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没问题。”
司机操着一口浓浓的南美口音，瞥了一眼穿着FbI制服的艾登。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联邦警察，换谁来都觉得不自在。
“呼，热死了。”
瞅见司机异样的眼神，艾登随便找个借口，扒下身上的FbI外套。
没了这层皮，空气中的氛围瞬间轻松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来到哈德逊河东岸，一路平安无事，没有尾巴。
结算车费的时候，艾登摸了摸裤兜，才想起来作为受审的嫌疑人，身上的东西已经被全部收走，半张票子也摸不出来。
司机看着他在兜里掏空气，表情复杂。
“这儿，不用找零。”
艾玛向司机递来一张钞票，随后打开车门。
见有人雪中送炭，艾登便收起窘迫的表情跟着下车，来到后门扶起昏昏沉沉的律师。
几人来到中餐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餐馆里还有几桌零散的客人用餐，几名东亚面孔的服务员正在收拾餐桌。
通过试纸检测，四人进入一楼的包间，随后服务员拿来菜单。
艾登翻了翻，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左宗棠鸡”。
其实“左宗棠”鸡其实跟那位晚清名将半毛钱关系没有，而是一位名叫彭长贵的厨师在纽约发明的本土改良菜，甜腻酥脆的鸡块表皮裹住浓稠的糖浆，吃完就得扎胰岛素。
菜单上不仅没有“左宗棠鸡”，就连“北京牛肉”、“西兰花牛肉”之类的经典菜式也没有。
“蚂蚁？华国人原来还吃蚂蚁？”
他看着菜单上的“蚂蚁上树”，想起了“华国人吃猫吃狗”的传闻。
见艾登皱紧眉头，艾玛不禁想点个菜而已有这么难？
“你好，”她没有看菜单，而是望着一旁拿着纸和笔的服务员道，“请问有什么推荐菜吗？”
瞧见包厢里坐着四个人，艾玛穿得又很贵气，服务员询问食客的忌口后，再按照人数x1.5的量推荐六道菜，总共三荤两素一汤。
“行，就按照这个来吧。”
艾玛在写字楼里折腾了半天事情还没办成，心累身体更累，只想赶紧先填饱肚子再说。
服务员在便笺上落笔如飞，随后离开包间带上门。
见终于没有外人，艾玛问道：
“警官，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写字楼底撞到艾登以后，艾玛和佛尔斯就在大厅等候警察的到来。
没想到在最初的几名警察上楼后，又来了一大波执法者，FbI和NYpd把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作为报警人，两人被FbI带走问话，这才坐进了审问室，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看了一段黑白恐怖片卷入幻想之中，又莫名其妙地被艾登唤醒。
就跟坐过山车一样。
艾登把自己知道的并且能说的部分都讲了出来，随后两人便陷入了沉思。
半晌，艾玛怔道：
“也就是说，是你关闭了我面前的电脑，我才醒了过来？”
艾登点了点头，“没错，目前来看就是这样。”
“这是什么催眠术吗？”
“我也弄不懂，”艾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这种事情迟早会公之于众，到时候就知道了。”
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刚才还昏昏沉沉的阿丽莎和佛尔斯终于清醒了过来。
“艾登？你是真的吗？”
阿丽莎激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出双手抱住艾登的手臂。
作为长期在外的FbI探员，艾登胳膊上的肌肉摸起来很坚实，阿丽莎和他有过一些肢体接触，对这种手感念念不忘。
她开心地露出小虎牙，心想艾登简直就是自己的「幸运星」。
然而艾登却不这么想。
上次在黑橡林为了救这个失足女，自己夜不归宿引发一串连锁反应，导致好几个无辜的人遇难。
这次事业跌落低谷，又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阿丽莎简直就是个「灾星」。
如果让时间回到他和阿丽莎相遇的那天，他大概会婉言相拒，让她趁早去找其他地方留宿。
“你为什么也在FbI审讯室里？”
艾登语气生冷，推开阿丽莎。
这种情绪上的不对等如同一盆冰水，直直浇在阿丽莎的心上。
“我...呃......”
她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地用手扯着牛仔裤，似乎在想该怎么回答。
和上次的妖艳装扮比起来，如今阿丽莎身上少了很多胭脂气，就是个普通妇女的模样，似乎也少了几分自信。
“说，”艾登警惕地盯着阿丽莎，“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被他们带到了审讯室？”
“我...我只是路过写字楼时候刚好看到你被FbI带走，就想着和你打招呼，就被强行带去问话。”
阿丽莎解释道。
艾登仍然是一脸狐疑，显然不太相信这番说辞。
“刚好？这个世界可没有这么多巧合。”
他继续用尖锐的语气逼问。
眼看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艾玛拂了拂手，赶紧打圆场：
“算了，反正大家已经通过了餐馆的伪人试纸测试，都是人类，没什么好问的。”
当身边坐着律师以及联邦警察的时候，艾玛就自动改正了爱说粗话的习惯，甚至变得通情达理。
这时佛尔斯也完全恢复了神志，见气氛不对，也赶紧附和道：
“没错。我们都是黑警的受害者，相信阿丽莎肯定没什么问题，否则也不会被关进审讯室。”
佛尔斯说的很有道理，听完这句，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但包厢里的氛围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轻松，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无数的疑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艾登身上还带着高个男子的任务，趁等上菜的功夫，他决定先干正事儿。
“我去一趟洗手间。”他起身说道。
为了不引人注目，艾登把FbI夹克留在包厢的挂衣架上，径直走出房间。
“服务员，你们老板在吗？”
他走到一名正在擦桌子的服务员面前问道。
服务员抬头打量一番艾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礼貌问道：
“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哦，我来商谈下个月的食材采购报价，就说两句，不碍事。”
餐馆经常会有供应商或者快消品公司的业务代表来拜访，就算是上门推销饮料的销售，管事儿的负责人也得聊两句，毕竟和气生财嘛。
服务员点了点头，进入办公室带话。
不到一分钟，服务员走了出来。
“先生，经理请您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