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现在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炸开的高压锅。
说真的，这种体验太诡异了——他表面上还在工坊里敲敲打打，脑子里却像开了个多线程处理器，一边应付赫菲斯托斯偶尔的提问，一边消化着道身源源不断传回来的法则感悟。
最要命的是，这些感悟多到快溢出来了。就像往杯子里倒水，明明已经满了，还不停地往里灌，他现在就处于这种快要溢出来的状态。
老赫啊，他忍不住问正在打磨盔甲的火神，你说一个人要是突然懂得太多，会不会爆炸？
赫菲斯托斯头也不抬：你可以试试。
石坚：......
谢谢，并不想尝试。
不过说真的，这种吃撑了的感觉虽然难受，但收获也是实实在在的。他现在看什么都带着雷电的法则轨迹——赫菲斯托斯捶打金属时迸发的火星，在他眼里是一串串微型的雷电符文；窗外飘过的云彩，是流动的电荷集合体；甚至连工坊里飞舞的灰尘，都遵循着某种静电吸引的规律。
这感觉就像突然戴上了透视眼镜，世界的底层代码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最神奇的是他对雷电的掌控。以前施展雷法还得掐诀念咒，现在简直像呼吸一样自然。有次他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指尖就迸出几道细小的金色电火花，把工作台上的铁屑都吸了过来。
好家伙，他盯着自己还在噼啪作响的指尖发呆，这算不算人形避雷针？
但这种进步也带来了新的烦恼——他快憋不住了。
就像喝多了水要找厕所，他现在浑身都涌动着想要释放的冲动。每次呼吸都感觉有雷电在经脉里奔腾，每次心跳都像是雷鼓在轰鸣。有次赫菲斯托斯让他递个锤子，他手一抖，直接把锤头给磁化了，现在那锤子还黏在铁砧上取不下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火神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
石坚支支吾吾：可能...快突破了？
这话半真半假。突破是真的，但突破的是什么，他可不敢说实话。
这天夜里，他实在憋得难受，偷偷溜到工坊后院想放个电。结果手指刚抬起来，就感觉远方的雷池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那里的雷霆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突然变得兴奋异常。
不是吧...石坚赶紧收敛气息，吓得冷汗直冒，这么敏感？
他想起以前在洪荒突破时引发的雷劫，那阵仗简直毁天灭地。要是在这奥林匹斯也来这么一出，别说计划了，他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问题。
更糟的是，这种快要突破的状态严重影响了他的日常工作。有次赫拉派人送来一件需要修复的首饰，他盯着看了半天，满脑子都是这宝石的导电性不错镶嵌的金属可以做个简易电容之类的奇怪念头。
最后他不得不找个借口把活推了，气得赫拉的侍女直跺脚。
你这样不行。赫菲斯托斯某天突然说，再憋下去要出事。
石坚苦笑：那能怎么办？
火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找个没人的地方。
这话点醒了他。是啊，既然不能在这突破，那就找个安全的地方。但问题是——在奥林匹斯，哪有安全的地方？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道身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它在神格深处发现了一个相对独立的雷电法则节点，似乎可以借用来疏导能量。
石坚喜出望外，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立即让道身开始研究那个节点的运作原理，准备来个远程突破。
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还要刺激。就像在做远程手术，他得一边控制着本体不露馅，一边指挥道身进行精细操作。有几次差点能量失控，幸好都及时压住了。
最惊险的一次，道身操作时引发了小范围的法则震荡，差点被宙斯的意志察觉。吓得石坚一整天都没敢有大动作，连喝水都小口小口地喝，生怕打个嗝都能引发雷暴。
经过几天的准备，终于万事俱备。这天深夜，他借口要研究新材料，独自留在工坊里。
是时候了...他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
随着他放开对能量的压制，远方的雷池再次传来剧烈的波动。这次他没有收敛，反而主动引导着那股力量。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周身的雷光开始内敛，不是消失，而是浓缩。就像把散乱的光线聚焦成激光，所有的能量都在向核心收缩。
双眼开阖间，隐约有金色的电芒生灭。那不是普通的雷电，而是蕴含着奥林匹斯特色的惩戒与权柄之力，却又带着东方雷法的生生不息。
更神奇的是，他发现自己能与雷池产生某种共鸣。心念微动间，那里的雷霆就会随之起伏，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
好家伙，他喃喃自语，这下真成雷电法王了...
但这种状态极其危险。就像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连锁反应。他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心神来维持平衡，整个人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就在这时，工坊外传来脚步声——是赫菲斯托斯！
石坚心里一紧，赶紧强行将突破的冲动压下。这一下就像急刹车，震得他气血翻涌，差点没吐出血来。
还没休息？火神推门进来，疑惑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石坚强装镇定：马上就好。
赫菲斯托斯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说：要突破就专心突破，别婆婆妈妈的。
石坚愣住了。这老哥...看出来了？
火神没再多说，转身离开时留下一句：明天给你放假。
望着关上的门，石坚心情复杂。他没想到最理解他的，居然是这位看似冷漠的火神。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感受着体内依然奔涌的力量，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压制。就像被堵住的洪水，迟早要找到宣泄的出口。
得加快进度了...他望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眼神渐渐坚定。
这场突破，必须在最合适的时机进行。而现在，时机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