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湖边的营地里呆了许久,王胖子简直无法忍受,营地的人竟然趁着他不在,改了点规矩。
因为有霍家人的加入,整个营地的食物来源就变成了由各自的势力自己派人下山去采买、采买了之后自己做给自己吃的形式。
再不像原先一样让村民送菜,双方各自出人,一块煮饭、一块吃。
想见见帮着一块上山送菜的云彩就成了无法完成的愿望。
就在阮朔等人回归的第二天一早,王胖子坐在湖边吹了一会冷风,想来想去都想溜下山再看看云彩。
反正在山底下发生的事情肯定不简单,直白的去问任何人,自己都可能得不到答案,那自己还问个屁啊?
想着,王胖子就起身,拍了拍屁股,和吴邪打了声招呼就飞快奔下了山。
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该走了,此时不下山多看看云彩,更待何时。
听到王胖子说要下山做点事,吴邪一下就知道王胖子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吴邪知道王胖子自己有分寸,也就没有说什么。
就在王胖子急吼吼的冲下山期间,像个小野人一样在山里到处乱窜的张遂安一眼就盯上了王胖子,立刻化身一只小野猴,悄悄跟在了王胖子的身后,准备趁王胖子不注意,扑出去,吓王胖子一大跳。
被张遂安别在裤腰里的巫蛊娃娃早就更加破烂,娃娃体内的棉花都漏的差不多,几乎变成了干瘪的两层布。
巫蛊娃娃中的陈武荣哭唧唧的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任由张遂安玩弄自己。
这么多天下来,他都快适应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了。
但就在张遂安跟着王胖子往山脚下奔跑期间,陈武荣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被张遂安放在裤腰带处别着的巫蛊娃娃那双线缝的眼睛颤抖着,显然在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与此同时,窝在床上睡懒觉的阮朔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暗紫色的眸子中闪过些冷冷的杀意。
很快,这抹杀意迅速下沉,消失无踪。
阮朔修长笔直的腿伸出,卷着被子,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顺势在床上翻了个身,衣摆被勾起,露出了大片光洁细腻的腰肢。
像个人形树袋熊一样,抱着被子重新陷入沉睡。
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不想管。
这一觉不知又睡了多久,阮朔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有人在呼喊着“不见了、都不见了”等词。
喧闹的声音越发靠近,好似整个营地有半数人都在整装待发。
腰上的衣服被人扯了扯,将露出来的那截腰遮住,脚踝也被捏住、抬起,放回了被子里。
“阿哥?”
阮朔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依依不舍的抬起头,用迷茫的视线看向正坐在床边的张起灵,“要继续睡觉吗?”
说着,阮朔往张起灵方向挪动着身体,黏糊糊的爬进了张起灵的怀里,趴在了张起灵的腿上。
“这几天好累,阿哥不累吗?要不要陪我再睡一会?”
张起灵伸手在阮朔的长发上抚过,柔顺的发丝在指缝中滑落,“不用,你睡吧。”
这轻柔的动作让阮朔舒服的放松了身体,困意再度席卷,像猫一样哼哼了两声。
在地下的这些天,阮朔确实很累,每天都在控制着弥影为自己搭建桥梁,入侵那些人的精神世界,一个个检验下来,阮朔自身的精力也被极大程度的削弱,想要恢复,嗜睡是必然。
看着阮朔乖乖软软的模样,张起灵眸色温软,确定阮朔睡熟,这才把阮朔放回床上,起身从一边取了黑金古刀,轻声离开。
刚睡去不久,阮朔就感觉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如针锥一般。
非常讨厌痛感的阮朔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神情冷冽,立刻开始自查。
痛感只出现了短暂的一瞬,很快就消失。
“竟敢弄走我的东西。”
阮朔冷笑,目光在帐篷内环顾一圈,发现张起灵和黑金古刀都不在,周身的寒意更甚。
“阿哥竟然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哈……好啊、好啊。”
阮朔虽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冷的充满杀意。
*
跟在王胖子身后东奔西跑的阿贵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咬牙紧跟着,一张老实朴素的脸上布满了汗珠,边跑边抬手擦擦汗、擦擦泪。
王胖子实在是不想看阿贵这样为难自己,脚步一停,拉住了阿贵的胳膊:“贵叔,你年纪一大把了就甭跟着了,我一定帮你把木生找回来!”
“我、我……”阿贵一口气没喘匀,七上八下的堵在肺里,说不出任何话,头却摇得像拨浪鼓,“我也去,我得去啊!”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丢了一个人,拐走村民的恶人还胆大包天的留下了杀人顺序,我家木生就是第三个,你叫我怎么坐的住啊!”
阿贵浑身都在颤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即将晚年丧子的事实。
一块在村子附近搜寻的还有各家各户派出来的村民,一众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担忧的神色,其中就有盘马的儿子。