握着一把短刃，眼神阴鸷冷静。
“是他。”林疏影声音骤冷，“黑鸦三队队长——‘静默’。”
“他不是不说话吗？”邱泰腾怔住，“我这嘴遁对他没用啊！”
“他是抗性型。”白卓咬牙，“你的技能对他只有一秒效果。”
“这就像你拿花洒去灭火山爆发。”
“别废话，他的目标是零！”
三人齐上，配合默契，却仍被静默一人压制。邱泰腾咬牙冲上，系统提示刚好跳出：
【嘴遁震击可用】
“来吧！”他冲静默吼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酷？其实你这样不说话最显得你中二好吗？小时候没朋友吧？上学没人跟你组队吧？”
静默眉头微蹙，动作明显迟缓一秒。
一秒的空隙，足够林疏影打出一发穿膛爆弹。
砰！
静默被轰飞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完成！”零兴奋大喊，“解码成功！我拿到部分数据碎片！”
“撤！”林疏影吼道。
三人带着零，一路冲出厂房，踏入夜色。
身后厂房再次沉寂。而那解码出来的第一份数据，只有一行：
＞ “x频率测试成功，代号：寂语计划。”
众人面面相觑。
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本章完】
下一章预告：
零成功破解U盘第一段数据，却意外触发埋藏在神经网络深层的“监听命令”。黑鸦组织内鬼逐渐暴露，而寂语计划真正的目的是……在人类梦境中植入指令？敬请期待——第七十八章：梦境深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