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警察反倒先找了上门。
李雷还在客厅里与周仓说话，门铃就急促响起。门一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员站在门外，神情严肃。
询问得知是班里的用尽所有关系，警察出动大量警力才找到了这里。
如今这个年代，除了高档小区和特定场所，普通街区根本没有摄像头，能追到这一步，全靠警方挨个询问、地毯式排查。
人总算找到了，可警察却执意要带可小缘走，说是例行调查。
就连李雷亮出身份、替她求情也没能留下人。
“她状态不太好，能不能改天？”李雷语气放缓。
“抱歉李先生，这是程序，必须本人到场。”警察态度客气却坚定。
无奈之下，可小缘只能跟他们走。
她想换身衣服，却发现李雷的衬衫大得能当裙子，穿上几乎能裹出个帐篷。
而屋里唯一合适的——是几套女装。
她咬了咬牙，只好挑了一件浅色连衣裙，跟着走了。
看着离去的可小缘，李雷突然有点明白二弟为什么放弃回家族的这个好机会了，对家族的失望，还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呢？
可小缘忐忑地跟着警察进了派出所。
她以为只是简单地做个笔录，没想到过程远比想象的复杂。
“姓名？”
“可小缘。”
“性别？”
“唔……”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弱弱地开口：“女。”
记录员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只是让她签字确认。
可没过多久，又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可小姐，我们需要为您做个身体检查。”
“还、还要检查啊？”
“例行程序，请您配合。”
于是，可小缘就这样被带进一个检查室。
血压、脉搏、体温、心率，一项接一项。
等到对方提出抽血时，她整个人都快蔫了。
“手真白啊，好白好嫩。”
“这皮肤……得花多少钱保养啊。”
“天生的。”可小缘干巴巴地笑了笑，心里却在哭。
最后，检查终于结束。她坐在椅子上，手臂上贴着止血棉球，整个人生无可恋。
好在因为加了急，一个多小时后结果就出来了。
警察拿着检查单走过来。
“各项指标都正常，激素水平平稳，身体状况良好。”
“也就是说——”另一个警员低声总结道，“这确实是个……健健康康的女孩子。”
他们对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
“小姑娘，你真的叫可小缘吗？为什么系统里查不到你的信息？倒是有个同名的男生。”
可小缘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每次进警察局，她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男警察还想继续追问，却被旁边刚进来的女警察一把推开。
“去去去，看你那表情，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
女警皱着眉白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立刻换上温柔大姐姐的语气：“小妹妹，别怕，我们是警察，不是坏人。”
她轻轻拍了拍可小缘的肩膀，语气放得更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问你一个情况。”
说着，她打开放映仪。投影落在墙上，画面不算清晰，却足够让人看见。
那是一辆行驶中的公交车，被一辆失控的大运货车直接撞上。车身瞬间像被捏碎的易拉罐般塌陷扭曲，现场一片混乱。
紧接着，画面里，一个人从那堆废铁般的残骸中慢悠悠地爬了出来。
她拍了拍灰，理了理头发，神情淡定地走远。
仿佛刚才那场车祸只是错过一班车那么平常。
女警指着屏幕，忍不住皱眉道：“小妹妹，这个……是你吗？”
“呃……”可小缘整个人愣住了。她真没想到，这次居然有摄像头。
“……不愧是大城市。”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其实，这种事对可小缘来说，早就不稀奇了。
她遇到过的“事故”，比这场车祸还离谱得多。
什么被几辆车连环撞、被压路机来回碾、甚至在绞肉机里睡一觉，都能安然无恙地爬出来。
只是之前没监控，撞自己的人大多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来的。
就算没有同归于尽，成功死里逃生，但他们满身是血地看着可小缘从废墟里走出来，只是裙角微脏时。
那一刻，他们的精神瞬间崩溃。
有的当场跪地磕头，一边哭一边喊“神仙饶命”。
有的直接被吓傻，被后面的路人报警送进了精神病院，被拉走前大喊，鬼啊。
这也就导致，每次再有人接到这个任务时，心里都是满满的不屑。
“就这？上一个人是怎么失败的？”
可每一个这么说的人，最后都没能笑着回来。
唯一一个还能回来复命的，是个退役兵王。
听说那人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狠角色，平时冷血无情是一个冰冷的武器。
可那次执行完任务回来后，整个人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声音都在发颤：
“报告……目标不是人类，巴雷特的弹匣全部爆头，但目标……毫发无伤！”
上级听完，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笑了三个小时，才舍得让人把他拖下去喂狗。
“他是怎么做到的啊？能编出这么离谱的借口，还能憋住不笑满脸恐惧地说出来。”
上级擦着笑出的眼泪，依旧笑个不停。
只是没人注意到，那名退役兵王在被拖走前，双手始终在发抖，嘴里还喃喃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